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1躍1進一展開,目下鄆城聲勢浩大了。
聽說小高相公不抓逃戶,有一群猥瑣的奸商在招工,于是整個濟州的黑戶聞風而動,全部開始朝鄆城的經濟圈靠攏。
逃戶們畢竟是死罪,所以他們也很膽小,不可能全部一窩蜂的直接涌進來。都是先由膽子大的吃螃蟹,慢慢的其他人又逐步的跟隨。
以往他們都是苦人,忍受不了繁重的稅役逃進了山里,雖然不受剝削、不服役不納稅了,但其實生活相當的艱辛,依靠打獵或者自己耕種,吃飽當然沒有任何問題。但是要面臨官府的清繳,有時候遇到官兵跑慢了,運氣不好就被殺死了。
當然大宋的官兵都很懶惰,不經常來清繳他們,但他們獲得鹽的代價實在太高,因為是黑戶,沒有話語權,所以黑心的走私鹽商翻三倍賣給他們,他們也只能忍受。此外,這個時代的野外那真不是人待的,各種猛獸的突襲,甚至螞蟻毒蟲都分分鐘能致命。而通常很小的一點外傷和病痛,在城里花點錢就處理了,但在野外的山里,基本都是等死的命運。
鑒于這些惡劣的生存壓力,決定了他們單干的話壓力太大,所以要么被官府問罪,要么就去晁蓋的旗下造反。這就是根由所在。
當初宋江依據高方平的指示設立了難民營,主要是安置二龍山抓獲的婦女小孩。但宋江這家伙蠱惑人心的能力那是真的強,這成為了一項成功的仁政,除了難民,宋江睜只眼閉只眼下,許多周邊的黑戶也混進去了。
這就是成功的一次對晁蓋班底的截留。現在的圈地運動則是第二次加強版。導致整個濟州的逃戶都在朝鄆城周邊聚集。
那些都是整個經濟圈的消費群體,導致了各項需求品都在大幅度的增加,商販往來更加的頻繁,商稅大幅增加的同時,錢莊業務和保護費業務同步增加。但與此同時,導致鄆城的糧食壓力,以及各項治安壓力都在增加。
于是宋江之后,王勤飛作為士紳代言人,全面的主持工作。他已然看到了今年士紳群體的開門紅,先不說將后來的豬肉利潤,只說他們的各種生意目下的增加就是非常可觀的。
走私食鹽給城外的逃戶,就是王勤飛們最大的利潤和財源,因為動作過大已然影響到了鹽鐵務的利益,但為了城外逃戶們的穩定,保證他們獲得基本的相對低價的食鹽。高方平幫王勤飛這些鯊魚,擺平了鹽鐵務的官員。
媽的賄賂他們的錢是不能用縣財政的,那是高方平私自出得錢。羊毛出在羊身上,遲早要在王勤飛這些孫子的身上連本帶利的吸回來,壓榨大豆的事我都會干,壓榨王勤飛他們我當然也不會手軟的…
滴答滴答——
王勤飛帶著一群押司,在縣務房內撥打算盤,記賬。
高方平背著手走進來的時候,這些家伙紛紛起身,包括王勤飛在內。
“怎么樣,四月的數字出來了嗎?”高方平漫不經心的走著,時而看看賬本。
王勤飛顫抖著聲音道:“太…夸張了,老夫在鄆城執政二十多年,從未遇到過這么彪悍的形勢,四月再創輝煌。僅僅四月一月,得益于肥皂的奢侈品稅,加之賣地收入,行稅和駐稅的大幅度增加,四月的稅額超越了過去兩年半總和,更超越了整個濟州三倍,進稅二十七萬貫之多!”
王勤飛那是真的聲音在顫抖,所有押司都在驚詫,害怕把數字弄錯而被大魔王干掉,所以在反復的驗算。
真就有這么夸張,鄆城算是中縣,也就四萬出頭點的人口,以往時文彬時期的財稅也在中上游,年景好的時候,整年收入也就四萬多貫五萬不到。但是高方平的治下,僅僅四月份就二十七萬貫的收入。
高方平皺了一下眉頭,不懷好意的看著王勤飛道:“聽起來很多,但實際上,加上被你和你的人貪污的,應該會更好看一些。”
全部押司一臉尷尬。
王勤飛急忙搖手道:“相公誤會啦,絕無此事。”
高方平摟著老王的肩膀嘿嘿笑道:“主簿大人別那么客氣嘛,要是不出手擼點,絕對不是你的風格。一世人兩兄弟,水太清也養不住魚這我知道。主動告訴我你黑吃了多少進去,我會好說話一些。否則老子摔杯為號,立即派永樂軍戒嚴,封賬封庫,張淑清帶人進駐查賬,那時我就會依大宋律辦事了。老實說呢,你別看我是法官,然而我對大宋律不怎么熟悉,但我記得一條,官員貪腐一千貫就是斬刑,主簿大人熟悉法律,您記得這條嗎?”
