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照只是丟了面子,燕國卻是朝野震撼。
五路諸侯可以說是燕國內部如今的最后倚仗,聯手之下依然敗于叛軍,對燕國的震動可想而知。
燕國上下人心惶惶,仿佛燕國被滅在即,燕國上下臣民不禁在問,連五路諸侯聯手都不是叛軍的對手,誰還能是叛軍的對手?
朝堂上吵成一片。
有人建議從邊境抽調大軍回來平叛,被另一批人堅決反對,理由是邊境乃燕國的最后一道防線,集結的大軍一撤,韓宋大軍必然趁勢而入。堅持抽調大軍的則認為,大軍不撤回,內部根本沒人擋的住叛軍,大燕內部垮了,邊軍還守得住嗎?攘外必先安內!
也有人建議下旨給南州,出動南州人馬平叛。
對于這個問題,同樣有爭議,最大的質疑是,南州連朝廷的軍糧都敢截,能聽調嗎?萬一與叛軍聯手而動,將如何是好?必須讓薛嘯不惜代價將南州人馬給遏制在南州。
朝堂上在吵,朝堂后面的三大派亦動靜不小,三大派相關的高層人員全部緊急召集到了皇宮內的一座大殿內。
逍遙宮掌門龍休,紫金洞掌門宮臨策,靈劍山掌門孟宣,三位掌門并排站在上位沉著一張臉。
宮州背后的紫金洞長老岳淵,圖州背后的靈劍山長老師元龍,伏州背后的靈劍山長老祖安德,浩州背后的逍遙宮長老施升,長州背后的逍遙宮長老農豐亭,五位長老下站一排。
渤州背后的紫金洞長老喬天光,旗州背后的靈劍山長老畢云濤,這兩位并沒有來,因渤州和旗州本就在重兵防守的邊境,兩位長老正在重兵集結之地坐鎮,所以并未召集來。
事實上也沒有召集那兩位長老趕來的意思,眼前只把岳淵、師元龍、祖安德、施升、農豐亭這三派的五位長老給招來了。
其他人包括什么弟子之類的全部摒棄在外了,只有在場諸人,意圖已經很明顯了。
宮臨策打破了平靜,寒著一張臉道:“五路諸侯平叛的情況想必大家都知道了,今天這里也沒外人,咱們也不用拐彎抹角,局勢到了這個地步,事關三派生死存亡,一旦失去了燕國,三派將成喪家之犬,跑去其他地方沒人容的下,三派頹勢將一瀉千里,歷代先師打下的基業不能毀在我們這一代的手上,否則上對不起歷代先師,下對不起門中弟子。”
龍休接話道:“今天,我們三位只要你們五位一句話,能不能號令你們控制的五路諸侯齊心協力平叛?”
逍遙宮的農豐亭嘆道:“掌門,并非我們沒有盡力督促,而是人心難測啊!”
龍休怒了,“盡力督促?當我們是瞎子聾子不成?晉、衛、齊三國的修士都快跟我們翻臉了,五路諸侯壓根就沒盡力去打,與敵一觸既逃,這也叫盡力了?”
紫金洞岳淵道:“龍宮主勿惱,事情不是你想的那回事,農長老所謂的人心難測不是指別的,而是指軍心,五路諸侯上下將士壓根不想為朝廷賣命,士氣全無,這仗還如何打?”
靈劍山師元龍也點頭道:“是啊!三位掌門也知道,這五路諸侯人馬都是寧王舊部,當年若不是走投無路也不會擁兵自重。”
靈劍山另一位長老祖安德亦道:“的確如此,當年朝廷血洗,他們至今心懷怨恨,哪會為朝廷賣命?三位掌門知不知道下面將士說什么?他們說,我們為朝廷戰死了,也得不到朝廷絲毫憐憫,反而要被朝廷視若逆賊,我們為何而戰?”
逍遙宮長老施升嗯了聲,“浩州將士也是這個心態,戰事布置好了,人馬推上位了,可戰事一起,人馬立刻調頭就跑,誰能攔得住?別說數以萬計的人,就算數以萬頭的豬也攔不住,他們就是不肯為朝廷賣命,我們總不能把他們給殺了吧?”
農豐亭嘆道:“這事我們也是急在心里。”
五人你一句我一句,有理有據,堵的三位掌門無言以對。
靈劍山掌門孟宣黑著一張臉道:“照你們這個說法,是不是燕國就這樣完了,我們三派是不是也就這樣完了?”
農豐亭忙擺手道:“話可不能這樣說,哪怕還有一線希望,我們也當盡力,事情也還沒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不是還有南州人馬嗎?”
