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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三三章 太叔山城斃命

  太叔山城雙手憑空抓出兩只巨錘,掄動如雷霆,頗有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氣勢,一時竟無人能擋。

  轟隆聲陣陣,五六人被錘影轟飛,圍攻之下竟被太叔山城撕開一道缺口殺了出去。

  各派人員暗暗心驚,不是心驚于太叔山城的實力,而是太叔山城敢和縹緲閣對干的膽魄。

  眾人由此也幾乎是確認了,太叔山城應該是真的做了違規的事情。

  “想跑?”丁衛一聲冷笑,“不論死活,拿下!”

  太叔山城已沖破山巔包圍,急速飛離山巔逃逸,身后是一群縹緲閣人員尾隨追殺而去。

  “唳!”一聲尖銳鳴叫,一只大型飛禽騰空而起。

  緊接著又有八只騰空,黃班親自帶隊,載著人追向了太叔山城的逃逸方向。

  站的高,玄耀放眼看去,只見太叔山城身后有人追,空中有飛禽載人死盯不放,不管太叔山城逃到哪,都有一群人死盯不放,一路追殺不停。

  丁衛對于追殺的情形無動于衷,連看都沒有多看一眼,而是盯著太叔尋和太叔立。

  兩名器云宗弟子臉上神色滿是煎熬,出賣了太叔山城,內心很是愧疚,太叔山城不僅僅是門派的長老,還是他們的叔父輩,情何以堪!

  隆隆打斗聲漸遠,可見太叔山城的戰斗力的確是強悍,只有屢屢突破圍剿打斗聲才會漸遠。

  太叔山城能不能逃掉,各派人員誰也不知道,不過看丁衛的樣子,似乎一點都不擔心,估計太叔山城的下場是兇多吉少。

  圍在山巔的縹緲閣人員已經少了一半,少的都是去追殺太叔山城去了,現場又陷入了安靜之中。

  稍安,丁衛又出聲了,“太叔尋、太叔立,本掌令說話算話,不會株連,赦免你們無罪。說說吧,是否真如敖豐所言,太叔山城曾殺人越貨搶掠了別人的妖狐豎眼?”

  “是!”太叔尋承認了,太叔立亦艱難點頭,“是!”

  丁衛:“殺了什么人,搶了什么人?”

  兩人相視一眼,由太叔尋回話道:“萬獸門長老晁敬,我們見到晁敬時,晁敬已經重傷,沒有任何還擊之力,長老只是順手殺了他,拿取了他的東西。實在是見有便宜可撿,并非有意搶掠。”

  此話一出,各派人員嘩然,原來是萬獸門的晁敬,鬧了半天還真是太叔山城殺了晁敬。

  不少人看向了牛有道,想起了牛有道和太叔山城斗嘴時的情形,牛有道當時還質疑太叔山城怎么就知道晁敬死了,沒想到一語成讖。

  丁衛瞅了波瀾不驚的敖豐一眼,如此說來敖豐說的是真的,復又問二人:“晁敬死之前可有說是誰打傷的他?”

  太叔尋搖頭:“晁敬當時傷的很重,四肢不全,已是奄奄一息,口不能言,沒有…沒有…”說到這似乎想起了什么,有些吞吞吐吐的。

  “嗯?”丁衛發出了質疑的聲音,又盯向了太叔立,結果見太叔立目光也有閃爍,明顯有什么隱情,當即質問道:“到了這個地步,莫非還不想說實話,莫非剛撇清了自己又想連累自己不成?”

  太叔尋忙道:“回掌令,不是我等不想說實話,而是我等不敢說。”

  丁衛:“事已至此,還有什么好隱瞞的,說,只要和你們無關,恕你們無罪。”

  太叔尋猶豫了一下,緊張道:“晁敬可能是知道自己重傷無助,昏迷前留下了一點線索,可能和兇手有關。”

  此話引起了丁衛的高度重視:“不要吞吞吐吐,什么線索?”

  太叔尋:“晁敬昏迷前留下了幾個字,以己血在身旁石頭上寫下了‘縹緲閣’三個字,我們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現場不少人面面相覷,那種情況的話,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么?晁敬顯然是指傷他的人是縹緲閣的人,兩人心知肚明,只是不敢明著指出而已。

  丁衛臉頰緊繃了一下,本以為又是個死無對證,沒想到還冒出個指向縹緲閣人員違規搶劫的證據來。

  死前還留下了指向縹緲閣的證據?敖豐下意識瞥了眼牛有道,心中驚疑不定,不知是牛有道做的局,還是牛有道看到了什么才讓自己這樣說的?

  若是做局,他有點難以想象,荒澤死地是什么地方,想找人都困難,牛有道卻能知道兩個縹緲閣人員的死,還能知道晁敬被害時的情形,又能遇上他被搶。

  之前他還以為自己只是碰巧遇上了牛有道,而牛有道是因為小心剛好在自己被搶的東西上做了記號,如今看來似乎沒那么簡單,搞不好一開始就是針對自己的圈套。

  只是他有點難以相信,牛有道在荒澤死地怎么會有那么大的能量,連獲取消息都困難的地方,牛有道怎會有在荒澤死地四處兼顧的能力?

