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還沒緩過神來,又見元從翻掌將那假面扣在了臉上,法力吸附作用下,假面迅速抻拉貼面,轉眼又恢復了之前面容,這是凡人不具備的能力。
回頭盯向魏多的元從突然隔空連點數指,破空力道打的魏多悶哼后退兩步。
體內遲滯的法力突然再次周轉,魏多略握雙拳看了看,知道自己被封的法力已解除禁制。
“保護好先生,看好他們兩個!”元從叮囑一聲,一個閃身而去,只見身形快速穿梭于四周山林,似乎在搜尋什么。
魏多環顧四周,目光捕捉那閃動的人影,驚嘆了一聲,“好強的實力!”
賈無群上前,抬指在他胸口寫劃,問:有多強?
魏多稍微琢磨了一下,確認了他的問話后,回道:“我見過的出手修士中,沒人比他更強,真的很強!”
賈無群慢慢回頭,又看向了地上殘喘的兩人,眉頭皺起,臉上浮現出憂慮神色。
他不明白,不知道元從是不是瘋了,竟敢對縹緲閣的人下狠手,這下事情真的是捅破天了,回頭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很想問問商朝宗,這是從哪找來的瘋子,連這種人也敢用,都不想活了嗎?
他大概明白了王嘯的話,說有這個元從在能保護他的安全,是能保護,保護到敢對縹緲閣人員下毒手了!
稍候,四處搜尋了一陣的元從閃身而回,一腳將地上趴著喘息的脊椎碎裂者撥的仰躺,問:“就你們兩個來找我們?”
脊椎碎裂者恐慌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對我們動手,可知后果?倘若我們回不去,你們一個也別想逃!”
元從居高臨下道:“后果?我已經動手了,你覺得我還會在乎你所說的后果嗎?說了,我饒你們一命,不說,我讓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脊椎碎裂者慘笑道:“對我們動了手,我說了,你也不會放過我們。”
元從抬起一腳踩在了對方腹部。
那脊椎碎裂處一受此壓力,其人疼的“啊”一聲慘叫,直冒冷汗。
山壁下的馬夫踉蹌爬起,拼命想逃,奈何傷勢太重,動作無法利索。
元從冷眼一掃,五爪虛空一抓,唰,一股無形之力直接將馬夫給倒拖了回來。
下一刻,元從五爪捏住了他的肩膀,咔嚓一聲,直接捏碎了對方的肩骨,疼的對方亦“啊”一聲慘叫。
腳下再次發力,脊椎碎裂者慘叫,“我說!我說!”
元從松腳,問:“還有誰?”
脊椎碎裂者,“沒了,沒人了,就我們兩人。”
吊站在元從手下的馬夫亦疼的連連點頭,“就我們兩個。”
元從早已觀察過周圍,也親自搜尋了一下,的確未發現其他人,但這正是他不解的地方,問:“就你們兩個?縹緲閣的行事方式我多少知道一些,若僅僅是打探問話,直接在城中宅院里詢問便可,用得著鬼鬼祟祟把我們帶出城,再弄到這偏僻之地來?不說實話,看來是想多吃些苦頭!”
“別!”馬夫忙道:“我們這樣做,也是奉上線的指令辦事。上線交代了,找你們問清情況后,便把你們給解決了,要悄無聲息,不能讓人發現,故而將你們帶來此地。”
賈無群等人頓時吃驚不小,竟要殺他們?
元從沉聲道:“殺我們?你不是說只為掌握情況而來嗎?看你們的樣子,鬼鬼祟祟,也不像是縹緲閣臺面上的人。縹緲閣所屬密諜,為隱藏身份,防止被人順藤摸瓜,非不得已之下不會暴露身份直接公然向當事人打探情況,你們這樣做已經違規。如今居然還要殺我們,這是在直接插手干擾天下秩序,你上線活得不耐煩了嗎?你覺得我會信嗎?”
馬夫急忙道:“我們接到指令后,也知道不妥,也不想這樣,可上面發話了,我們不得不從。”
元從:“你們上線是誰?”
馬夫剛欲開口,地上脊椎碎裂者忽嘶聲道:“不能說!說徹底了你我便沒了利用價值!”
馬夫警醒,立刻閉嘴了。
元從突然抬腳一踢,地上人飛了出去,撞在了石壁上,半顆腦袋都撞癟了,撞了個腦漿迸裂,落地抽搐了幾下便沒了動靜。
賈無群和魏多大吃一驚,竟殺了縹緲閣的人!
元從冷眼看向手抓的馬夫,“以為不說,我就不敢殺不成?”
馬夫慘笑道:“我只能說這些,一旦說出上線,你便用不上了我,立刻會殺了我,我說了也是死。你若想追查上線滅口,便留我一命。否則,上面知道我們來找你,卻未見我們回去,你們也別想跑,縹緲閣的力量不是你們能擋的!”
