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有道懂他的意思,把人得罪光了,以后有他牛有道難過的時候。
鈴聲一響,外面的巨安很快入內。
鐘谷子放下鈴鐺:“請四位太上長老來一下。”
“是!”巨安又看了牛有道一眼,轉身快步離去…
外面的宮臨策等人徘徊等候著,見到巨安出來,宮臨策立刻上前問話,“如何?”
巨安搖頭,沒多話,閃身飛掠而去。
又等了那么一陣,眾人很快見到紫金洞另四位太上長老陸續來到,不是沖他們來的,而是一個個直奔龜眠閣內。
眾人面面相覷,內心有點小緊張,怎么感覺事情有點搞大了。
雖然他們才是紫金洞這一代掌權的人,可那些個太上長老不是他們的師傅,就是他們的師叔師伯。
眾人不安了那么一陣,四位太上長老又出來了。
春信良、屠快、甄覺歡、裴平,這四位宿老站在臺階上盯著臺階下的一群人盯了一陣,反正臉色都不太好看,明顯對一干紫金洞高層不滿。
四人隨后又走下了臺階,屠快扔下話,“不要堵在這打擾,勞煩諸位跟我們走一趟。”
他們四個先走了,宮臨策等人面面相覷,之后也只能是老老實實跟著走了。
稍候,牛有道從龜眠閣內出來了,看了看空蕩蕩的外面,對略欠身的巨安點頭微笑了一下,而后不慌不忙地杵劍離開了。
巨安進了一下里面,再出來后把門關上了,進了一旁的小間內盤膝打坐守著…
與牛有道一起離開了后山的管芳儀一步三回頭,不時看看龜眠閣方向,低聲道:“剛才宮臨策等人似乎很不安,你告他們什么狀了?”
“沒什么,這幫家伙太不含蓄了…”牛有道把一群人逼要秘方的事說了下。
管芳儀聽后奇怪道:“你已經擋住了,干嘛還跑來告狀,這不是得罪人嗎?回頭他們不記恨你才怪了。”
牛有道:“一張口沒咬上,你以為他們會罷休?這種門派里的事,身在其中,他們有的是機會給你穿小鞋。我既然有靠山,干嘛不用?”
管芳儀哭笑不得:“這算什么靠山,你這便宜徒弟,人家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么,能當你靠山才怪了。”
牛有道:“找個借口接觸一下,探探老家伙的情況。”
管芳儀哦了聲,明白了,“那還不是把他們給得罪了。道爺,你以后可是要在這長久立足的,關系鬧得太僵的話,合適嗎?”臉上滿是擔憂。
牛有道:“只要是人扎堆的地方,一團和氣的事不可能存在。他們人多,門規比你熟悉,講道理是講不贏他們的,越躲你越理虧,以斗求存才是道理。”
管芳儀:“所以你就告狀?”
牛有道:“有告狀的對象干嘛不告?別惹我,該我的,哪怕少發我一文錢,我立馬跑來告狀,稍有不對我就告狀。只要他們不嫌麻煩,我也不嫌麻煩。我沒精力陪他們玩那些雞毛蒜皮穿小鞋的事,攘外必先安內!”
這不是耍無賴嗎?管芳儀很是無語,不過也懂了他的意思,搞上幾次,那些人肯定不敢在小事上繼續找麻煩,的確有一定的嚇阻作用…
一群紫金洞高層一起來到了太上長老屠快的居所。
一進庭院,還不等眾人站穩腳,屠快已回頭問道:“說說吧,秘方的事是怎么回事?”
宮臨策等人眼角偷偷互瞄,心里在罵娘,發現那個牛有道也太不厚道了,交了幾句嘴的事,回頭立馬就告狀了。
這也實在是出乎一群人的意料,誰也沒想到,牛有道才剛拜師,才剛成為紫金洞長老,和鐘老也不熟悉,扭頭就能干出告狀的事來,還真是不怕得罪人。
關鍵是,也沒要到你秘方,也沒撕破臉,大家也就和和氣氣說了兩句,你還跑去告狀,有病吧?
嚴立心中唉聲嘆氣,他勸過大家,不聽,非要沒事找事,他就知道牛某人不是善茬。
見沒人說話,其他人屠快不好說什么,直接伸手指了自己徒弟莫靈雪。
“師傅,其實也沒什么…”莫靈雪把事情經過講了一遍。
聽完經過,和牛有道那邊說的吻合上了,證明牛有道沒說謊,四位太上長老臉色越發不好看。
太上長老裴平徐徐道:“按理說,我們幾個已經退居,如今執掌紫金洞的人是你們,我們接受供養,不該多說什么,可你們這樣做是不是過分了點?”
長老傅君讓道:“裴師伯,這牛有道手握左右俗世大權的巨大影響力,又掌握著自己的財路,難道不該加以制衡嗎?何況按門規,所有門中弟子的產業都歸屬宗門,可以賦予他經營權,也可以讓他多獲利一些,但必須交由宗門統一調遣,否則規矩何在?門中養了這么多弟子,人人都要有活路,不能富的富死,餓的餓死,真要那樣的話,人心何在,維持一個門派存在的基礎何在?”
