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黑石忍不住好笑,亦贊同,“將茅廬山莊定為問題的根源,元色的死因也就基本上梳理了出來。就如圣尊所言,茅廬山莊本就是賊窩,元色突然一下闖進去,那些人估計嚇了個夠嗆,誰能想到元色會突然跑去,哪還坐的住?必然想盡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烏常抬起手中筆,盯著筆鋒,徐徐道:“于是銀姬這個時候聯系元色就不是巧合了,銀姬故意暴露自己狐族的身份,元色自然而然就要去抓羅芳菲,羅芳菲被抓,羅秋必然要出面。羅秋出面一鬧,元色的所在就暴露了,不管結果如何,元色都必須離開茅廬山莊,茅廬山莊的危機也就解除了。”
“結果元色并非撤離,而是失蹤了,看來這其中還有什么不為人知的事情。”
黑石:“圣尊,根源已經找到了,待督無虛他們回來,是不是可以動手了?”
烏常筆鋒又落在畫紙上繼續,邊畫邊說道:“已經知道根源在哪,就不用著急,早出手,晚出手,問題都不大。我這幾天一直在琢磨一件事情,圣羅剎若在他們手上,元色他們連續栽了,為何不見任何圣羅剎出手的跡象?按理說有這么好的助力,不該不使用才對,不知羅秋他們在荒澤死地會不會撞上?”
就因為最后一句話,黑石目光一閃,驟然明白了些什么。
那邊設下陷阱除掉了雪婆婆,當會預防這邊利用羅芳菲,也就是說,荒澤死地那邊可能會嚴陣以待,搞不好會動用圣羅剎,這次前往的三位還不知會遭遇什么。
他現在大概明白了烏常這次為什么不去,規避可能存在的未知風險,讓那位三位試水去了,興許還巴不得那三位中有人回不來才好,想借刀殺人?
烏常提筆后,盯著畫作,又叮囑道:“既然已經佐證了我的判斷,現在有件事你要放在首位。”
黑石拱手道:“圣尊明示。”
烏常:“對茅廬山莊出手容易,但十二個元嬰期修士不可能都藏在茅廬山莊,一旦出草驚蛇了,再想找到他們就難了。挑選可靠的人手,專司負責一件事情,將所有發出自茅廬山莊的書信攔截復制下來,務必想盡一切辦法給我破譯。”
“若茅廬山莊是根源,就一定會跟那些元嬰期修士聯系。破譯出書信,找出那些元嬰修士是誰。”
“記住,一日不把那些人給找齊全了,便一日不可動手。”
“記住,不動手則已,一旦動手,就要一網打盡!”
“記住,務必小心,寧愿緩著來,也決不可打草驚蛇。”
“還有,這事不能讓另幾位知道。”
黑石肅然拱手道:“是!”
羅秋屹立在原地幾乎沒動過,不眠不休,硬生生在此站了兩天,表情也幾乎沒有變化過。
莎如來盤膝靜坐在不遠處,身形卻似乎籠罩在黑暗中。
隨著時間的流逝,羅秋在此逗留了兩天的耐心告訴了他,羅秋這次是下定了決心的。
頭戴花環的羅芳菲也安靜了,有些熬累了,又不能施法提神,側臥在了地上,腦袋枕在莎如來的大腿上,睡容安詳甜美,夢中似乎嗅到了花香。
羅秋抬頭了,看了看太陽的位置,慢慢轉身了,雙目環顧著四周。
一直靜靜留心的莎如來立刻盯緊了他的反應。
突然,羅秋猛地施法怒喊道:“兩天時間到了。銀姬,我知道你來了,出來!”話音陣陣回蕩。
羅芳菲驚醒了,猛抬頭爬起,盯著父親看了一陣,又看向丈夫,有些迷茫地問莎如來,“怎么了?”
莎如來伸手撥了她一下,也站了起來環顧四周。
羅秋怒聲道:“你不是想見女兒嗎?女兒我帶來了,就在這里,該面對的,誰也躲不了,出來!”
“…”羅芳菲有些懵了,也慢慢爬起來了,滿臉的疑問,貌似在問,女兒?是在說我嗎?
四周依然是一片安寧,冷目環顧的羅秋等了一陣后,突揮手一抓,法力席卷,莎如來身不由己,唰一下到了他跟前。
砰!羅秋順勢一掌,轟在了莎如來的胸口,血肉爆開,直接在莎如來的胸膛上轟出了一個窟窿。
莎如來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他意識到了危險的逼近,卻未想到羅秋竟連句話的機會都不給就這樣出手了。
“…”羅芳菲亦瞪大了雙眼,雙眼瞪圓了,驚呆了,驚得嘴唇顫抖著,似乎不相信這是真的,以為在做噩夢。
“出來!”羅秋怒喝,回手一抓,尚在愣神中的羅芳菲唰一下到了他的跟前,被他一把掐住了脖子。
“不!”一個女人的慘叫聲傳來,一個女人的身影從沼澤中射出,落在了不遠處。
來者正是銀姬,看著倒在地上還在抽搐的莎如來,再看看掐在羅秋手中隨時會斃命的羅芳菲,她那臉上的悲傷怎能用言語來形容,“放開女兒,她是你的女兒啊!你怎忍心下毒手?”