王勤飛都以為他變好了,想不到這孫子轉臉就翻臉,被嚇得心臟病快要發作的樣子,臉都憋紅了,一時說不出話來。
“千萬別死。”高方平扶著他坐下來給他順氣,一邊道:“你家就你是官,你要是死了,你全家肯定被我迫害,謀奪了家產,所以您貪污的再多也是沒什么卵用的。”
噗噗噗——
其余大多數人開始噴茶水了,整個大廳之內仿佛噴泉一般。
王勤飛原本要心臟病發作的,這下就正常了,嚇得不敢發病了。
高方平扭頭吩咐史文恭道:“傳令,永樂軍進駐戒嚴,封鎖府庫以及所有賬本,所有縣衙相關官員不能離開,原地不動,不能和外界聯系。”
有些押司只如同宋江一樣的收點群眾的辦事費,那是俗稱的潛規則,所以他們不擔心。
而少數幾個真的嚇到了,一起跪在地上臉色死灰,求助似的看著王勤飛。
王勤飛嘆息一聲,也跪在地上道:“罷了罷了,在這里您只手遮天,只能您放火,我等不能點燈,老夫認了,實話實說,真實收入應該在三十萬貫多些,有一層半被我等二一添做五了。”
“媽的你個老糊涂蛋!老不死的吸血鬼,膽子居然那么大,原本我以為會是一層,你敢拿一層半!”高方平揪著他的胡子破口大罵:“陜1西赤地千里,財稅重地東南形勢也不容樂觀,遼人步步緊逼的來收保護費,永樂軍等待著全面換裝。食鹽一事,你們已經盆滿缽滿,賺錢的營生也給了你們,此誠危急存亡之秋你是真不懂還是裝作不懂?”
“老朽…知錯了,請知軍相公饒了這次。”王勤飛低聲道。
高方平背著手走了幾步,遲疑片刻,轉向其余四個跪地的人問道:“都承認拿了嗎?還是要我派人查賬?”
“我等…我等承認。”他們紛紛低聲道。
“拖去菜市口,掛上貪污納稅人錢財的牌子斬立決!”高方平擺手。
這些孫子頓時嚇哭了,王勤飛想不到這次他那么認真,色變的道:“相公不可…”
“有何不可!”高方平打斷道。
“這會破壞很多的規矩!就算要查辦,至少先等老朽做出一些安排,和一些人交代清楚,這在拿了交由提刑司審核。”王勤飛道。
“去他娘的提刑司,國朝內憂外患之際斬幾個貪贓枉法的刁吏、還用和什么人交代?水泊梁山在造反,這是拜你等的政策所賜!鄆城現在是軍管,是戰爭狀態。貪污永樂軍作戰軍資和軍餉者,沒有商量,不用請示,斬立決!”高方平道:“史文恭你還愣著干嘛,難道不升帳我說的就不是軍令?”
到此已經沒辦法了,史文恭帶人拿下了四個文吏,把四個嚎叫的家伙拖著就去菜市口行刑了。
這是較大的貪污案,當然不止涉及他們幾人,但他們是主要的幾人,斬他們也就可以了。而且他們也都是王勤飛的人,往后王勤飛的觸手就是少了些,威懾也有了,所以其余的慢慢的查辦就可以,倒是不急于再殺人了。
高方平伸手一巴掌抽在王勤飛的腦殼上,把他的官帽打飛了,指著鼻子道:“你個老不死的命大,有個官身,而且你對我還有用,所以這次不找你麻煩,但處罰還是要的,本縣判處:罰沒你名下五千畝良田收歸縣衙所有。你可心服?”
“老朽不服,從未聽說過這種判罰,律出何處?”王勤飛心臟病又要發作了。
高方平瞇起眼睛道:“老東西你真要和本官咬文嚼字?想清楚了,否則我不殺你,但我把你捆起捉去游街之后,打包交給時文彬老爺去,他愛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至于你幾個兒子我會嚴查,記住一千貫斬的只是官員,然而你兒子們不是官。其實他們干凈不干凈我不確定,但主簿大人你敢賭嗎?你以的家風和教育,以及對他們的放縱,你我就在這里猜猜看,你家的人有幾個能在大宋律之下幸免?”
王勤飛嘆息一聲,跪地磕頭道:“多謝知軍相公的饒命之恩,五千畝良田今日便會過戶縣衙,往后老朽會盯好治下,不再給相公添亂了。”
“這才叫人才!”高方平拍怕他的肩膀,嘿嘿笑著便帶人離開了縣衙。
很是可以啦,今趟裝1逼威風足夠了,砍了四個腦袋練膽子,還順手搶了五千畝良田。他們田多的話不妨往后多犯些錯,媽的別以為我豬肉平那么好蒙,他們要是懂得吃相好看、細水長流的道理,只貪污半層以內的話是不容易發現的,發現后也容易獲得諒解,然而敢擼一層半,當我傻子啊,好似老子心里沒有一本帳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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