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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九五章 挑撥離間

  “二位師兄。”陪同前來的弟子立刻上前打了聲招呼。

  知情后,兩名弟子拱手見禮,其中一人對陳庭秀道:“陳長老,里面那位不是說了不見么,再傳話也未必會見你啊!反復打擾人家是不是不太合適?”

  陳庭秀道:“我知道,我這次不是見宮主,而是求見宮主的弟子易舒,我與她認識,是熟人,勞煩通稟一聲。”

  他又不傻,龍休是什么人,龍休說了不見,他哪敢非見不可。

  兩名弟子相視一眼,那人頷首:“那好吧,陳長老稍等。”

  “有勞。”陳庭秀拱手謝過,目送那名弟子轉身入內。

  沒多久,那名弟子出來了,陪了個端莊靚麗的女子出來,前者站回了門口的位置,后者正是龍休的小徒弟易舒,年紀不大。

  龍休的徒弟都是龍休還未做逍遙宮掌門前收的,易舒很小時就被龍休看中,算是趕上了,也算是龍休的關門弟子,易舒之后龍休沒了再收徒的打算。當了掌門,精力已不在這方面。

  大點的徒弟都陸續有了擔當,如今偶爾帶這小徒弟出門,也算是讓她長點見識,積累點人脈,起碼以后為逍遙宮辦事方便,為其將來的成長做鋪墊。

  易舒看到了外面等候的陳庭秀,下巴微微抬起,透著一股高傲,放步慢慢走下了臺階。

  對這位的高傲和性子,陳庭秀早就領教過,到天玉門的時候把彭又在都弄的難堪過,已經是見怪不怪,立刻滿臉笑容上前行禮,“易姑娘。”

  易舒冷冷清清問道:“陳長老,你來作甚?”

  陳庭秀看了看左右的人,伸手客氣邀請,“易姑娘,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易舒不置可否,跟了他到外面的蒼松老樹下,“陳長老,宮主說了不見,你找我也沒用,我勸你不要白費心思了。”

  陳庭秀陪笑道:“能見到易姑娘也是一樣。來了萬獸門,獲悉姑娘在,不來拜見豈不失禮。”

  易舒不信對方請自己借一步說話只為客氣,“不要拐彎抹角了。”

  時間有限,陳庭秀也就不繞了,問:“易姑娘,宮主見牛有道卻不見我,是何故?”

  易舒冷眼斜睨,“宮主的事是你能打聽的嗎?”

  陳庭秀忙道:“不敢不敢,只是有些奇怪,那牛有道向來不把逍遙宮放在眼里,宮主為何對他這般禮遇?”

  易舒冷笑,“不把逍遙宮放在眼里?他有什么資格不把逍遙宮放在眼里?陳長老,你這是想挑撥離間嗎?”

  “不不不!我與他接觸多年,他是什么樣的人我太清楚了。當然,有一點也不得不承認,此人的確是個天下少有的青年才俊,也絕對是青年才俊中出類拔萃的,能勝過他的人怕是不多…”陳庭秀把牛有道一番夸,同時留心著對方的神色反應。

  他不是第一次接觸這位,知道這位的自負,自視甚高。當然,人家也有自負的底氣。

  易舒臉上果然閃過不太舒服的神色,不屑一聲,“井底之蛙罷了。他有說過不把逍遙宮放在眼里的話?”

  陳庭秀:“那倒沒有。”

  易舒冷笑:“那你怎么知道他不把逍遙宮放在眼里?”

  陳庭秀沉吟道:“這事怎么說呢,易姑娘是聰明人,有些事在姑娘面前也沒必要遮遮掩掩。為拿下南州,天玉門的確跟這個牛有道鬧的不太高興,說來天玉門還在他手上吃了虧。當初事情鬧出來的時候,我就當面警告過他,天玉門拿下南州是得到了逍遙宮等三大派允許的,讓他不要胡亂插手。可他說,三大派也沒有不允許他插手,有能者居之。他還回了句,少在那狐假虎威,說他在齊京的時候連天火教的弟子也照樣收拾。”

  這話純粹是胡說八道,不過對他來說,說了也沒關系,哪怕當面對質也不怕,他就一口咬定牛有道說過又能怎樣?

  易舒嘴角下意識翹了一下,不冷不熱道:“他說的也沒錯,我也聽說過,他把天火教的弟子給打成了重傷,若非有人阻止,差點當眾把天火教的弟子給殺了。他打傷的那個昆林樹我認識,當時動靜鬧的好像還不小,連宮主都注意到了。”

  陳庭秀嘆道:“有點不知天高地厚了,天火教是不跟他計較,天火教真要收拾他的話,還能收拾不了?可他不這樣認為,反倒認為是自己的手腕高明。也能理解,青年才俊嘛,從一上清宗棄徒,一路順風順水,從未吃過什么虧,干什么都沒人攔的住,也的確是有自負的本錢。這家伙表面謙和,只有長期接觸的人才知道,此人骨子里其實十分自傲,自視甚高,可謂目中無人!”

