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軍還在搶糧,至少目前的行軍態勢還是以搶糧為主。
臨時駐扎休整的大營外,一只飛禽坐騎降落。
一人匆匆跑進中軍帳內,對羅照稟報道:“大帥,袁罡來了,說要見您。”
“袁罡?”羅照愣住,帳內諸人面面相覷。
大家基本都知道了袁罡和羅照前妻的關系,聽說馮官兒已經在妖魔嶺和袁罡在一起了。
曉月閣新任閣主盧淵,皺眉嘀咕,“他跑來干嘛?”
一伙曉月閣的人可謂對袁罡印象深刻,服了他,也怕了他,那是敢在呂無雙面前對呂無雙徒弟動手的人,橫的不行,據說還殺了呂無雙的那個徒弟,這種人還能活下來,只能說是太神奇了。
能活下來,還能成為魔教的圣子,一些謠言就可能是真的,袁罡的背后可能真有天魔圣尊烏常在撐腰。
說實話,一群人不愿招惹這樣的二愣子。
羅照問:“來了多少人?”
來人道:“就他一人。”
人已經來了,不見不合適,也想知道這位突然跑來干什么。
稍候,身后背著一把大刀的袁罡被人領到,進了帳內沒二話,只掃了眾人一眼,便直接走到了羅照面前,問:“聽說齊國叛軍正在攻打齊國京城?”
羅照點頭,嗯了聲。
袁罡:“叛軍能得手嗎?”
羅照略沉吟,“按理說是不容易打下的,可局勢有點復雜,結果不好說。”
袁罡:“聽說你已經派了一路援軍去馳援。”
“是!”羅照頷首,不過有些疑惑。
袁罡:“援軍能及時趕到嗎?”
羅照:“按理說是能及時趕到的,可還是那句話,情況復雜,我也不敢保證能不能趕在城破前抵達。你問這些是什么意思?”
袁罡:“我想為齊京解圍出把力,想加入你派去的援軍,但是跟其他人不熟,所以來找你,希望你能給我張手諭,免得發生什么誤會。”他也知道靠自己一人之力不行。
眾人面面相覷,這位居然要為齊京解圍出力?
曉月閣閣主盧淵疑惑道:“這是魔教的意思嗎?”
袁罡看向去,“和魔教無關!魔教也不會摻和這事,這是我個人的私事。”略頓,想了想,覺得還是有必要解釋一下,“聽說呼延家的人困在了城內。當年,我受過呼延家的情,個人想還這個情,和魔教無關。”
和魔教無關,是他再三強調的。也的確是無關,他甚至不敢讓魔教知道,否則定然會被阻止。
面對這個要求,眾人也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手諭沒有,既然他非要參與,曉月閣派了個人陪他一同前往。
“不見了?怎么會不見了?”
茅廬別院密室內,手拿密信的牛有道皺眉。
云姬提醒:“說是還帶走了魔教的一只飛禽坐騎,足以證明是他自己離開的。”
“好好的,能去哪?”牛有道室內徘徊著,實在是想不通,忽停步回頭道:“立刻傳訊問問馮官兒在不在。另外,讓趙雄歌留心下,猴子最近在關注哪方面的情報。”
“好!”云姬立刻轉身去了。
兩天后,反饋的消息回來了,回信告知,馮官兒還在魔宮,馮官兒也不知袁罡去了哪,袁罡走之前并未告訴她。
這就算了,牛有道重點關注趙雄歌提供的袁罡最近關注的情報,一些消息令他眼皮直跳。
砰!消息拍在了案上,牛有道臉色陰沉了下來,“不好!他在關注齊國叛軍攻打齊京的事,趙雄歌疏忽了,我也疏忽了,忘了叮囑趙雄歌,這混賬東西可能去了齊京!”
云姬相當疑惑,“猴子去齊京干嘛?”
牛有道嘆道:“不看到這消息我都忘了,你有所不知,猴子當年在齊京潛伏過,和呼延威的交情不錯。當年齊國那邊追拿猴子時,猴子本來難逃一劫,呼延威追上他后,不但沒拿他,還放了他一馬。還代他老子呼延無恨送了一把寶刀給猴子,就是那把三吼刀!”
“呼延無恨那老匹夫不知是收買人心,還是真賞識猴子,竟玩了一手月下追人以德報怨的把戲,猴子那人重情義,自然就上了套。這次呼延家可能有危險,以猴子的為人不會坐視不理,肯定是去了齊京。”
云姬苦笑搖頭,“原來還有這因果,這猴子還真是讓人不省心。”
牛有道霍然轉身,“他有一定自保能力和反應能力,但有一樣是他應付不了的,呂無雙!上次能成功用他將呂無雙給調離,就說明呂無雙一直在盯著他,撞在呂無雙手上,他跑都跑不了!”
云姬一驚,面色凝重道:“那怎么辦?”