  他想到了牛有道是不是和妖狐有勾結?可是又覺得不可能,牛有道是初來荒澤死地,妖狐生性多疑,短期內不太可能相信外人并跟外人合作。

  他聯想到了一個最大的可能,懷疑是不是圣境內有人在配合牛有道,能在荒澤死地那么大范圍幫著做手腳的人,在圣境的能量絕對不小,究竟會是誰?

  他想起了牛有道曾被羅芳菲送出圣境的消息,隱隱感覺自己陷入了一個巨大的陰謀之中而難以自拔。

  斟酌一陣的丁衛忽問道“那塊石頭在哪,想必你們應該還記得?”

  兩名器云宗弟子明白他的意思,想找到證物,太叔立道:“回掌令,具體位置我們不記得了,只記得大概的區域范圍。還有就是,長老殺了晁敬后,順手將晁敬給沉尸沼澤了。”

  對此,眾人倒不算意外,干了這種事沒人會留下證據,毀尸滅跡很正常。

  只聽太叔立繼續道:“那塊寫有縹緲閣字跡的石頭,也被長老給順腳踢入了沼澤。字跡是以血跡寫的,沒入沼澤泥水中,又過了這些時日,字跡怕是已經侵蝕的沒影了。”

  丁衛:“多久前發生的事?”

  太叔立:“大概是一個月前。”

  丁衛略皺眉。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知,一個月過去了,石頭上的血跡肯定是被泥水侵蝕的沒影了,別說字跡,只怕晁敬的尸體也早就被沼澤中的微小生物給啃的只剩骨頭了。

  也就是說,相關證據斷了。

  可是沒人會懷疑太叔尋和太叔立的話有假,到了這個地步,兩人連門中長老都出賣了,還有必要說假話嗎?

  事情查證到這個地步,敖豐內心里如釋重負,只要證明了自己說出的話沒問題就行,所有否定他話的直接線索全部斷了就好辦了,其他的一些問題他可以放心想辦法圓場,次要的問題他甚至可以以記不清了來解釋。

  至少證明了牛有道不是管殺不管埋,并沒有將他推出來不管他的死活,事前準備充分,對他起到了相當的保護作用。

  他一開始不明白牛有道為什么要把太叔山城搶掠的事給牽出來,他出來作證的確有縹緲閣的人搶了牛有道的東西不就行了嗎?左右都是要他咬死,為什么要節外生枝惹麻煩?因為牛有道沒告訴他什么石頭上有‘縹緲閣’血跡的事。

  現在他明白了,制造出證人來證明他說的是真的,是為了保護他。

  可是,為何要費盡心思保護他?為何弄出塊石頭非要證明縹緲閣在違規?

  他不知道牛有道想干什么,事情擁有許多的可能性,令他細思極恐。

  而他深知自己踏出了這一步,已經是一錯再錯,違規搶掠不說,還和外人合謀砸自家的鍋,再回頭已不可被原諒,已是深陷其中難以自拔,感覺自己被一張大網給死死困住了…

  丁衛目光又盯向了牛有道,問道:“牛有道,你之前說,還有人能證明敖豐看到了你被搶劫,是什么人?”

  牛有道拱手道:“掌令恕罪,根本沒有這人,我其實也沒看清敖豐先生的樣貌,編排出這個證人,只是為了逼敖豐先生出來作證而已。事實證明,還是有效果的。”

  丁衛面頰略有抽搐,人家以小手段查明了真相,算不上過錯,按理說興許還有些小功勞。

  眾人則恍然大悟,原來是為了把敖豐給詐出來。

  敖豐則霍然回頭,冷眼盯向了牛有道,一副上當受騙了怒視的樣子。

  其實敖豐心里清楚,這話還是為了保護他,是為了給他一個臺階下,不讓他摔著,否則主動跳出來砸自家的鍋,是沒辦法跟家里解釋的…

  太叔山城回來了,是從一只從空掠過的大型飛禽上扔下來的,渾身是血,扔在地上還有血水流淌出,狼狽不堪,已沒了動靜。

  此情此景,太叔尋和太叔立黯然神傷。

  各派人員則是唏噓不已,之前還囂張跋扈的太叔山城,沒想到一轉眼就成了這樣。

  從飛禽上跳下來的黃班拱手復命,“掌令,太叔山城不肯投降,殊死搏命,逼得我方不得不下重手,分寸未能掌握好,未能抓到活口,將其誤殺了。”

  有句話沒說出來,那就是太叔山城的實力確實強悍,逼得追殺的人難以手下留情,不得不全力以赴。

  縹緲閣上百人圍攻太叔山城,居然被太叔山城打的死傷了二十多個,死傷人員沒帶回來,黃班安排人送走了,怕各派的人看到后顯得縹緲閣無能,怕影響縹緲閣在各派眼中的威信。

  內中隱情黃班不會當眾說出來,回頭會私下向丁衛稟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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