裴平:“沒說你們不該加以制衡,你們身為紫金洞的掌事人,只要按門規行事,該怎么做自然是由你們做主,我們也相信你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宗門好,是為了整個門派的弟子好。可你們是不是太急切了一些,人家才剛加入,你們就如此的迫不及待,是不是吃相太難看了一些,讓人家如何能咽下心中那口氣?”
傅君讓:“裴師伯,只是提了提,已經被他婉拒了,我們也沒有逼迫,他這是沒事找事。”
屠快人如其名,一聽這話似乎憋不住了,怒道:“究竟是誰沒事找事?鐘師兄什么情況你們都清楚,沒幾年活頭了,不管收這個徒弟是什么情況,你們未免也太狗急了一點!”
“鐘師兄前腳剛收徒,你們后腳就找他徒弟麻煩,連一時半會兒都忍不住,都不帶過夜的,有你們這樣的嗎?是覺得鐘師兄快死了嗎?你們這是一點面子都不給你們這個師伯啊!人家好歹掛了個師徒名分,你們這樣搞,讓鐘師兄怎么想?你們自己想想看,不見你們,把我們幾個叫過去是什么意思?”
此話一出,眾人面面相覷,都有些無言以對了,這么一說,的確是顯得他們有些無理了。
站在邊上一直不吭聲的宮臨策汗顏拱手道:“幾位師伯師叔,此事是我等有欠考量,我等知錯了。”
掌門開口了,親自認錯了,四位宿老也得給他面子,不好弄得掌門下不了臺。
太上長老春信良出聲打圓場道:“引以為戒吧,以后這樣的事做決策時,還需謹慎一些。牛有道那邊,暫且安撫安撫,也算是給你們鐘師伯一個面子。你們鐘師伯也沒幾年活頭了,不宜再讓他分心,你們大家也都有老的時候。”
“是!”宮臨策等人一起拱手應下。
之后宮臨策又岔開了話題,與幾位宿老商議起了派兩位宿老趕往商朝宗那邊,接手商朝宗那邊防御安全的事宜。
此事非同小可,事關紫金洞的巨大利益,幾位宿老當即答應了下來,表示遵從掌門的安排。
前面的事情也就這樣過去了,面對宮臨策這些人,幾個老家伙也不好過分追究,提醒一下也就夠了。
眾人就此離去,也要給鐘谷子一個面子,要去安撫一下牛有道,宮臨策拉眾人同往。
結果,各自推辭有要緊事,都讓其他人代勞。
宮臨策知道他們其實是不愿向牛有道低那個頭,面子上下不來,沒辦法,也不好強求,只好拉了嚴立一起去找牛有道。
人到茅廬別院,賓主雙方落座,管芳儀上茶后,宮臨策再次提醒牛有道:“牛長老,鐘師伯正是緊守壽元的時候,沒什么大不了的事,以后就別去打擾了,折損師傅陽壽,不是一個弟子該做的事情。”
牛有道點頭:“若是大家都能像掌門這樣想就好,我還以為有些人想氣死他老人家。”
嚴立苦笑道:“好啦,老弟,事情過去了,就不要再提了,你也不是那么小氣的人,是不是?”
牛有道兩眼一瞪,“別,我還真不是什么大度的人。我不妨把話挑明了,我不想惹事,但也不想任人欺負,誰要是故意找茬,哪怕芝麻粒大小的事,我也會立刻跑去請師尊做主!有人巴不得他老人家早死,我得讓他老人家知道,不能讓他老人家死的不明不白。有本事你們把我這個長老綁起來,把嘴也給堵上。在某些人眼里門規算個屁,你們直接把太上長老的徒弟給暗殺了也行!”
我去!宮臨策和嚴立雙雙無語,這是耍上無賴了,還有沒有點堂堂紫金洞長老的風范,至于這么不要臉么?
一旁的管芳儀抬頭看天。
一番安撫離去后,宮臨策有點納悶,懷疑自己犯了個嚴重的錯誤,負手踱步而行之際,對一旁的嚴立嘆了聲,“還真是自找的,找誰當這廝的師傅不好,干嘛偏偏找鐘師伯?”
嚴立眨了眨眼,“掌門,就那家伙,你以為不找鐘師伯就沒事了?你信不信換了其他的師伯和師叔,他還能搞出其他的事來?”
“…”宮臨策皺眉無語,有點后悔了,不知讓牛有道加入紫金洞是錯還是對,一來就鬧事。
然而現在后悔這個也晚了,人家已經成了紫金洞的長老。
茅廬別院外,目送客去,牛有道回頭吩咐道:“紅娘,傳消息給天玉門的彭又在和大禪山的皇烈,讓他們來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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