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當年迎風尿三丈,如今順風尿濕鞋
鋼鐵之城蓋亞鐵塔塔頂，這是整個鋼鐵之城最高的地方，站在塔頂可以俯瞰整個鋼鐵之城，將遼闊的大地收入眼簾，伸手便仿佛能夠觸摸到星光熠熠的夜空。
塔頂圓盤直徑只有三四米，老劍神和一泉一人站在一邊，正在撒尿。
一泉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戰果，再轉頭看一眼老劍神，默默拉上褲子，說道：“老前輩，你輸了。”
“老了。”
老劍神搖頭喟嘆，說道：“當年迎風尿三丈，如今順風尿濕鞋，老了，老了”
一泉面無表情，說道：“既然你輸了，那便履行諾言，與晚輩再論劍一次。”
老劍神默然，片刻后說道：“連撒尿都贏不過，論劍老夫又豈能贏你？不論，絕對不論。”
一泉愕然，說道：“這又是什么邏輯？老前輩這是要耍賴？”
老劍神不答，反問道：“你可知道老夫為何要背著一把木劍。”
一泉沉吟一聲，搖頭道：“不知。”
老劍神抽出那把木劍，遞向一泉，一泉猶豫了一下，伸手接住木劍，接住之后他那平靜的臉上閃過一絲錯愕，疑惑道：“這劍？”
老劍神咧嘴一笑，門牙缺了兩顆，但牙齒白而整齊，他忽然伸出右手舉向天空，大喝一聲：“劍西來！”
劍西來，是老劍神的名號。
但卻不是在呼喚自己，他在呼喚的是，一把來自西方的劍。
劍如流光，劃破夜空，不知來處，但落在了老劍神的手里。
“噔”
劍鳴清脆，響徹星空。
老劍神輕撫劍身，猶如摩挲愛人，柔聲說道：“這才是老夫的劍，而那木劍，只是雕刻成劍的木頭而已。”
一泉皺眉，問道：“這是何意？晚輩不解。”
老劍神轉頭看向一泉，眼神驟然明亮，比星辰還要亮上幾分，他鄭重咬字，嚴肅認真地說出了兩個字。
“裝！”
“逼！”
老劍神說完哈哈大笑了起來，笑聲豪邁好似壯年。
背木劍，為裝逼，這解釋好無理，卻又好有道理。
一泉目瞪口呆，但眼神漸漸嚴肅了起來，沉聲說道：“晚輩以為，老前輩不是這般重名聲之人。”
老劍神笑容漸斂，說道：“劍神之位，很不安穩啊。老夫也不知還能再坐上幾年，曾經不在乎，但如今卻是萬般不想下來。”
一泉苦笑道：“劍神二字，自在人心，老前輩何須如此掛牽。”
老劍神看向遠方，低聲道：“心有牽掛，自然不能免俗。至少在那兩個孩子不再依賴劍的那一天到來之前，老夫還不能從劍神之位下來。”
一泉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那兩個孩子指的是自然是葉家兄妹，一泉沒想到一向“清高”的老劍神竟為兩人做到如此地步，當然，“清高”二字也可能是他一直以來的錯覺。
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還能找出一兩個，但不食人間煙火的老男人看來是人生幾大錯覺之一了。
一泉想了想，說道：“老前輩如此看重，那兩個孩子看來很是不凡。”
老劍神眼睛又明亮了幾分，興致似乎一下提高了不少，笑道：“何止不凡，簡直龍鳳。不是老夫吹牛，這兩孩子的劍道天賦，吊打當年的你，也就稍微弱老夫那么一點點。”
一泉嘴角微微抽了一下，今天他算是徹底刷新了對老劍神的認知了。
他不語，但眼里卻是藏著一絲期待，于他而言，世間天才越多，人類的底蘊便越發厚實，這是件極好的事，因為在這災厄橫生的年代需要真正的英雄，在未來不可預知的末日天劫里需要真正的強者。
老劍神卻似乎打開了話匣子，不待一泉接話，便繼續說下去：“二十年前老夫要收你為徒，你百般拒絕，傷透了老夫的心。明天你別跑，好好看一看老夫二十年里找到的好徒兒，看一看這未來的兩大劍神。”
翌日，雖不說萬眾矚目，但依然有許多人關注的這場交流戰終于要如約而至。
蓋亞的新人們被強制性要求觀看交流戰，所以無論愿不愿意都早早來到了比賽場地，這至少能坐上萬人的圓形場館本就為各類競賽而生，今年的新人王也將在此誕生，與各個組織的交流戰也會在此舉行。
鋼鐵之城的民眾們每兩年都會看到一場這樣的交流戰，事實上沒有多少期待，甚至可以說沒有絲毫期待，但總還是有些人貪這免費觀看的小便宜，還有些人是覺得為目睹葉家兄妹的風采也必須過來看一看，再加上老劍神到來的消息，這場交流戰的觀眾卻是超越了以往的規模，從不到一半的坐席，成功變成了坐滿了一半。
兩邊的交流戰選手也是早早就抵達各自的休息室，這次交流戰和以往一樣，一共七場新人較量，雖然是七戰四勝制度，但即使七戰全敗也必須七場全部打完。
宙斯這邊的休息室除了葉無晴這高冷的小妮子坐在角落閉目養神，其他六人皆是說說笑笑，圍在葉無情的身旁，但他們討論的并非這次交流戰，而是后天的集訓選拔。
沒有人將這次的交流戰放在心上，對他們來說，這是組織的任務，他們只要上場，然后在最短的時間里將對手擊敗即可，無需奚落嘲笑，無視本就是最冷酷的嘲諷。
而蓋亞這邊的休息室卻是差點炸了，因為他們這邊少了一個人。
梨子大小姐發來了一條消息，內容只有一句話，“土大黑現在處于深度入定，應該來不了了！”
和一場注定慘敗的交流戰相比，機會難得的深度入定當然要重要百倍，沒有人會無理地說一句，入定個屁，快叫醒他。
小蚊子不憂反喜，在沉悶的休息室里歡呼一聲，說道：“石土大黑大人威武！”
凱文嘴角抽了抽，順著小蚊子的話，說道：“嗯，是好事。”
沐月笙依然在閉目冥想，她的嘴角微不可察地露出了一絲微笑。
與之相比的是另外三個新人灰暗的臉色，為了湊齊七個人，他們被臨時選為了選手，本就心情極差，現在土大黑以“深度入定”這種踩到狗侍運的方式“逃過一劫”，實在讓他們嫉妒恨。
三人皆是小聲抱怨了幾句，但也不敢多說什么。
深度入定確實太難得了，誰也不會想著去將石小白吵醒，哪怕昨天拜托石小白打臉的梨子也是雀躍不已，心情反倒更好，將今天的事情全都拋到了腦后。
只不過，蓋亞這邊終究少了一個人。
蓋亞高層當機立斷，隨意在新人中抽取了一個替補人選，他們將石小白放在了最后一場，到時候若是能夠趕上那就上，若是不能趕上，那便讓那替補人選補上。
那替補人選心里已經罵娘了，最后一場壓軸必然對上葉家兄妹的其中一人，讓他這戰五渣上，不是作死嗎？
但在這時，有一個人突然出現在了休息室。
那人一進門便大聲說道：“俺要參加交流戰！”
（PS：鋪墊花了不少章節，但不能否認這鋪墊還是比較有期待感的吧？反正我心中的正戲是馬上要開始了。希望石小白快點升級的也別著急，這本書還可以寫很久，我節奏控制得慢一點，就是不想寫到一兩百萬字就升級到無敵什么的，爽很重要，但持久亦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