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光敵人一個不留!”校尉陰森森說著,眼見一人要逃,刀光輕輕一抹,這兵的頸血濺得一身。
得了號令,殺入的騎兵潮水一樣迅速淹過抵抗,刀光下,一塊塊血肉噴濺的肢體落下,看見這個,騎兵校尉格格一笑,見著情況不好,押糧的民丁一下跪下,高呼:“將軍,我們都是農夫,不是士兵,饒命,饒命。”
這時,騎兵已完成了大部分殺戮,眼都是紅紅,聽了這話,看向騎兵校尉,騎兵校尉獰笑著,撲了上去。
“噗”一刀,頭顱飛起,只聽著騎兵校尉伸了一下胳膊,冷冷說著:“沒聽過我的命令?這些人幫助偽太子,抗拒天兵,王法無情,容不得殺,殺得干干凈凈!”
夕陽血一樣,灑在地面上,只見刀光所向,一個又一個民丁砍下,地上滿是尸體,血流成河。
騎兵將糧食割開,扔在地上喂了馬。
騎兵校尉一腳踏在一個尸體腦袋上,腦漿飛濺,說:“糧食可運的,運回去,不能運,一把火燒了。”
“是!”
殷紅的火燒了起來了,里面有些還沒有死透的人,一片慘叫,令人毛骨悚然,灰煙中一陣陣燒焦皮肉的臭味,騎兵校尉渾身沐浴在血光里,鐵鑄一樣享受著這個味道,揮手:“撤!”
太守府 一處廂房,有些幽暗,瞎道人在房間中端坐,眉間一點黑氣環繞,眼中許多畫面閃過。
而在面前,有一個人在燈下伏案疾書,看上去三十多歲,見瞎道人睜開了眼,就問:“如何?”
“不錯,又一個騎將,與虎妖融合,又滲透了一個,這將屢建功勞,回來必有升賞,可掌幾百騎。”
“別看數百騎少,可璐王才三千騎,我們已經掌握了大半騎兵。”
“不單是騎兵,步兵也有著滲透,想必不需要多少時間,我們就能掌握兵權了,亂世兵權最重,璐王因是叛亂,雖打著旗號,可冥土祖先卻不支持他,大半靠軍氣支持,才給了我們滲透之機,軍氣由我們滲透,其人的龍氣也被我們滲透了,就可漸漸掌握這條潛龍。”
“這樣麻煩,以我們聯合起來之力,直接控制璐王不就成了?”文士說著。
“所謂的妖皇,其實就是萬千妖族合體而成,你只是其中之一,許多事你不知究竟,這也是為了防止天道查覺。”瞎道人嘆了一口氣,說:“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我們完整意識進入,又這樣大能量,在任何世界都會受到排斥。”
“所以我們假借天劫,分散變成成千上萬,并且每片只知道應該知道的內容,這樣哪怕被人煉化,也拼湊不起真相。”
“甚至除了頂尖的三十六條,別的連妖族的自覺都沒有,還以為自己是人!”
“而璐王有些天命在身控制,姑且不說能不能,就算能,也只是第二次被抹殺要知道每一次抹殺,就算有著準備,我們都損失巨大。”
文士聽著,問:“這樣繞著控制,就能瞞天過海?”
“哪這樣簡單?就算我們從下面滲透,組成璐王氣數重要部分,進而滲透,終也會被發覺而抹殺,而進入下一次輪回。”
“只是每轉一次,只要有收益大于損失,我們都能進一步發展,并且與這世界相融合,直到被承認是土著或占領世界。”瞎道人冷冷說:“其中消漲變化,連我這主碎片,都不能預測。”
“要是損失大于收益,我們就得潛伏爪牙忍耐,保留火種,其中更不知道有多少犧牲,但是這最后總值得,只要此世界變成妖族世界,你我都終回復蘇,又匯成本我,向下個世界進發。”
文士笑著:“我明白了。”
瞎道人聽著,突臉色一變:“不對,咦,附身妖氣居被消滅了,被發現了?”
文士詫異:“難道那小將死了?”
“不不,不是軍中,是祈玄門,借著鐵錨,偷渡的種子,最早那些已埋了七十多年,最近才成長,這并不突兀,怎會天機有變?”
瞎道人說著沉思,伸手在空中一抓,細細感應,許久,才獰笑:“不想你們這樣機警,竟發覺了,難道是本世界天意示警?可我妖氣善藏,就算暴露,也不是隨便能去除。”
“有情無情,飛鱗走獸、石木器具,凡受我妖氣啟蒙,即成妖族,妖皇碎片,更皆可隱匿,哼,雖說一切隱藏,都有辦法破解,可我等初來,再是神妙也難立刻查知,看你們怎么查?”
