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沿著街散步,直抵達天街,天街通向皇宮,一般人不能進,但這時卻與民開放,兩側各種各樣燈籠都有。
不斷有鞭炮聲,家家戶戶都帶著面具提著燈籠出門,人太多,裴子云怕失散,拉著小郡主,過了一會,又見著一個燈籠風車,和前面的一樣,上面燈籠可旋轉,并且貼滿了紙條,寫著各種對聯和謎語,裴子云于是再靠上去。
“李安軍,陸勝二位將軍也帶兵來了。”燈主低聲的說著。
“有三個,可以了,通知可以發動了。”裴子云小聲說,似乎在自言自語著猜著燈謎。
說完,這才提高了聲音:“一弓雙箭急待發?”
“這容易,不過是弗字!”
燈主故作驚訝:“你猜中了,我還想留到夜里呢!”
“哈哈,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你這個燈籠我是取了。”裴子云伸手將著燈籠取下。
“客官,你答對了,燈籠自是你的。”燈主也不生氣你,喊著:“快來啊,誰猜中就可取走啊!”
數人涌了上去,這攤就熱鬧了起來。
凡是風車燈籠,除非湊巧,要不都是太子和長公主的人,裴子云暗笑,知道既已完成了任務,那就想早點把燈籠給人。
偽裝著也很寒冷,當下不說破,把燈籠給小郡主,小郡主開心接過,這時裴子云一眼掃過,一個精壯男子只在攤位上呆了一會,又轉身離去。
小郡主提著燈籠前進,看見遠處一個紅薯攤位,一對少男少女穿著普通衣裳,兩人正在紅薯攤前,少年小心拿過一個烤熟的紅薯,分一半給著少女,少女靠在了他的肩上,相視一笑,帶著甜蜜。
小郡主在人群中一眼就看見這幕,帶著羨慕,或這是就是相戀?
小郡主想著,就拉著裴子云奔了過去,指著正在烤著的紅薯說:“我也要吃這個。”
“老板,給我一個。”裴子云這樣說。
這老翁用火夾將紅薯灰里扒出來,伸手把紅薯上的灰都是輕輕拍掉,用一個草紙包好遞上。
“燙!”小郡主伸手去接,挨了一下,裴子云接住了紅薯,輕輕給小郡主的手吹了吹。
被裴子云吹著手,小臉就紅了。
“紅薯要涼了些再吃!”裴子云笑著把灰塵拍了干凈,這才分成了兩半,遞著上去。
“熱,慢點。”裴子云丟下了一小串錢。
紅薯熱乎乎,冒著一些熱氣,小郡主紅著臉接過,慢慢的吃著,這時一人正提著燈籠而過,紅燈清晰照亮了他的臉,見著他一身不新的衣冠,卻洗的干凈,面孔上眸子顧盼生輝,此時神溫柔,突紅了眼,裴子云不禁有些詫異。
“怎么了?”裴子云小聲問。
“我太開心了,要天天這樣多好。”小郡主遲疑了下,低聲喃喃。
“你叫我祁千葉,這是我的閨名,郡主別人叫著就好。”小郡主小聲說,似乎花費了極大勇氣,說完,腦袋低到了胸口上去。
裴子云聽了一驚,還沒有想完,遠處傳來聲音:“太子代天巡街答禮!”
“讓開,都讓開。”
前方傳來了甲兵聲音,一隊侍衛身披甲衣,持著長矛上前清出道路。
今日太子巡街,都早有布告,路人讓開大路站在一側,商販、行人都伸長脖子望去,此時熱鬧的天街,變得擁擠了起來。
“轟”一聲,天空中煙花炸開,五顏六,天空美麗極了。
“真美!”小郡主靠在裴子云的身側,看著天空這樣說,小臉在煙花映照下,有點紅,眸子閃閃發亮,今夜是她和他的兩個人的夜晚,喜歡的人就在身側,煙花燃起,小郡主只覺得分外幸福。
這時天街一處還在舞龍,前面兩只金黃舞獅,后面是一條長龍,這龍有二十節,由數十人一起舞,這時甲兵不斷向前,分開人群,排列成隊,裴子云和小郡主也擠到了一側。
正在揮舞著火龍在甲兵要求下退到了一側,這高大舞龍雖放下了,但一個龍頭聳立,龍身龍尾延伸,看不清里面的人。
一刻放盡,隨著煙花暗淡,夜空都暗淡下來。
“太子駕鸞到!”
