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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1章 不砍你一刀念頭不通達

  然而…以前的大宋還真是這樣的絕世美女,雖然能扛住西夏這個強1奸1犯,卻始終被他們這樣來來去去的摩擦。真正有過一段相對平穩的時期,那是因為西夏內部的外戚集團在亂權。以太后為首的集團把持國政,但是這個態勢,隨著雄才大略的李乾順和察哥掌權開始,已經成為過去。

  而當時陶節夫最不滿意的地方就是:蔡京幫助西夏加速完成了皇權穩固。

  當時高方平做出“留點糧食給察哥”這個戰略部署的時候,天曉得這么做是對是錯,沒誰是神可以全知全能。

  而現在看來高方平成功了,真正利用各種形勢,把察哥主力拖在了河中府。為劉延慶他們創造了最佳的戰略反攻時機。

  鑒于河中府已經被圍死了,高方平甚至不知道外部的形勢。所有只能祈禱了。

  河中府地區的糧食,那原本是用于養五十多萬人一年的,所以也可以支撐察哥部很長時間。當然了,他們有大量戰馬需要喂養,那和飯桶幾乎沒有區別,然后打仗的軍士和平民的耗費也不同。所以高方平猜測,目下察哥手里的糧食,夠他維持到明年開春。

  高方平部的也糧食差不多,經過細致的測算,維持到明年三月妥妥的。哪怕現在河中府城池內集中了幾十萬軍民,也無糧食壓力。

  為什么有這么多糧食?因為高方平是北方都轉運使。

  還在大名府未出兵之際,高方平已在心中有了大概的戰略構想,于是北方轉運司早有文書到達西北前線:所有官府的府庫、戰略儲備,全部調往河中府,準備生產豬飼料作為軍糧使用。

  那些父母官有管民利和司法權。但是錢糧調集權真在高方平的手里。

  所以在一開始已經認為長城守不住、西北大片地區會淪陷的高方平,一早做好了要放棄大片土地計劃,那當然要抽空所有戰略儲備集中在河中府,媽的總不能城池給西夏,連糧食儲備也給西夏吧?

  在當時,北方都轉運使的征收儲備命令到達西北后,包括大戶人家的糧食庫房也在征繳范圍內,不是說真的沒收,而是用有北方轉運司背書的“白條”,以全國的平均糧價記賬,拿走了多少,等戰爭過后由朝廷在三年之內對他們結算。

  但限于以往大戶們被誤導、認為高方平太壞,這是搶奪,所以許多人拒絕“賣糧”。他們以為這次宋夏之戰仍舊是過家家,會如同以往一樣把蠻子頂在國門外,然后他們有機會大發戰爭財,把糧食以喪心病狂的虛高價格,供應給種師道和劉延慶的軍需處。

  然而這次他們錯了,當時對抗高方平拒絕賣糧的人,現在一大群哭瞎。

  隨著大片土地淪陷,他們的糧庫和財富當然變成了西夏人的。交給高方平,至少還有張北方轉運司的白條。至于現在…高方平覺得,察哥應該不會給他們開支票。

  所以現在這群哭瞎的奸商也躲在河中府城內,并且在大肆帶節奏,辱罵高方平“喪權辱國”,說高方平持有精銳卻遲遲不投入戰場,仍由敵軍長驅直入云云!

  他們的心情可以理解,因為高方平的“不抵抗”政策,他們失去了很多家產,當然會惱火的。

  現在河中府最大的問題是,有一群秀才被這些奸商帶了節奏后,也在跟著詆毀高方平。加之被圍困兩月之久而沒有重大戰果,于是河中府城內開始人心惶惶…

  “形勢有些不妙,必須快刀斬亂麻了。”韓世忠進入大堂抱拳道,“皆因以往您得罪讀書人太過頭,那些草包秀才什么也不懂,中了那些奸商計謀,現在跟著瞎起哄。不能任由這樣的情緒擴張下去,否則河中府要亂。”

  說著,韓世忠把近兩天收集到了各種消息,放在了高方平的桌子上。

  高方平拿起來大略看了一下,然后全部仍在了垃圾桶里,喃喃道:“國難當頭,還真有不怕死的人啊!”

  緊跟著起身,在菊京、梁紅英,以及虎頭衛的跟隨下,來勢洶洶的進入內堂,這里是知府張威意的治所。

  這老小子看起來配合,但實際上,從始至終他都和高方平不對付。

  “下官參見留守相公。”張威意捻著胡須,看著周圍的人又道:“相公帶如此多的人來我這里,是何緣故?”

  高方平上前兩步揪著他的衣領道:“狗1日的你是不是不想混了?”