祈玄門 依山而建,林蔭密密,古木森森,又一行弟子心懷著不安上前,雖說是消息封鎖嚴密,但是幾百人動向,總有風聲而出。
“你等可以進去了。”道童出來,甄容整理了一下道袍,將髻正了正,率著四個師弟進入,都是兢兢戰戰。
大殿中擺著一只香爐,云霧薄籠,氣相玄妙。
前面臺座,十數個道人端坐,正中一個正是地仙,左右側則是核心長老,甄容一入大殿,一股淵沉如海氣息立刻壓了過來,并且鼻子聞著血腥,敏銳的目光更能看見地上血斑,心里大凜,施禮:“弟子甄容,見過真君,見過長老。”
地仙沒有說話,左側長老緩緩開口,說著:“甄容,你上山十三年了吧?”
甄容回:“是。”
長老“唔”了一聲,又說著:“最近有邪崇入侵,你不必慌張,只要一照就可。”
“是!”甄容答著,這長老不再說話,一面古鏡突一道光照下,轉眼,鏡中顯出了一個人,顯出一些灰氣。
“滋滋滋”這些灰氣被靈光一照,立刻散去。
連著四個,都是這樣,長老滿意點首:“你們可以下去了!”
“是!”五人大松一口氣,出得大門,甄容的眼睛卻一縮,露出了蛇的瞳孔,回頭一笑。
夕陽撒下,門內都是一種緊張的氣氛。
“陳物、元九、李中、吳平、松靜。”隨著聲音,又一群人應聲入內,這些人的臉色有些緊張,才入內就見核心弟子將著出口守住。
弟子入內,還是按照程序,法寶照下,將弟子身上照的通透,弟子身上有些細微異氣,卻不礙事,紛紛洗凈,沒有異常。
“朱緣,張熙…”長老念道,再來一批,法寶照下,沒有異常。
“咦”看著法器照下,又沒有變化,長老神色頓時一凝。
地仙坐在主位,向下掃過,臉色陰沉,負責主持的長老已滲出了冷汗,先前有十幾人檢查出,現在連著五批,一個也沒有,這不可能。
“突兀變故,莫非邪崇還能相互交流隱匿不成?”在場長老都是人精,心中都浮現了疑問。
“天大的事情,自有地仙處理,自己只要繼續主持就是。”長老想著,就繼續念著:“胡德海、張飛英、高超…”
又一批弟子進來,法寶照下,這一次凈化靈光更強烈,弟子內外都照的透徹,只是沒有異常。
殿內四周金碧輝煌,房間內點著數盞燈,燈發出了淡淡黃光。
這一批人出去,主持的長老沒有再喊進,回身:“真君,情況不對,已連連查了六批,但查驗不出任何情況,這些人身上只有一些淡淡異氣。”
地仙面無表情,手指甲“啪”折斷:“隱藏查不出,你有什么看法?”
“是,這只有二個可能,第一就是邪崇還能相互交流,因此隱匿,還有一個可能更可怕,就是邪崇有著超過我們認識范疇的神識居中主持。”長老躬身說著,這話頓時使在場的人都一陣寒意。
地仙坐不住了,起身踱了幾步,咬著牙命令:“繼續查下去,若再查不出,再來稟告。”
“還有,已經查出的,分析這邪崇的性質,你我都知道,我們道法,雖有層次高底,但都有共性,這些或是低級的邪崇,但同樣萬宗本源就在這里,我就不相信,查清楚了底細,會發覺不了。”
聽著地仙的吩咐,長老都是心悅誠服,應命:“是,真君。”
地仙轉身而去,在大殿的偏殿有一群長老負責凈化。
地仙踏步入內,偏殿中著靈光閃動,數個長老正使用一件法器對著一個長老,這件法寶形似一幢紅云,又似幢蓋,再仔細看去,似乎有七層,正垂下了淡紅光,想要將陰神中的妖氣凈化。
“普通弟子,陰神太弱,妖氣結合太深,沒有辦法,這長老還可一救。”
地仙想著,突就有一聲龍吟,正在凈化的幢蓋,“啪”一聲,出現了一道裂縫,被凈化的長老眼中頓時流下血來,而周圍數位長老臉色一變,一口血吐了出來,其中一個嘴帶著血,伸袖一擦,驚疑說:“這污染力量深處,似乎有龍氣,我們凈化不了,除非抹殺。”
“龍氣反噬?這些邪崇,混在了龍氣中?才有這種威力?”就算是深沉,地仙還是一驚,終維持不住鎮靜。
這個消息,意味著事態,可能走向最惡化的情況,地仙連轉了幾圈,還是不甘心問著:“已污染的道人,沒有辦法清除?”
“是,要是僅僅道法還罷了,背后和龍氣相連,硬是凈化,就得龍氣反擊。”長老說著,臉色也不好看。
“龍氣,邪崇,滲透,難道是朝廷布的局?”
“幾千年來,朝廷方面,難道終不甘心,要撕破當年道君拼了長生簽下的協議,將道人一網打盡?”8“杰眾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