元從:“既然被盯上了,不說也罷…”
見他又要痛下殺手,賈無群連忙“嗬嗬”揮手,示意不能殺。
元從扭頭看來,賈無群快步走到他身后,手指在他身后寫出:不能殺,留一活口!
元從:“先生,對不住了,這次不能聽你的,見了我的真容,他必須死!”
賈無群指劃飛快:既知對方所為不合縹緲閣規矩,當知事有蹊蹺,留他一命,事態興許還有轉機!
元從略有沉默,忽回頭道:“魏多,立刻傳訊,告知事發情況,問如何決斷!”
魏多心驚肉跳道:“出來的匆忙,傳訊金翅還在宅子里,咱們還能回去動用嗎?”
他現在更擔心的是,他卷入了殺縹緲閣人員的事情里,不知會不會連累上清宗。
馬夫忙喊道:“能能能,不會有什么問題,執行這次任務的只有我們兩個。”看到了活命的希望,為求生主動配合。
元從冷冷盯著。
馬夫又急道:“我就在你們手上,若有一句虛言,我也活不了。”
賈無群立刻又在元從背后寫下:應該可行!
元從略默,抓著馬夫肩膀的手突在馬夫身上一點,馬夫白眼一翻,就要倒下,元從一把扯住,扒了對方的衣服,將那縹緲閣的服飾給脫了下來,這才撒手讓人倒地。
之后又閃身到死者身邊一陣摸索,搜出了那面出城時亮過的令牌,接下來的一幕則有些血腥。
元從提了尸體,雙手驟然發力,砰!整具尸體連同衣裳化作了粉塵,立見血霧飄蕩。
從血霧中閃來,元從一手提了馬夫,一手抓了賈無群的胳膊,喝了聲,“走!”閃身而去,魏多跟上。
返回到登山地,馬車仍在。
幾人登車時,魏多試著問了元從一句,“之前法力被封,您是怎么避過的?”
“等你到了我的修為境界,自然會明白。”元從一句話打發了,不愿多提這事,順手將賈無群推上了馬車,又提著馬夫鉆了進去。
魏多只能是臨時充當馬夫,牽馬而行,減輕馬匹在山路上的負擔,也可發力拉扯一把。
待馬車重新上了官道,魏多才坐上車轅,揮鞭一抽,馬車立刻滾動前進,直奔京城而返。
顛簸的車廂內,賈無群又伸手在元從背后寫到:你不是簡山月,你是何人?
之前,南州那邊傳訊給他,讓紫平休去請簡山月為他隨扈法師,紫平休配合了,結果簡山月拒絕了,誰知后來又冒出個自稱是簡山月的,當時就覺得奇怪,如今方知根本就不是簡山月,也不知南州那邊在搞什么鬼。
元從:“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保護你的安全,有些事情也不需要知道的那么清楚,不是你該知道的。”
賈無群:你竟敢對縹緲閣的人下殺手,可知后果?可知會連累南州?
元從:“有些事情你既然卷進來了,怕也沒用。我不能說,你也不要問!”
賈無群若有所思,慢慢放下了手…
那面出行令牌還是有用的,馬車進城暢通無阻,直接返回了之前租住的小院。
利用馬車自身的遮擋效果,迅速把那馬夫送入了院子內,馬車則栓在了外面。
三人歸來,遵元從的吩咐,魏多準備第一時間發送消息,然卻發現鷹籠外多了只金翅,有消息來了。
魏多立刻將消息進行破譯,之后帶回了屋內。
賈無群拿到消息一看,發現是晉國京城那邊來的消息,細看內容,怔住了,之后緩緩將消息遞給了元從看。
元從看后驚訝,“你不是說晉國朝堂上那群人會咬死了不放嗎?”
賈無群苦笑,走到他身后寫到:我們低估了邵,晉國力量并未能鉗制住他,從各種跡象看,他返京后直撲目標,當沒那么簡單,他身邊應該還有另一方勢力在協助他!能避開晉國力量監視的勢力…我想我知道了縹緲閣的人為何會找到我們。
元從一驚,“你的意思是說,縹緲閣的勢力在協助邵平波?”
賈無群:我不敢確定,但應該是,如此便能解釋縹緲閣的人找到我們的行為,尤其是對方所盤問內容,現在看來就是在幫邵平波打探情況。不但是我們低估了,南州方面應該也低估了,應該也不知,否則不會不提醒。
元從面色凝重了起來,有風起云涌的感覺。
賈無群:晉京那邊失手,齊京這邊也沒了再動手的必要。情況不明,也不能再輕舉妄動了,立刻傳訊告知南州方面。另外,我們也要找地方躲起來,不搞清情況不能再露面了,敵暗我明,當想辦法先擺脫一切盯梢,盡快脫身,否則太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