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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血族的真型(下)

  血族驚奇地現,懷亞緊緊地閉上了眼睛。

  這是在等死了嗎?

  看來是沒辦法知道他的能力了年輕的侍從官默默嘆息。

  只剩一個解法。

  “別總是考慮著對方的弱點,懷亞。那是軍隊統帥要做的事情。”老師的話回蕩在耳邊。

  懷亞忍受著疼痛,右手一轉單刃劍,改成反向握持。

  “更重要的是,去把握住你自己的最強之處。”

  懷亞呼吸漸穩,一道道如游絲般的鋒利力量,聚集上他的右臂。

  他的毛孔被這樣的終結之力一激,頓時如尖刺般炸起。

  “史上的強大劍手,無不以自我為中心,眼中僅有自己的劍。”

  一瞬間,血族只覺得自己盯著懷亞的眼睛微微刺痛,竟像是在盯著一面鋒利的劍刃。

  這是…終結之力?

  血族臉色大變。

  得在他形成氣勢之前…

  殺掉他。

  “揮出自己的至強一劍這遠比勝負,遠比生死重要!”記憶里,老師微笑著道。

  懷亞深深呼吸,像是在塔里千萬次的練習一樣,終結之力如刀鋒般刮過全身。

  他看見了。

  在難以耐受的痛苦中,他看見了,放射出的鋒利劍意,在這方天地里給他的反饋。

  那是敵人的殺意。

  像是黑暗中的一束火光。

  如此耀眼。

  他看見了。

  血族嘶吼著,身形急撲,利爪暴漲!

  去死吧,用劍的短生種。

  你沒有機會使用你的終結之力了。

  “懷亞,理解你的終結之力。”

  不管對方如何。

  不論敵人強大。

  不理勝負得失。

  “它是游走在瘋狂邊緣的力量。”還記得當時,老師嘆了一口氣。

  我只需要,確保自己的最強一擊,就夠了。

  “還有個不太吉利的名字…”她拿起劍,刻下幾個詞。

  血族猙獰而笑,瞬間攻到他的身前。

  結束了。

  “無回之鋒。”老師她,落寞地道。

  懷亞猛地睜眼。

  手中劍早已揮出。

  劍出無回。

  鋒利無匹。

  “噗哧!”

  鮮血飆射。

  懷亞痛苦地跪倒!

  血族抓碎了懷亞的右肩衣物,落到地上。

  血族疑惑著看著自己的手爪。

  居然沒有殺死他?

  為什么…偏了?

  但他很快就知曉了答案。

  血族渾身一顫,仔細看向自己的雙臂,那里,一道血線顯現而出。

  這不可能。

  以我的能力…

  他不可能砍得中我!

  “撲通!”

  他的雙臂,自上臂以下,光滑地脫落到地上。

  血族震驚地張大嘴巴。

  這種…鋒利的程度?

  他抬起頭,看向那柄單刃劍。

  明明只是普通的刀劍啊。

  為什么?

  然后,跟血族上臂平齊的位置,他的胸膛出現一道血線。

  “咚!”

  一聲鈍響。

  他的上半身離開軀干,掉了下來。

  切口平滑。

  為什么血族絕望地想,他想要呼出一口氣,嘶吼一聲。

  但他再也無法出聲了。

  一顆血族特有的黑色心臟,分成上下兩部分,分別在上半身與下半身里無力地搏動了兩下。

  然后,兩段軀干,連著血族死不瞑目的表情,一起化黑、變小、萎縮。

  劫后余生的懷亞卡索,生生喘息著。

  好險啊。

  居然是扭轉局部光線折射的能力。

  懷亞嘆出一口氣:難怪我斬不到他因為我瞄準的部位,都是他折射出的局部幻象。

  就像明明看準了下叉,卻怎么也捅不中河魚的新手一樣。

  背后一陣腳步聲傳來!

  懷亞咬緊牙關,警惕地執劍轉身。

  只見普提萊攙扶著滿身血紅的喬拉,后方跟著三個璨星的私兵,蹣跚地從樹叢里走出來。

  “你看見殿下了嗎?”普提萊皺眉問道。

  “我也有一樣的問題。”懷亞松了口氣,緩緩坐倒,忍受著劇痛,用塔里學到的野外生存法止血,一邊艱難地道:“我們要馬上去找到他!”

  “得做好最壞的打算。”

  幾個私兵接過喬拉,普提萊拍了拍身上的雪水,整理一下領子,他沉吟了一會兒,看著即將下山的夕陽,道:

  “王子身處險境,而我們只剩下眼前這些人了。”

  “現在是黃昏,煉金球出的煙霧太大,我們無法定位王子的方向。”

  “勛爵大人,”喬拉掙扎著道:“放下我吧,去找殿下…”

  “我有個妹妹,在西城警戒廳做秘書…如果我死了…”

  “你不會死!至少不是在這里!”普提萊粗暴地打斷他。

  使團里經驗豐富的副使大人略一思索,已經作出了決定。

  “現在的我們,面對那樣的敵人,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但幸好,斷龍要塞離此不遠了。”

  “我們的馬車在剛剛的爆炸中受驚,走散了,”普提萊抬起頭,看向三位私兵,眼神堅毅:

  “你們三個,分出三個不同的方向,順著車轍去找到各輛馬車,找到后不要猶豫,有信鴉則先放飛信鴉到斷龍要塞去,用最緊急的第七等急報。”

  “然后解下馬韁,用最快的度奔馳到要塞,去求援!”

  “為了王子的安全,任務第一,如果遇到了吸血鬼,能避則避!”

  “終于準備拿出底牌了嗎?”