岳淵立道:“不錯,當年燕國的英揚武烈衛威震天下,如今正在南州手中,與周守賢一戰,與薛嘯一戰,鋒芒畢露,論到戰場上征戰,如今的燕國之內,南州人馬恐怕是首屈一指,當急調南州大軍出征平叛。”
師元龍點頭,“的確,我贊同。”
祖安德:“不錯,也該他們上場了。”
施升:“我看要得。”
這五位長老早就知道了南州渴望出征的意圖,否則聯軍哪會一觸便敗,說到底還是知道有人愿意做替死鬼,想保存自己手中的實力。如今的敗局他們也不安,早就巴不得這一天到來,早點讓南州人馬出征。
就算南州人馬打不贏叛軍,也能大大消耗叛軍實力,屆時他們再出來收拾殘局輕松簡單,還不用付出什么代價。
為此,五人不惜欺上瞞下,居然沒一個把蒙山鳴的信給拿出來的,信也早就被他們給毀了,否則這次的聯軍之敗無法交代。
龍休:“你們說的輕松,南州截了朝廷軍糧,早就與韓宋那邊眉來眼去,恐怕已有反意,摁住他還來不及,把南州人馬放出,一旦與蒼州叛軍聯手,后果將不堪設想!”
施升:“掌門,目前燕國的局勢,南州有點私心想積蓄點實力也能理解,我看他們不至于造反。”
帥元龍亦認同,“商朝宗畢竟是燕國皇族,也是個有血性的人,真要叛燕的話,如何對得起列祖列宗?”
一看這幾位的神情,孟宣沉聲道:“你們什么意思,我沒聽錯吧?居然都在幫南州說話,商量好了的吧?”
龍休和宮臨策亦面露狐疑。
五位長老相視一眼,商量還真沒有商量過,不過卻都是心知肚明。
農豐亭嘆道:“孟掌門,局勢到了這個地步還用商量嗎?五路諸侯軍心渙散,難道束手等死不成,哪怕有一絲辦法都要去試試!”
“不錯,正是如此,不試試怎知南州態度如何?”
五人又是連番勸說不止,想盡辦法勸三位掌門讓南州出兵。
局勢到了這個地步,不試試也不行,可問題是等到南州人馬趕赴戰場,叛軍肆虐的局勢還不知會變成什么樣。結果五位長老又一起保證,他們會親自去督戰,想盡辦法也要讓五路諸侯糾纏住叛軍…
客院,鬼母與云姬相見甚歡,牛有道在旁樂呵呵看著。
這一鬼一妖算年紀的話都倍于管芳儀,可外貌看起來卻比管芳儀年輕的多。尤其是鬼母,容貌似乎永遠定格在了三十出頭的樣子,定格在了她生前離世時的年紀。
鬼母已率陷陰山一千鬼修趕到了,與渡云山的妖修全部暗中布置在了茅廬山莊的四周,再配合上茅廬山莊外的駐軍以及內部的三派,外人想輕易靠近茅廬山莊而不被發現幾乎不可能。
姐妹兩個敘舊之后,鬼母忽看向牛有道,冷笑一聲,“聽說你和云歡是結拜兄弟?”
她也是去了渡云山之后才知道那回事的。
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牛有道頓時尷尬了,摸了摸鼻子道:“大姐,早先我是真不知道你和渡云山的關系。”
鬼母冷笑連連,“你說這輩分怎么論吧?”
云姬眼中有揶揄神色,她的輩分反正是不吃虧的。
幸好這時管芳儀趕到了,急報:“道爺,龍休來了。”同時還遞出了一封信。
一聽龍休大名,鬼母和云姬神色一凜,牛有道則慢慢回頭看向了山莊方向,徐徐道:“終于來了!”
順手又拿了信到手看,發現是全泰峰的來信,說蒼州叛軍又攻下一州,問南州何時起兵之類的云云。
牛有道直接將信撕了個粉碎,之后向姐妹兩個告罪一聲,就此離去…
山莊水榭內,龍休憑欄而立,牛有道腳步匆匆而來,老遠拱手見禮道:“宮主法駕親臨,牛有道有失遠迎,還請宮主恕罪!”近前躬身。
龍休回頭看來,冷目上下掃了掃,冷哼一聲,“恕罪?你還會把本宮放在眼里嗎?”
牛有道驚訝,“宮主何出此言?”
龍休:“跟本宮裝糊涂嗎?”
牛有道愣了一下,忽抬手拍了下額頭,“明白了,宮主可是在說那批軍糧?這邊已經準備好了,隨時能送出去。”
龍休:“怎么送?又冒出一伙強盜把糧車再燒一次,還是糧車又壞上一路?”
牛有道:“絕不可能,結結實實的糧車南州已經準備妥當,這次南州親自派大軍護送糧食至定州,不讓其再有任何失誤,若有任何差池,宮主可拿我問罪,絕不推辭!”
痛快的令人難以置信,龍休硬是被堵的沒話說。
不過他今天也不是沖這事來的,于是撇過這個話題,淡淡問道:“平叛戰事可曾聽說?”
“呵呵!”牛有道樂了,不屑且一臉譏諷道:“一群草包!”
:瑤池瀲滟光,凌波微步來,賀新盟主“知還需行”和“skdavid”誕生,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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