青葉島,杜家祖宅已經變成了一個大坑。
直徑兩三百里的大坑內水汽升騰,那條體型巨大的萬年地火龍盤著身體坐在大坑核心,四面八方海水不斷涌入大坑,卻都被它身上可怕的高溫瞬間蒸發。
杜寒、杜溫等一眾杜家長老猶如瘋魔一樣站在大坑邊緣,跳著腳、吐著血撕心裂肺一般的咆哮怒罵。他們的嗓子都已經吼破了,誰也聽不清他們到底在說些什么。
失算了,徹底失算了!
杜寒、杜溫他們已經足夠高估了杜家少主杜樂得罪的敵人有多強大,但是他們萬萬沒想到,杜樂得罪的人能夠有這么強大!
天修家族金氏一族的嫡子!雖然紈绔,但是極受金氏一族長輩寵愛的紈绔金玀!
杜家固然是青葉島傳承數萬年的靈修大家族,但是和金氏一族相比,小小的杜家就好像一頭惡狼,而金氏一族卻是不折不扣的九天巨龍!雙方實力,相差之大真的無法形容!
數萬條張開了血色船帆的海匪船猶如嗜血的食人魚群,繞著青葉島急速航行。
一枚枚隳城火弩不斷從這些海匪船上騰空而起,升上高空后,近乎九十度垂直的向青葉島呼嘯砸下。一道道黑紅二色混雜的火光升騰而起,攜帶著毀滅能量的黑紅色蘑菇云已經覆蓋了整個青葉島。
青葉島上寸草不生,所有花草樹木都在燃燒,燒成了黑炭,燒成了灰燼。
就連地面都在燃燒,青葉島主峰已經變成了一個綿延上千里的巨大火山口,金玀帶來的金氏一族高手攻穿了地脈,引爆了地下火脈,無數巖漿不斷沖上高空,然后墜落四面八方。
這些來自地下極深處的地火巖漿溫度極高,更攜帶了可怕的火毒,巖漿落在地上猛烈爆開,炸得大地裂開一個個巨大的窟窿,更將地面引燃,將地面燒成一個個碩大的巖漿坑遲。
曾經風景靈秀的青葉島,徹底淪為火焰場。
青葉島的根基毀了,杜家的根基毀了,青葉島上其他靈修家族的基業也毀了。
那些曾經想要趁火打劫,想要在杜家面臨大敵的時候順手撈一票的‘貴賓’們,當他們得知杜家得罪的人是天修家族金氏一族的嫡子后,他們已經用最快的速度消失得無影無蹤。
金氏一族,這不是他們這些墮星洋第二島圈的島嶼上的靈修家族能夠應付的恐怖。
金氏一族,想要對付這樣頂級的天修世家,唯有墮星洋第九島圈內,來自墮星洋核心區域的那些靈修大勢力才有這份資歷。
看看站在金玀身后的那些人吧!
清一色金氏一族的核心族人,修煉‘天功’的可怕存在,他們的實力堪比真靈,堪比天相,他們舉手投足之間,就有翻江倒海、陸地沉陷的恐怖威能。
但是那幾個身穿淡金色長袍的金氏族人可沒有親自出手。
現在正在出手和號龍真尊、圣泉真君,以及青葉島杜家請來的最后一名真君白巖真君交手的,是金氏家族的四個仆人——四尊強大的真靈!
四大真靈中,其中三人正在聯手圍攻號龍真尊,雙方戰局暫時僵持,還沒有分出高低來。
而一名身高過丈,通體皮肉猶如黑炭,身后一團黑云繚繞,黑云中是一頭形如黑色猛虎,額頭生角的奇形一首的壯漢,則是在壓著圣泉真君和白巖真君暴打。
兩大真君聯手,卻只能在這黑炭一般的壯漢手下苦苦支撐!
這也就罷了,在這金氏一族派出的四大真靈左近,還有好幾頭因為高額懸賞而來的巨妖伺機待發。
其中就有剛剛和圣泉真君過招,被圣泉真君打得有點狼狽的黑鰩老妖。這本體猶如一顆黑色肉球的老妖半截身體浸泡在海中,數十根觸手在空氣中搖晃著,鬼鬼祟祟的盯著圣泉真君柔美的身軀,一副不懷好意隨時準備偷襲的樣子。
一名身高兩丈開外,皮膚呈墨綠色,額頭生了一只金燦燦龍角的壯碩漢子站在金玀身邊,畢恭畢敬的向金玀欠身行禮:“金玀少主,奴婢這就帶著兒郎們出手,將杜家族人斬盡殺絕?”
這獨角漢子,正是在墮星洋第一、第二、第三島圈享有盛名的海匪頭目,實力堪比號龍真尊的大妖獨角蛟王沙飛。他的本體只是一頭血脈不純的獨角蛟龍,在墮星洋廝混了上千年也沒混出個名堂。
但是萬多年前,也不知道沙飛怎么巴上了金氏一族的線,得到了金氏一族某位大人物的賞識,他的那根形如胡蘿卜的獨角,一夜之間就變成了金燦燦擁有十八個枝椏的龍角,他的本體血脈也被提煉到了堪比天地真靈的地步。
從那時候起,沙飛就成了墮星洋第一、第二、第三島圈的一大禍害,他麾下的海匪數量越來越多,被他海匪禍害的靈修勢力也越來越多,單單最近一千年來,就有上百個靈修家族覆滅于他之手。
金玀是金氏一族的嫡系族人,是正兒八經的少主,沙飛雖然在心中看不上這個無用的廢物紈绔,但是在面子上,沙飛表現出了絕對的恭敬和順服。
“不著急!”金玀大咧咧的坐在一張碩大的交椅上,黃云島冷家的少主冷心心昏睡不醒,被他胡亂的丟在腳邊。他厲聲冷笑道:“暫且留著他們的性命,讓他們親眼看看,他們最后的那點希望是如何破滅的。”
金玀冷聲笑道:“當日,我只是看上了一個過路的小妞,只是和她調侃調侃,這杜家的小子就敢為她出頭?該死的,他差點一刀…”
金玀帶著一絲后怕,用力的揉了揉褲襠,喃喃自語道:“我把身邊的手下都派出去,幫我搜羅美女去了,就我一個人,我打不過他,我認輸逃跑還不行么?”
“這賤種,他居然整整追殺了我一個月,什么叫做‘替天行道’啊?什么是天啊?我們是‘天族’,還有人比我們更懂‘天’么?”金玀惱羞成怒的罵道:“整整一個月啊,吃不好,睡不好,整天提心吊膽的被他追殺!”
金玀氣得臉皮發黑,他怒罵道:“更可惡的是,他嚇得我都忘記放求救令訊召集護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