躲在暗中盯著,本還抱有僥幸,本以為羅秋不會對女兒下毒手,誰知羅秋說殺就殺,竟毫不猶豫,竟直接將徒弟也是女婿的莎如來給殺了,真正是把她給嚇到了,又見女兒落入魔爪,再也藏不住了。
終于又見到了這個女人,一如往昔,還是那么美麗,沒有一點變化,羅秋腮幫子緊繃,“你終于出來了。”
銀姬眼中有淚光,“她是你的女兒啊,放開她!”
羅秋胳膊一揮,羅芳菲踉蹌后退著跌坐在了地上,傻了般,呆呆看著淌血的莎如來,看著漸漸沒了動靜的莎如來。
是夢嗎?她又慢慢抬眼看向羅秋和銀姬,不言不語,希望是夢,因為不愿接受這個現實。
羅秋臉上竟涌現出痛心疾首模樣,痛聲質問,“你既然還活著,既然躲了這么多年,為什么不繼續躲下去?為什么還要出來搞事?為什么非要逼我!”
銀姬悲聲道:“那你為什么要繼續殘殺我的族人?我的族人已經被你們逼到了這個地步,已經是躲在這里茍延殘喘,為什么不給他們一條活路,為什么連他們出來見見陽光、喘喘氣的機會也不給,為什么年年屠殺不止?我是狐族的族長,你讓我如何再躲下去?羅秋,你答應過我,會好好保護女兒的!”
羅秋怒斥:“你還知道保護女兒?你跑出來搞事,還讓我怎么保護她?你跑出來搞事,你暴露了身份,應該知道其他人會怎樣,我若倒下了,你難道不知道你女兒會是什么下場?這就是你所謂的保護女兒?”
女兒?娘?是夢嗎?羅芳菲怔怔看著銀姬,眼神迷茫。
銀姬泣聲道:“這就是你要親手殺女兒的理由嗎?為了權勢,你就什么都不顧了嗎?”
羅秋:“什么都不顧?你知道長孫彌他們死后其他人的下場嗎?你知道我若失去了這份權勢,下面有多少人要喪命嗎?死的不僅僅是你女兒,也不僅僅是我這個徒弟。”
“走到了我這個地步,有許多的身不由己,沒有回頭路,難以兩全,哪怕我愿意放下一切,別人也不會放過,我只能舍棄一頭。也許在你看來,是我冷血無情,是我手段殘酷,可我身系多少人的生死?人心各異,欲求不滿,沒有鐵血手段是震懾不住的,這是我數百年一路走來付出了數不清的慘痛代價而總結出的血淋淋的道理!”
“你若不明白,就將心比心的想想,就如同你不惜代價維護整個狐族,兩者是一樣的道理。沒有對與錯,只有是與非,只是手段和方式不同而已!枉你為狐族族長,難道連這點道理都不知道嗎?”
銀姬悲聲指責,“無情無義,不擇手段,借口!”
羅秋怒了,“我無情無義?我當年為了你,付出了多大的代價?可你在干什么?你想讓我干什么?你為了你的狐族,你不惜以隱瞞和欺騙的方式來到我身邊的目的是什么?你明知道我不可能是他們的對手,卻還想我去做,這就是你冠冕堂皇的有情有義了?好,就算我無情無義,就算我不擇手段。”
驟然抬手指去,“你看看你自己,若沒點不擇手段,你對得住誰?你對不起狐族,對不起你的丈夫,也對不起你的女兒。你沒這點手段,看看你狐族的下場吧!你身為族長保護不了你的族人,令你族人淪陷至此茍延殘喘。你身為母親,保護不了你的女兒!”
陡然怒吼,“這就是你的有情有義嗎?舍不了大,又放不下小,什么都想要,你若是對的,那你就告訴我,天下哪里能找到這樣的好事?你這才是真正的自私自利,你有什么資格來跟我談情和義?”語音中竟帶幾分悲鳴。
銀姬竟被指責的無言以對,只求一句,“羅秋,放過女兒!”
羅秋怒斥:“我正是為了救她,才帶她來這里!天下男人多的是,丈夫沒了還可以再找,只要她還能活著,哪怕她從今天開始恨我一輩子!這就是我的不擇手段,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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