  埃達滿不在乎地笑著,搖了搖尖耳。

  對面的賽門咬著牙,脫下華服外套。

  “小覷敵手是取死的第一步,”他冷冷道:“何況,面對的是你這樣的永生者。”

  “看你的膚色,”賽門的臉上突然顯現出血管的形狀,“你是圣精靈,還是白精靈?抑或是東方大6的高精靈?”

  他臉上的血管越來越密,越來越紅,越來越黑。

  緊接著,賽門整個人開始膨脹、變形,生生拔高了七八寸。

  白皙的肌膚脫落成灰,露出堅硬而灰黑的角質。

  賽門痛苦地嘶吼著,仿佛正在經歷酷刑。

  他的雙肩生出骨刺,深灰色的骨翼捅破背部,延展成一對巨翼。

  他的頭根根變粗,變硬,變白。

  相比起海斯塔和克里斯,賽門的臉龐并未變得太猙獰可怖,反而在一對蝠耳之余,留下一片詭異的美感。

  化為“真型”的賽門,冷冷地張開雙翼雙爪,灰白色的眼眸看向埃達。

  “用源血催動的短暫真型狀態,可以極大幅度提高血族的身體素質,包括耐力,恢復力,再生力,敏捷,感官,力量,甚至對戰斗的本能體悟,以及每個血族特有的能力。”埃達嘆了一口氣:

  “只是沒想到,居然還能讓你變帥。”

  “可見你之前有多么丑陋。”

  埃達的話音剛落。

  真型賽門雙翼一顫。

  他就以越幾乎一切感官認知的度,瞬間出現在精靈的面前。

  “轟!”

  先是一聲幾乎要爆破耳膜的空氣撕裂聲!

  “鐺!”

  巨大的銳響憑空而生!

  粗壯而有力的深灰色巨爪,在埃達的刀鋒上撕裂出劇烈的火花。

  埃達的身形被他一爪擊飛!

  因賽門的極位移,而引的巨大風聲呼嘯,這才姍姍來遲。

  精靈落在十幾米開外的雪地上,滾了好幾圈,才撞在一棵樹上,停下來。

  “廢話不能讓你變得更強。”真型賽門操著更加粗壯和沙啞的嗓音,冷冰冰地看著地上生死不知的精靈。

  下一刻,賽門再次踏起引音爆的極腳步,剎那急襲到埃達的上方。

  他一爪而下,刺穿埃達的身軀!

  “度,度,以及度,”真型賽門面無表情地道:“這就是我的全部,也是唯一的能力。”

  在伊斯特倫科里昂提升到極境,化身真型之前,整個夜之國度,都無人能匹敵他越聲音的度。

  連曾經的藍利陛下也不行。

  但賽門隨即神情一變,臉色難看地舉起巨大的指爪,挑起埃達的斗篷,以及里面的一截樹枝。

  他意識到了什么,瞬間旋身,極爆間,帶起巨大的風聲!

  但他在轉身的剎那,一把精致的精靈彎刀,就直直刺入他的左胸膛。

  看起來,就像是賽門自己把胸膛,送到了刀鋒之前一樣。

  賽門難以置信地看著胸前刺穿心臟的彎刀,和他身前的,那個坦露出不少皮膚,僅僅身著精致瀝晶片甲的,俏麗而小巧的精靈。

  “我不明白。”真型的賽門嘆出一口氣。

  “能擊敗度的,只有一樣。”

  埃達高冷地抽出彎刀,帥氣地轉身:

  “那就是無懈可擊的預判。”

  賽門雙膝跪倒。

  “不,”賽門的身軀回復正常,臉色灰敗:“不可能。”

  “世上根本沒有什么完美的預判。”

  賽門死死地盯著她。

  埃達也回望著他,很久。

  終于,在對視中,精靈還是嘆了一口氣,敗下陣來。

  “好不容易耍一次帥。”

  “別這么快揭穿我嘛。”

  賽門咧開嘴,無力地倒地。

  弒父者?

  泰爾斯大腦空空,看著瑟琳娜。

  穿越者回想起第一次見面時,她所說的話:

  偶愛哭的妹妹,非法攫取了偶繼承自君父,夜翼陛下的船利,竊據了血海王座…

  這么說來。

  “有人跟能我解釋些前因后果嗎?”泰爾斯嘆了一口氣,看著眼前的一對血族姐妹。

  “我就知道,”他苦澀地道:“一國女王陛下,不會無緣無故地親身犯險,來追擊幾個政治難民。”

  更重要的是,所謂盟友…

  “喏,”瑟琳娜淺笑著,打斷他的思維,向著羅拉娜擺了擺手。

  羅拉娜隨意一甩,把泰爾斯扔到黑棺上面。

  泰爾斯痛苦地頭朝下,砸在石質的棺材上。

  “不止這個哦,親愛的泰爾斯殿下。”瑟琳娜溫柔地道。

  她的面前,夜幕女王,科特琳娜的神情猛地一變!

  只聽瑟琳娜微笑著,一字一句地道:

  “她親自來此的目的,還為了這口棺材呢。”

  “傳奇反魔武裝。”

  “冥夜黑棺。”

  泰爾斯猛地一驚,看向自己屁股底下的黑色棺材。

  這口自己曾經爬進去過的棺材。

  居然是…

  傳奇反魔武裝?

  但瑟琳娜還沒有說完。

  盯著科特琳娜殺人般的目光,她一字一句吐氣出聲:

  “在這里面,在那些看似無縫的深黑石板里,可是關押著一個…”

  “千年前的…”

  泰爾斯的瞳孔開始縮小,呼吸加。

  直到瑟琳娜吐出最后的詞:

  “…魔能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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