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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2章 中心水井斜對面

  一手引發了第二次紈绔世界大戰之后,高方平和菊京在所謂的“中心水井斜對面的小酒館里”喝著酒。

  現在又有錢了,在混亂的打架現場撿到了好幾個錢袋。

  那個掌柜的注意著他們已經有一陣子了,差不多的時候掌柜的走了過來套近乎道:“聽口音是南朝來的人,怎么一副逃難模樣,南朝的人不至于往這邊逃難吧?”

  “要你管。”高方平拍桌子道,“你言下之意是要敲詐呢還是勒索?蒙汗藥是不是也準備好要喂老子們吃?你是不是想說這個樣子逃難過來的,都是南朝的通緝犯歹人?”

  掌柜的急忙搖手道:“沒這個意思,沒這個意思,打開們做生意,進來的都是客,我真不關心你們是誰,只是在猜測你們是否能付賬。你們點的這種酒不便宜。想吃霸王餐,你們得先打聽清楚這是誰的店,你們會死的。”

  高方平張牙舞爪的樣子,隨意掏出一個錢袋子、把內容倒在桌子上道:“這些夠付賬了嗎?”

  卻是這次竟是把紈绔女的錢袋拿了出來,兩枚龍鳳金錢掉落在桌子上。

  高方平又尷尬的急忙收起來道:“弄錯了,不是這個,我錢袋多不可以啊,這個才是。”

  這次重新拿出個錢袋來,倒出來是些碎銀子。

  掌柜的是個明白人,已經看到了他其中一個錢袋倒出來的乃是兩個特殊的紀念幣,上面有耶律阿思的字樣。

  于是掌柜不動聲色的點頭,伸出大拇指道:“行,有錢就是大爺,你可以在這里享受一切。”

  之后掌柜的走回去低著頭打了一下算盤,墨跡了一下后,找了個借口上樓去了。

  被迫害妄想癥讓高方平覺得,這八層是個黑店,掌柜的上樓準備蒙汗藥了。

  于是掌柜的才上去,高方平和菊京不喝酒了,鬼鬼祟祟的跟著上去了,見掌柜的進入了一個包間內。

  然后高方平和菊京輕手輕腳的過去,埋伏在房門口。

  從門縫里看去他們在耳語。那個掌柜的在對一個遼人耳邊說話,那遼人擁有和耶律大石差不多的發式,然后帶著一把天大的錘,和李元霸似的,看著很威猛。

  高方平湊近菊京低聲道:“你打的過那么大的錘子嗎?”

  菊京低聲道:“錘越大的人,我越是他們的克星,這是個傻子。”

  高方平便獰笑了起來尋思:黑吃黑啊,到底誰是狼誰是羊還不一定呢?

  這當口,里面的那個“大錘”聽掌柜的說完后面色大面,提著大錘,輕腳輕手的模樣走過來,似乎打算開門下去拿人。

  噗——

  他出來后猝不及防之下,被菊京搶了他的錘子給他腦殼上一下,他就斗雞眼的模樣倒在了地上。

  菊京險些笑不動,這錘竟然是空心的。

  見此變故,那個掌柜的知道此番相反栽他們手里了,打算跳窗逃走,卻被菊京把大錘飛了出去,噗的一下,就把掌柜的砸倒在了窗邊。

  然后高方平一揮手道:“進去,反客為主就是這樣煉成的。”

  “嗨。”菊京也覺得這很好玩。

  進去后沒關門,故意開著。其實喜歡關門才是蠢蛋舉動。

  把他們兩個扒光了只穿著褲衩,綁了個結實,然后弄醒過來。

  “閣下好手段,但你根本不知道你在和誰對抗,也不打聽打聽這是…哎吆。”

  那個掌柜的臺詞說不完,被高方平用削好的竹簽在身上戳了一下,他就趕緊閉嘴了。

  雖然還沒有開始戳手指,但耶律元一看就覺得驚悚,這人不是一般人,絕對是個用刑老手,甚至就是圈內人。他找到了這里,流浪漢打扮、卻又非常奸詐精明,又身懷絕技。耶律元覺得他們應該是文章似的人。

  “大爺您不要老拿著竹簽在面前晃蕩,嚇得我這心口薄涼薄涼的,依照規矩,用刑前您好歹先詢問,確定了我知道又不肯說,才用刑的吧,哪聽說都還不問就先用刑的?”耶律元急忙說道。

  高方平摸著下巴想了想,指著他鼻子道:“他說的有道理,我險些忘記詢問就開始用刑了。”

  耶律元和掌柜的一陣狂汗,然而現在已經沒人敢把他當做一個真傻子了,這叫大智若愚,顯然是有備而來的,當時的龍鳳金錢,當然也是他故意拋出來試探反應的。

  少頃,高方平直接問道:“你們認識那個叫文章的人嗎?”

