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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7章 奇怪的呂震

  的扔兩張。

  群臣除去楊榮開始駁斥了朱權之外,其他人都相當于是看了一出大戲。

  君臣聯手斗寧王的大戲!

  順便讓他們重溫文皇帝在時的那種俯首帖耳的生活!

  “興和伯此行辛苦了。”

  方醒的臉又被曬黑了,他拱手道:“陛下,此次南昌前衛之事,讓臣覺得南方的衛所多有懈怠,監管不力。”

  這事兒和兵部沒關系,所以張本沒回應。

  朱瞻基說道:“總有人以為天高皇帝遠,把軍隊當做是自己的家奴,這等人,發現一個,嚴懲一個,絕不手軟!”

  隨后大家就散了,回到值房之后,金幼孜說道:“陛下這是要開始對武人下手了嗎?還是說是在敲山震虎?”

  楊榮是首輔,他不會輕易表態,而黃淮的身體不大好,只是在強打精神。

  楊溥看了大家一眼,說道:“武人…陛下當年也曾多次經歷戰陣,武人的忠心應該是不缺,只是這些人沒了出路,找不到征伐之地,陛下要時不時的敲打一番…”

  楊榮看了他一眼,心中有些忌憚。

  楊溥平時的話不算多,但楊榮幾次觀察,發現這人實際上最喜歡的還是揣摩。

  揣摩同僚,揣摩帝王,揣摩局勢,然后據此作出判斷和應對。

  這是個勁敵!

  原先朱棣屬意的首輔是楊士奇,可后來卻因為楊榮站隊正確,所以就虎口拔牙,搶到了先機。

  如今朱瞻基在位,他的政治主張偏向于朱棣,所以楊榮必然是穩當的。

  要想撼動楊榮的位置,那么必須要保證大明的局勢下滑,皇帝的銳意進取被當頭一棍,然后楊榮這個首輔就會成為盾牌被扔出去。

  就如同宋朝一般,改革被抵制,被反對,難以為續時,王安石就是盾牌。只有他滾蛋了,君王的威信才能繼續保持下去。

  所以楊榮在觀察著這些同僚的言行,然后仔細揣摩。

  楊士奇是個厚道人,同時也是對楊榮威脅最大的一個。金幼孜有些焦躁,從方醒介入之后,他就開始焦躁不安,并充當了攪屎棍的角色,不停的在攪動著朝局。

  黃淮不足為據,他的身體就無法保證充沛的精力來擔任首輔的職務。

  那么…

  楊榮說道:“文武之間的事不是咱們能摻和的,聽從陛下的吩咐就是了。”

  他一邊說一邊快速的瞥了楊溥一眼,看到了一絲詫異。

  是啊!詫異…

  楊榮在心中冷笑著,他知道楊溥剛才的言論有激金幼孜的嫌疑,只要金幼孜一鬧騰,他這個首輔必須要鎮壓或是勸解,不能把矛盾鬧到皇帝的身前。

  然后…這個首輔和同僚的關系就會越來越差。

  再然后…

  方醒出宮時特地去了太廟那邊看了一眼。

  太廟里已經是煙熏火燎中,那些禮官在折騰著。

  方醒看到了呂震,而呂震也看到了他,就走出來,站在臺階上,雙手攏在袖子里,問道:“興和伯這是要回家了?”

  方醒點點頭,看著大殿里那些粗大的柱子眼饞。

  這些高大的柱子可全是金絲楠木啊!

  隨便支撐個幾百年屁事都沒有的金絲楠木!

  方醒在對著這些好木料垂涎三尺,呂震卻笑吟吟的道:“興和伯南下幾個月,趕緊回家團聚吧。”

  這人怎么變熱情了?

  方醒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拱拱手走了。

  呂震笑著目送他遠去,然后轉身進去,繼續進行儀式。

  “請行禮…”

  禮官的聲音悅耳悠揚,既不會‘驚擾’到皇家的列祖列宗,又能彰顯皇家的尊貴。

  神位一一排列,太常卿跪下,上香,祭酒…俯身伏在地上。

  “再拜…”

  “興…”

  “平身…”

  一系列的程序走完后,禮官說道:“禮畢…”

  呂震笑瞇瞇的和眾人拱拱手,然后獨自走了。

  “呂大人今日這是怎么了?難道是遇到了好事?”

  “嗯,以往他可不會對著咱們笑,更不會拱什么手。”

  這時太常卿過來,這些人馬上就閉口不言。

  太常卿負手看著外面的陽光,喃喃的道:“這人為了自己的兒子去陛下那里求官,好幾次了啊!”

  這些官員小吏都垂首,等太常卿走了之后,他們這才三三兩兩的出去。

  “這人好厚的臉皮啊!居然為自己的兒子求官。”

  呂震的心情不錯,稍后就去了那些番僧的地方視察了一番。

  禮部看似不管錢,不管官帽子,可涉及之事都和國家形象息息相關,在看重禮儀和名分的大明,禮部尚書的官職也不差。

  番僧們被養在京城,平日里也沒啥事干,見到呂震來了,就弄了一桌素齋,請他吃了。

  席間呂震的情緒不錯,頻頻舉杯。

  等太陽偏西,呂震看看到下衙的時間了,就起身擺擺手,然后走了。

  他搖搖晃晃的上馬,慢悠悠的回家。

  出了皇城沒多遠,他就看到了方醒。

  “要一只狗,小狗。再來一個武將,要大刀…最后來個胖子,看著好笑的胖子…”

  方醒就和那些百姓擠在一起,滿臉興奮的叫喊著。

  呂震喝的有些醺醺的,他趁著酒意擠了過去。那些百姓看到他穿著官服,只得讓開了路。

  呂震走到方醒的身后,拍了他的肩膀一下。

  “興和伯,你這是童心未泯呢?”

  方醒回頭看到是他,就隨口道:“看著這面人喜慶,買回家給孩子們玩耍。”

  呂震打個酒嗝,低聲道:“興和伯,改日本官請你喝酒。”

  兩人沒什么交情,不,應該說是有些仇隙。所以方醒覺得這廝越發的古怪了,就隨口應了,然后就用力的拍了他的肩膀一下表示還禮。

  “哎…”

  呂震喝酒之后腳發飄,被方醒這一巴掌就拍在了地上。

  “我說你不是想訛我吧?”

  呂震在地上幾次起不來,周圍的人以為他們要打架,馬上避開了,讓出了一大塊空地。

  “老爺!”呂震的隨從驚呼一聲,然后準備過來扶起呂震,卻被呂震拒絕了。只是對方醒怒目而視。

  呂震苦笑道:“老了,這骨頭硬,興和伯搭把手。”

  方醒一把就扶了他起來,說道:“我說呂大人,下次你可千萬別和本伯鬧騰,小心啊!”

  上次他一腳把呂震踹到家里養了許久,這仇他不相信呂震會忘記。

  呂震起來拍拍屁股,拱手道:“走了,興和伯記得啊!改日本官請你喝酒。”

  方醒勉強應了,然后趁著人少的機會,趕緊讓面人師傅把自己的三個面人做了。

  呂震到了家,兒子呂熊還沒回來。老妻幫他更衣,隨口問了呂熊的官職。

  這是呂震前段時間吹噓造的孽,他一邊換上家常衣服,一邊敷衍道:“還早呢!陛下登基沒多久,現在不好開口。”

  隨后他的老妻給他喝了醒酒湯,他厭惡的喝了,打個嗝,起身就進了臥室。

  “有些累了,別吵鬧。”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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