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銅雕刻身軀搖動,不斷有著銅粉在身上落下,隨著心臟漸漸銅化,憤怒漸漸變成冷淡:“也罷,只要烙印傳出去,我還能復活,這個妖皇之軀只有舍棄了,特別是那朵梅花,這是最重要的情報,必須傳出去。”
想著,黃銅雕像只看了空間一眼,突腦殼一亮,出現一個裂縫,接著一道光,帶著三面巨人影子,一閃沖出。
這次的三面巨人影子造型更特別,有星云護體,外型宛是含苞未放的花蕾,精致而華麗,才沖出,空間就有雷聲,接著就顯出了梅花。
“不”
“你是貫穿諸天的至寶…為什么會幫它!”三面巨人影子說出了一個名字,但和上次一樣,卻沒有聲音,似乎名字本身就不能說出。
話還沒有落,只聽“蓬”一聲,梅花重重撞了下去,一股青煙冒出,這印記又變成了碎片。
其中三分之一主體碎片,發出了聲音:“就算我徹底毀滅,我也不會讓你獲取我妖族最核心的秘密——爆”
主體印記瞬間爆炸,化成了一團光,整個空間震動,又炸出了一個缺口,梅花也波動了下,光一掃,數百點細小印記就定住,化成了青煙,說也奇怪,青煙流下,映得空間突明突暗,還沒有破碎的雕像都在不住扭曲。
梅花并不干涉這些,迅速隱去。
空間內起風了。
青煙化成了風掠過,卻沖不出空間,只是盤旋,接著,破碎的空間一點點恢復了起來。
而殿堂更是富麗堂皇起來。
輪回臺 文士突“噗”一聲,吐出一口鮮血,臉色蒼白,輪回臺上的吸引在漸漸消失。
“妖皇消失了?”文士敢置信,低聲喃喃:“怎么可能?妖皇印記沒有傳回?陛下真的完了?”
地面上,鮮血流動,似乎也在哀悼。
山中·破廟 篝火燃燒,將破廟照的明亮,這廟山門還在,墻倒塌了一塊,院內到處是雜草還有動物痕跡。
有一個神龕,但久沒有香火了,齊愛果也就不在意,拆了它的小柵點火燒了。
狐貍有些煩躁,在破廟里跑來跑去,時不時咧嘴,做出兇狠樣子,齊愛果不理會,將一塊木頭扔進篝火,抱著雙腿沉思。
“璐王變成了妖怪,我不能幫他了。”齊愛果暗想:“那我怎么辦,怎么能報仇?”
“吱吱”這時狐貍叼著一條大蛇過來,有兩米長,上面斑斕花紋,已被狐貍咬死,足有兩斤,走到齊愛果的面前,將蛇放下,用腦袋在齊愛果的腿上蹭著。
齊愛果看著狐貍,見狐貍帶著一點關心和討好,不由破啼而笑,抱著狐貍,親了一口:“幸我還有你。”
烤過蛇,和狐貍分食,齊愛果抱著白狐昏昏入睡,只是有點睡不著,聽著外面微微的風聲,心中千緒紛來。
其實她漸漸長大,也明白裴子云沒有與倭寇勾結,至于自己父親當年截殺裴子云是受了迷惑,卻是犯了錯。
可是,這是自己的父親和叔叔們啊,自母親死了,自己就是父親背著一口口喂大,有的叔叔見著自己沒有吃了,省下自己的口糧給自己…
恍惚之間,自己似乎回到了過去,當時自己左手拉著母親,右手拉著父親,一起在城西的廟前玩耍,不知不覺,她沉沉睡去,一顆淚在眼角滑了下去。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一陣風吹過,一點亮光飄過,在空間中焦急徘徊著,隨著靠近,她不安的掙扎了下,眉心卻一亮,隱隱有著一塊石,這亮光一下就找到了對象,連忙一撲。
“轟!”她的眉心漸漸變化,本來不規則的碎片,突化成了星菱,宛是一只眼睛,而夜,更是深沉了。
南云縣 正午太陽漸明,雖春季,但漸漸熱了起來,幾個廂兵守在城門,帶點閑散,打量著入城百姓,就說著:“聽說妖怪吃了璐王,現在在到處率妖食人,有一支據說出現在近處了,真是可怕呀,聽說郡中派出了一千帶甲之兵,也不知道能不能殺得妖怪。”
“不好說!”一個廂兵聽著,嘴里叼著一根草,雙手抱在一起:“只要妖兵不來打我們南云縣就行,不過我們南云縣也不重要,想必妖兵也不會來。”
“真來了,我一刀砍死它!”
這兵這樣說著,抽出了刀揮了一下,惹得周圍守門的廂兵笑了起來,一人聽得噗哧一笑:“你這身板瘦得,還敢殺妖?殺只鴨子差不多。”
“嗷嗚”就在這時,傳來一聲狼嚎,幾個廂兵臉色大變:“什么聲音,白日怎么有狼嚎?”