  掌柜的神色詭異,沒說話。

  耶律元遲疑少頃,點頭道:“這么些年經常和他接觸,也不會是什么秘密,要說不認識我自己都不信,您當然也不會信了。”

  明白人啊。

  高方平覺得這個家伙才是個聰明人。

  于是高方平拿著耶律元那個皇城使的腰牌,喃喃道:“那么接下來你肯定會說,不但認識還很熟悉,他是個在上京很多年的毛賊云云,還會說你們這種人,當然會認識不少三教九流的,這很正常對不對?”

  耶律元一陣尷尬:“某家想說的都被您給說了,我沒說辭了。”

  高方平給他那個超級大的腦殼上一掌道:“然而你們這號人我見的多了,你們通常說的是實話卻不是全部,八句真的一句假的,一句關鍵被隱藏。這就是你們忽悠人的手段。”

  “所以呢您到底想問什么?”耶律元道。

  “文章在哪?”高方平問道。

  耶律元搖手道:“不不不,他消失不關我的事,雖然他乃是我親自抓捕的,但押送蕭相后就再也沒有過問了。”

  高方平摸下下巴道:“原來暗下想救他的人是你?”

  耶律元搖手道:“不不不,我只是認識他,不是和他一伙的,他是賊我是兵,我責抓捕他,任務完成后、其他的我一概不知。”

  高方平沒有再說什么了,基本已經確認這人就是文章的朋友。暗下帶節奏放消息,想要把文章事件公開的人就是他。

  從聽到的傳言中,一伙毛賊全部就地正法了,唯獨留下文章,這當然是有原因的。這個大錘在不動聲色的說“親自抓捕文章”。所以文章當然是在他的有意保護下沒死的。

  到這里,基本所能知道的消息都知道了。這是這個契丹特務主動透露的,至于其他他不愿意說的東西,審問了也很難有線索。

  所以高方平也不墨跡,不管他們了,只是搶了他們的錢袋之后就揚長而去。

  “兩雁過拔毛的人渣,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搶了多少人的錢袋。”掌柜的咬牙切齒的樣子問耶律元道:“你見過如他們這樣做事的人嗎?”

  耶律元搖頭道:“沒見過。但那個女人的身手是我見過最恐怖的,沒有之一。所以興許這是你們宋國皇城司某高層,你確認不認識他嗎?”

  掌柜的尋思很久,搖頭道:“我真不認識,興許文章就算脫離了狼窩,卻又要入虎口。若真是大宋皇城司的某高層親自進上京主持工作,文章會死,他們不會承認這個人,只想拿到文章手里的料。這是我們這類人的悲哀,我甚至也不確定皇城司現在有沒有我的軍籍檔案,自從跟著文章從西北戰場下來后,其實我自己都忘記了是哪個國家的人了。我已經很多年沒見過大宋什么樣。”

  耶律元什么也不表達,只是在用袖口擦拭他心愛的錘子…

  高方平目下帶著非常多的錢袋,張牙舞爪走在上京漢城的大街上。

  相比燕京的萬國人聚集,這里相對單純些,就是兩大群體:契丹人和漢人。

  上京不是經濟中心而是政治中心。對其他少民是審查相對嚴格,特殊時期,那真的是只看膚色、服飾、口音,就會被驅趕遣送離開的,不是誰都可以進京的。

  這個時期除了被特別允許的人外,能在上京行走的只有漢人和契丹人。

  實際上也沒毛病,現在大遼國的政治也是契丹人和漢人在主導。漢人第一領袖就是前顧命大臣李儼,現在叫耶律儼。契丹人第一領袖就是蕭的里底。

  蕭的里底雖然能力有限,威望不足,但有個好處是他所繼承的政治遺產,來自前首席顧命大臣耶律阿思,就是高方平懷里那對龍鳳金錢的主人。所以老蕭現在才算是一極。

  結論是只要沒被那個“女警察”送去無人權的集中營,高方平就算穿著爛些也能在上京橫著走,而沒有誰來盤問。

  這沒毛病,其實就算是一千年后,但凡有點腦容量的國家都不排斥漢人,只排斥其他膚色的人。原因是漢人愛生產不愛找麻煩不愛鬧事,絕對是奸商和政客最喜歡的一個民族。至于綠色黑色棕色的那些,他們不喜歡生產,喜歡吸毒或者搶人,沒事喜歡拿著槍突突突,甚至有的還喜歡自爆。

  所以遼國也一樣,契丹人不怎么欺負漢人,但對其他民族是真有些狠的。

  行走間,高方平疑神疑鬼的四處觀察,想看到那個無孔不入的女軍官。

  不知道為什么,現在高方平下意識的想見到她,被她盯上是個麻煩,可惜現在沒她如同小尾巴似的跟著了,相反覺得差少了什么一樣?

  “相公您在想什么?”菊京好奇的問道。

  “想那個女軍官。”高方平道。

  “你喜歡她了嗎?”菊京問道。

  “她腿真長。”高方平道。

  “那就是說你喜歡她了?”菊京道。

  “她腿真長。”高方平又這么道。

  “好吧你喜歡她,找個地方打聽一下她家在什么地方,晚上咱們去把她綁了滴蠟。”菊京如此建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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