  易舒譏諷:“這不過都是你的一面之詞。”

  陳庭秀正色肅然道:“易姑娘,這可不是我的一面之詞,而是有人盡皆知的事例存在的。上清宗,當年的燕國廷尉宋九明尚在位時,上清宗依附宋家茍延殘喘,說是宋家養的一條狗也不為過,宋九明的兒子與姑娘只有一字之差,名叫宋舒,也是上清宗的弟子。按理說,宋舒在上清宗的地位可想而知,上清宗上上下下誰敢動宋家的人?”

  “可牛有道不一樣,他壓根不把宋家放在眼里,一個小小上清宗弟子居然不把燕國廷尉家放在眼里,姑娘覺得可笑不可笑?誰又能相信?可宋舒的兒子宋衍青硬是被這個上清宗的小弟子給宰了。”

  “說到天火教,姑娘是知道的,那是齊國的三大頂梁柱之一,昆林樹更是天火教那一輩弟子中的翹楚。可那又怎樣?又有誰敢當眾在天火教的地盤上對昆林樹下殺手?可他就做了,就是做了別人不敢做的事情,而且照樣全身而退。”

  “還有一人不知姑娘知不知道,齊京扶芳園的紅娘,那可是個艷名滿天下的女人,一直以來不知多少尋芳客想將其納為私寵禁臠。可是這么多年來,沒哪個男人能得手。而牛有道去了齊京后,曾對我天玉門與之共事的弟子放言,名花無主,只待英雄,此花我必摘之!姑娘,你說這話囂不囂張?天下人在他眼里沒有英雄,只有他才算得上是英雄。后來果不其然,無人能摘下的那朵花真的被他摘下了,齊京紅娘真的跟他走了!”

  易舒冷笑連連,“不過一蕩#婦,也配稱名花?為這種女人費心思的男人也配稱英雄?我看不過一狗熊!”

  陳庭秀:“姑娘說的有道理,還有樁樁件件的一些例子不說也罷,對這種人不值一提。但僅此種種,便足見這廝的心高氣傲,這是個自負到了骨子里的人,我看除了幾位至尊,還真沒什么人能放在他的眼里。按理說,他有什么資格來見宮主?難道沒點自知自明,可他就是來了,很顯然,他就是認為自己有那個資格!”

  易舒慢慢偏頭看向了夜色下的深沉群山,目光閃爍著。

  陳庭秀又道:“當然,我說這些的確有挑撥的嫌疑,可我心里確實不舒服,有些話不吐不快。向逍遙宮上繳供奉的是天玉門,他又沒向逍遙宮上繳過任何供奉,我真的不明白,也真的想知道,宮主為什么寧愿見這種人也不見我?”

  易舒回頭喝斥,“你對宮主不滿嗎?”

  “沒有,沒有…”陳庭秀連連否認。

  最終,陳庭秀也未能見上龍休,但他離去時的心情已痛快了幾分,別看他在易舒面前恭恭敬敬,實際上易舒在他眼里還嫩了點,不是有逍遙宮的背景什么都不是。

  回到山亭,仇山還在那等著,見面便問:“見到了龍休?”

  陳庭秀哀嘆搖頭,“還是不肯見我。”

  其實他在龍休拒絕后還要親自跑去,壓根就沒指望能見到龍休,主要目的便是要見易舒。

  “陳兄,早點休息吧。”仇山單手相請,語氣中透著我已仁至義盡的味道。

  “多謝!”陳庭秀拱手謝過。

  待其離去,仇山問那弟子,“沒見到怎去了這么久?”

  弟子回:“沒見到龍休,見到了龍休的那個女徒弟,兩人談了一陣,不知說了些什么。”

  仇山略默一陣,道:“你去帶牛有道過來吧,若問起為何這么慢,你就說向師門層層通稟耽擱了。”

  “是!”弟子領命離去。

  仇山看了看周圍夜色,也閃身而去…

  月色下,牛有道徘徊在庭院中。

  袁罡從屋內出來,走到他身邊抬頭看了看天色,“通稟一聲要這么久嗎?不同意,回個話也要不了這么久吧?我怎么覺得有問題。”

  牛有道停步望月,“是有點奇怪。”

  管芳儀這時也搖著團扇露面了,走來笑道:“怎么回事,還沒答應見你吶?這龍休當了掌門,架子果然是不一樣了。”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聞聽此言,牛有道目光瞥向了她,目光一回,和袁罡投來的目光碰了一下。

  就在這時,周鐵子領了一名萬獸門的弟子來,后者拱手見禮道:“牛先生,龍宮主答應了見你,請隨我來。”

  袁罡插了一嘴,“怎拖到現在才回話?”

  那弟子道:“逍遙宮那邊是貴客,不讓輕易打擾,我也要等師門的答復,讓先生久等了。”

  他這樣說,這邊又能說什么,答應幫你遞話已經很給面子了。

  牛有道回頭:“紅娘,你跟我一起去吧。”

  袁罡眼睛余光看她反應。

  管芳儀手中團扇僵住,愕然道:“我跟你一起去?你不是說你一個人去就行嗎?”

  牛有道:“我想了想,還是一起去吧。”

  管芳儀擺了擺團扇,拒絕道:“大門派規矩多,你進去了,我等在外面多沒勁。我就不去了。”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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