正說著,幾個蒙面人突一扯衣服,面目猙獰,帶著鱗片,有的甚至獠牙露到嘴外,正是妖怪。
廂兵大驚,妖兵卻直接撲咬而上。
“不”
“啊”
幾個廂兵只是一個照面,就被妖兵咬死,正入城百姓見這一幕,嚇的顫抖:“妖怪!妖怪啊,快逃。”
妖兵已經狂化,撲殺了上去,一個穿著布衣男子跑的慢了些,被妖兵追上,一口咬中脖子,鮮血四濺。
縣衙·后院 縣令正在招待著一個道官,道官身著道袍,眼睛炯炯有神,縣令坐在面前端起茶壺,給道官斟上了一杯熱茶:“道長,李大人安排下來的事,我都已經準備十足,捕頭,差役,大半我都撒了出去,聯合各鄉,組建民兵,只要這支逃竄妖兵,出現,就可一網打盡。”
“嗯,你做的不錯,等李大人剿滅妖兵而回,我一定為你稟報功勞。”
道官端著茶輕啜了一口,只覺得暖暖,心中暢快,原本道人粗鄙,就連道官也不受重視,縣官可呼來喝去,但偽帝變妖,提點奉了上諭剿滅妖族,終今非昔比,一地父母官都要巴結。
“多謝道長,中午午膳已經準備,雖不是山珍海味,但極有本地特色,只是李大人去剿滅妖兵,可是安全?”
“李道司可是我們道錄司的奇才,剿滅這點妖兵不在話下。”
正說著,一個公差匆匆闖入:“大人,不好了。”
“何事慌張?毛毛躁躁,不成樣子。”見著公差闖入,縣令臉色一變訓斥,公差卻伸手一抹汗說:“大人,妖兵入城了!”
“什么?”縣令臉色變得蒼白,腿在顫抖:“妖兵不是向東山去了?李大人帥兵去剿,怎么會突然襲擊縣城?”
“大人,我也不知曉,妖兵亂殺著人,李捕頭帶著幾個兄弟殺上去都死了。”
“耿道長,你看怎么辦?”縣令轉身看向道官,道官臉色一白:“我立刻向李道司稟報。”
取出符箓,轉入房中,點開符箓。
山巒疊聳,綠樹成蔭,只是山林間傳來了殺戮聲,數十個妖兵與甲兵對殺著。
“射!”李正源說著,隨著一聲令下,弓兵上前,箭如雨下,頓時十數個中箭,跌了下去。
余下的妖兵身形靈活,躲到大樹后,眼睛泛著紅光,讓人不敢直視。
“用法術”李正源吩咐,道官一動,伸指對著一點,樹木上藤條就同蛇一樣,向著妖兵纏繞,幾個妖兵一個不慎,就被纏繞住了身軀。
“殺!”甲兵撲上,頓時砍殺幾個,余下妖兵掙開了藤條,和甲兵激烈對殺起來,但是到底人數稀少,慘叫聲中,紛紛砍倒在地,釘在樹上,再一刀下去,頭顱跌落。
“打掃戰場,妖兵尸體全燒了。”李正源正在命令,這時一個道官上前低聲:“大人,出事了。”
李正源一看,道官說:“剛才有消息傳來,一支妖兵殺向南云縣,已攻入城中,大肆殺戮,卻是求援。”
“分明只有一支妖兵,不好,是調虎離山。”李正源說著,臉色鐵青:“立刻隨我回城,剿滅妖兵。”
這樣說著又是自語:“妖兵愚昧,怎會有計策,必是有著妖將驅使,可惡,必要殺之,碎尸萬段,以祭百姓。”
縣令來回行步,臉色蒼白,道官才轉出,縣令立刻迎上:“大人,李大人怎么說?”
“大人殺滅了山中妖兵,聞著消息已經回城,只要一個時辰就能趕回,命我們盡量抵抗。”
“一個時辰,怕是來不及了。”縣令說著,到了這步,卻反鎮靜下來,文弱臉上帶上了決然:“我是縣令,守土有責,召集縣中廂兵和捕頭公差,隨我立刻殺上去。”
“是,大人。”不管怎么樣,這樣的人總值得欽佩,而且自己家人都在城中,幾個捕頭都是應諾,就要殺出。
“大人,且慢。”道官喊著,縣令聽了,腳步一止,就說著:“耿大人,可有什么指教?”
道官遲疑片刻,上前低聲:“高大人,我還有隱匿符,可以隱匿氣息,只要尋著一處隱秘之處,就可躲藏,妖兵尋覓不到,自可等到大軍剿滅,大人何必去送死。”
縣令聽了就動容,只是片刻卻又嘆了一聲,伸手正了正烏紗帽,整了番衣裳,郎聲說著:“我高平在大徐七年中舉,受先皇欽點當了縣令,這是皇恩浩大,我本想做出點成績,以報皇恩萬一。”
“璐王叛亂,我一時貪生怕死,就降了,已經有虧臣節,現在偽帝敗了,妖兵又來了,我雖只是一介讀書人,但有一豈可有二?更無降妖避讓之理,當與此城百姓共存亡!”
說著,一拱手,就出門而去。
耿道官看著,不由動容,初見此人還以為是攀附權勢之流,不想事到臨頭卻見得真顏色,當下長嘆一聲,消失在后院中。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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