突人聲一陣,抬眼看去,十二人持著宮燈前后引導,更有著十二面龍旗,太監在側伺候,而更有著三十六個侍衛護衛。
中間太子坐在駕鸞上,駕鸞四周朱欄,以金彩相間涂飾,欄內布有花毯,兩個丫鬟站在身側,持著兩個大扇。
一霎間,萬民不約而同山呼海嘯:“皇帝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
小郡主在一側,紅薯沒有吃完,吃著紅薯小聲說:“裴哥哥,太子哥哥出行,還真是有威儀呢。”
話音剛落,這時突有煙花炸開,似乎對準的方向錯了,不是對著天空,而是對著侍衛炸了過去,瞬間隊伍紛亂。
煙花爆炸,人群擁擠散開,沖破了甲兵。
“保護太子!”數十侍衛向太子涌上去,護衛在太子,虎視眈眈,防止襲擊。
不斷有煙花炸開,都是慌亂,人人擁擠一起,一片混亂,原本守衛的甲兵和人群沖在了一起。
不少的士兵都高呼:“不許沖,不許沖。”
“擋住。”有人這樣高喊,只是煙花人群,人人躲避,街道上人群本擁擠,這時一亂,百姓倉皇逃竄。
裴子云略一皺眉,這太亂了,要是一個不小心,恐怕要出大事,這動亂恐怕難以控制。
是誰給太子獻計要用煙花,人群騷亂,恐怕太子也控制不住。
裴子云將著小郡主一拉,護佑在身,避道舞龍的人似乎驚了一下,原本豎立龍頭突傾倒了下來。
龍頭巨大,將著擋著甲士沖開了口子,舞龍又向前方推去,將數個想要支援的甲兵撞翻。
“賊子,膽敢。”一個甲兵拔刀一砍,龍頭就被斬斷。
這時這些舞龍人將舞龍棍子一抽變成了長矛,撲了上去,高呼:“狗太子,納命來。”
“有刺客!”有人驚呼,數個侍衛連忙護衛在太子前,話說雖有甲兵和侍衛,但本是巡天街,哪有弩弓等重火力?
對著長矛,一時都節節后退。
看著這情況,人群內一個中年人凝看片刻,突一揮手:“殺!”
隨著一聲號令,數十人突抽出了閃著寒光的刀,撲了上去,這人還算間接,并不直接上,一個將軍突丟掉外衣,喝著:“反賊,乃敢!”
“保護太子。”這人高呼著,直接帶著士兵沖了上去,看似保護太子,刀抽了一半,太子身前還有十人,余人都和黑衣人戰在了一起。
此時將軍沖了過來,對太子形成威脅,遠處甲兵不斷擠過來。
“你們是哪個府上,在干什么,都快快退下。”領隊侍衛見情況不對,就是上前訓斥,怒目而視。
“擒拿刺客。”火光中,只見這人四五十歲之間,鐵青了臉,瞇縫著的眼睛里閃著兇光,煞是可怖,正是大將陳虎,這時使了一個眼。
陳虎身側一個親兵,見著將軍眼,突撲上去,一刀砍下,這侍衛眼睛瞳孔一縮,退了一步,一刀下去胸前劃破,血就流了下來。
“殺,殺叛將。”侍衛吶喊著,這陳虎是軍人,轉戰天下,雖不年輕了,可深得兵法三昧,瞬間近身,刀法與勁道皆一氣呵成,快得令人目眩,刀光一閃,隱隱風雷。
“噢…”這侍衛挺刀踉蹌前沖,胸口裂了一條縫,鮮血飛濺,跌了下去。
“殺!”大群人撲了上去。
小郡主見此,尖叫了起來:“啊!”
“沒事,沒事,不會有事。”
裴子云將小郡主擁在懷里安慰,拉著小郡主向著一側而去。
這時一個侍衛舉著煙花一放,煙花在天空炸開,幾乎同時,遠近燈主和行人突吶喊一聲:“殺賊!”
紛紛拔刀殺著反賊殺去,頓時殺的難分難離。
“中計了!”大將陳虎頓時臉真正煞白,一種毛骨悚然襲上心去,突高喊:“快,快殺上去。”
“可憐半輩子功名,付之流水,還禍及三族!”裴子云只看了一眼,無需用陰神觀看就清楚這人必是黑氣籠罩,無可救藥了。
“哼,來了三個,其中二個都是喊親兵上,自己在后面不動,就這個陳虎也不知道是繳功心切還是什么,竟然敢親自上?”
“難道不知道,借親兵殺了太子,還可以說是刺客,自己親自上場,哪怕為璐王殺了太子,璐王也得殺他以正天下。”
“真正的蠢貨!”
“不過其實一想,歷代開國奉運而起,各種各樣桀驁之人其實多的是,也不是人人都是人精。”
“出了陳虎也不奇怪。”想著,裴子云更不遲疑,拉著小郡主急退,這里變成戰場,殃及池魚可不好了。
“蓬”撞開了一處商店的大門,見著是二樓,不由分說,拉著小郡主直上兩樓,將一扇窗打開半個。
居高臨下,眼前一切,都立刻清晰了。
“快,快!”只見隨著煙花,不遠處上千軍甲,鐵流一樣涌了過來,并且有條不紊,先是封鎖街道,一個不漏,接著就向里面殺了上去。
荊柯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