  張威意道:“明府何出此言…”

  “少扯犢子。”高方平冷冷道:“戰時體制下,二十七萬敵軍圍困我西北后勤重鎮河中府的現在,你是真不知道厲害嗎?目下各種不利言論四起你竟然視而不見,放任自流?當真以為老子不會殺人?”

  張威意低頭做惶恐狀的道:“請明府息怒,下官認為他們的言論雖不合時宜,卻不是空穴來風,說的都有道理也是事實。皆因您往前的一些部署存在不妥,的確影響到了很多人利益。目下敵軍圍困,河中府成為孤城,卻遲遲沒有友軍救援。這亦是明府您剛愎自用的后果。您于之前既判斷了察哥部主力會圍困河中府,何故還放任劉延慶和種師道部北上作戰、而不是南下救援?所謂得民心者得天下,明府啊,至此內憂外患之際,百姓們因您的不恰當部署對您有了質疑,這是很正常的。您不要試圖‘防人之口’啊。”

  “正常個屁!”高方平指著他的鼻子道:“老小子我警告你,不要以為你故意放縱民意、來個什么得民心者得天下之說辭,就能貶低我高方平威望,以便你正式接手河中府防務,將來你才是西北戰場第一功臣是吧?”

  張威意老臉一紅,被說中心事還是很尷尬的。

  流言的確不是弄的,但是既然有了這個苗頭,他也暗恨高方平的許多危險動作。于是,便真有些想利用現在的“民意”,想接管河中府指揮權的用意。

  高方平冷笑道:“張威意啊,你是一頭豬。為什么這么說呢?你以為河中府真能守住對吧?你以為本府在石龍關大捷后,本府的部隊就是不可戰勝的,只要能短期守住河中府,劉延慶部和種師道部解放北方后便會很快南下,可以很快擊敗察哥是吧?那個時候你輕松容易就成為西北戰場的第一功臣是吧?”

  頓了頓,高方平道:“其實你想錯了,想聽真話的話本府明確的說,我只是不想給你們壓力而已,河中府危在旦夕,一但氣勢上壓不住察哥,他真正展開飽和攻擊,河中府淪陷只不用一周時間!”

  “啊!”

  這下張威意還真嚇到了,將信將疑的看著高方平,分析高方平是不是為了保住權利而虛張聲勢?

  高方平道:“不用這么看著我。我沒虛張聲勢。你張威意以為今時今日的我高方平的權利和威望,是區區幾個鬧騰筆桿子能解除的?還民意,放著他們鬧天也塌不下來,我根本無需用虛張聲勢來保住權利。你出去問問永樂軍是怎么組建的,駐泊司又是怎么從新兵蛋子,一步一步走到現在的,是誰帶領他們打響我大宋絕地反擊第一戰的。”

  張威意尷尬的低著頭道:“既如此,明府范不著來和下官浪費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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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方平真的想把他給和諧了,可惜不能。就算是現在,河中府的治權還是他的,是的至少管民和司法權在他的手上。譬如要把那些個奸商和秀才抓起來吊路燈,不能隨便派軍隊去,最好要張威意下令用差人去抓。

  思考了一下,高方平道:“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和諧了?”

  張威意低聲軟對抗道:“下官還…真不信。在這里您沒有民意基礎。西北是在您的命令下淪陷的,那些撤離下來的幾十個父母官對您怨念很深,撤離下來婦女孩子有很大的群體認為,他們的爹爹爺爺陷落在敵占區是您的錯誤。傳統的奸商秀才,早在不見面的時候就很不看好您了。所以下官素知您的猥瑣,但是在這里,想用全民戰爭把下官和諧了您還真的做不到,除非您派軍隊把我張威意謀殺,把百多個朝廷文官謀殺,把所有敢說話的秀才謀殺。不過…您不會這么奔放的對吧?”

  高方平還真是想把他砍死在這里呢。

  理不足的情況下高方平就喜歡動粗,于是蹭的一下把菊京的刀抽了出來,拿在手里,一步一步的逼近張威意。

  因為不能用天子劍這么干,所以只有用菊京的流氓刀才適合。

  “你你…你想干什么,不要亂來。若我在這里被您害死,河中府真要大亂,那些戰地撤下來的父母官、不會再忍受您了。”張威意顫抖著聲音,被逼至墻角了。

  “你狗1日說的對,然而不砍你一刀、我念頭不通達。”

  說完噗嗤一下,在他屁股上砍了一刀。但因高方平手力不大,用刀技巧也不對,這也不是什么吹毛斷發的倚天劍,所以只是把老張砍的飆血,算是皮外傷。

  因為見血了,張威意真被嚇到了,嚇得殺豬似的大喊起來:“殺人了!奸臣謀殺朝廷命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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