“這混賬東西,再三交代了,就是不聽!但愿還來得及!別被我逮住,否則我這次非好好收拾他一頓不可!走,找人去。”牛有道揮手走人。
現在再通知其他人,擔心來不及,他親自領著云姬去了,直接趕赴齊京。
碰上袁罡這種屢教不改的人,他也的確是火大,本安坐幕后觀風起云涌的他,愣是被袁罡給逼出了山。
“你們準備拖到什么時候?明天敵軍援兵就到了,屆時我們想不撤都難了!”
急紅了眼的顧遠達在帳內對黑水臺人員大吼大叫。
齊國三大派為了守住城,可謂把事給做絕了,竟命大量人手堆積土石,直接把城門給封堵死了,別說內應打開城門,估計坐視人用天劍符轟都未必能輕易轟開。
加之援軍逼近,試問顧遠達如何能不急。
黑水臺人員忙道:“大將軍稍安勿躁,我們也知情況緊急,已命城內內應今天不惜代價配合,否則就暴出他們與我們暗中勾結的把柄,到時候齊國也一樣饒不了他們!”
于是,城破了!
齊軍只需堅守住最后一天便可,也正因為如此,黑水臺算準齊國朝中大員必然有人會來鼓舞軍心士氣。
趁著齊國梁丞相因此而來時,集結了所有的潛伏人員對梁丞相發動了刺殺。
讓內應有了明目張膽的理由集結所部被解散的人馬沖來護衛,并圍剿刺客。
理所當然未被約束之下,這批人馬一到城門口,哪會圍剿什么刺客,而是瘋狂沖殺向城頭,鬧了守軍一個措手不及,頓時令城頭亂成一片。
城頭一亂,城外的顧遠達拔劍怒吼,“沖!”
在城頭沒有大量弓箭手威脅的情況下,叛軍中的大量修士率先飛上城頭,與齊國修士廝殺成一團。
烏壓壓如蟻群般的叛軍沖到城下,使出各種攀爬器械,趁機上爬。
不斷有人被打落,不斷有人上爬,“蟻群”最終覆蓋而上,不斷蔓延進城內…
明天援軍就能到了,城中上下本以為守住最后一天就沒問題了,正暗暗松口氣時,意外突然發生了,所有人都懵了,被鬧了個措手不及。
不斷蔓延進城的叛軍,與城中守衛人馬在城內展開了廝殺,百姓驚慌四逃。
叛軍人數本就多,而守衛人馬要分守城池四面,一時間其他方向的守衛人馬也不知是要棄守來支援的好,還是要繼續堅守的好。加之城中晉國的潛伏人員開始趁機作亂,放火之類的,大喊這邊城門破了,那邊城門破了,不斷制造騷亂。
而守軍中的其他被策反人員亦開始率領小股人馬作亂,齊京內部徹底亂做了一團。
而齊國三大派下令以大量土石封堵城門的舉動,對許多人來說反倒成了作繭自縛,城門無法正常打開,百官家眷人數眾多,想正常逃離都難。爬上城從城上跳下去不成?哪有那么多修士幫襯。
有一些人在修士的幫助下脫身了,更多的是被困在了城內。
叛軍全部爬上城后,人數上的優勢更是令局勢一面倒。
獲悉城破了,宮中的昊鴻大驚失色,坐立不安,趕緊向三大派問策。
宮中的那些女人們,更是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切榮華富貴皆在此刻化為泡影。
敵軍一支人馬朝皇宮方向嗷嗷叫的殺來。
身披戰甲,站在宮城正門上的呼延威鐵青著一張臉。
城下,有不少百官的家眷在家臣的護衛下,正哭哭啼啼跑來。
一道開啟的宮門放行,外面無處可躲,只能是往宮里躲。
“落千層閘,封閉宮門!”眼見敵軍越來越近,禁衛軍統領呼延威突一聲令下。
“大統領,不可!”一大員氣喘吁吁爬上城頭,來者乃齊國內史,丞相之下的九大巨頭之一,連連擺手道:“大統領手下留情,老夫家眷尚未進宮!”
呼延威略凝視,突斷然道:“落千層閘!”
“誰敢!”內史大人怒喝。
“住手!”又有十幾名官員爬上城頭,站在了內史大人身后助威。
內史大人手指呼延威等人,怒聲道:“無太子旨意,誰敢…”
唰!呼延威腰間寶劍突然出鞘,一劍便刺穿了對方的心窩,血濺,對方亦哆嗦著嘴唇難再發聲。
拔劍,噴出的血濺了呼延威一臉。
他一把揪了內史大人的脖子,揮臂一甩,直接將人給推下了城,啪嗒一聲摔在了城下。
“再敢阻撓,同此下場!”呼延威劍指城下厲喝,以從未有過的果斷下令,“落閘!”
一群官員嚇得后退,臉色都嚇白了,無人敢再吭聲。
隆隆聲陣陣,千層閘落下,外面來遲的人在封閉的宮門外大聲哭喊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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