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賊勢兇猛,我等該向高大人所部求援了!”一個火器都頭抱拳道。
韓世忠一腳把他踢飛喝道:“有個屁的援軍,目下的蘇州城沒有多余可用人手。各部有各部的防線。妙莊就是我等陣地,誓死守住。那些反賊不怕死,我等也不能怕。怕也沒用,丟了陣地,不要以為小高相公會手軟。死在這里是烈士,會被小高相公厚待。然而作戰不利不但沒有撫恤,家人也要跟著承受屈辱。趕緊著,火器都分出部分人手,補充進入神臂弩防線。剩余人,盡你們最大的努力,給老子把所有的炸藥以及火油給擼出去!”
林沖很無語,因為徒弟又撒謊了。其實派人報信高方平方面的話,援軍是會有部分趕來的。
但韓世忠精明的捕捉到了戰局關鍵,高方平帶領的那些步軍,這個時候趕來真沒多少用,除非能來的人數量有壓倒性優勢,否則如果最終過度到短兵相接,一樣會跑光。
并且輕易求援,就說明韓世忠所部危險,這會影響到高方平那邊的進程和士氣。然后韓世忠非常清楚,形成求援局面的時候,自己這些一線作戰部隊的氣勢也就開始衰竭,會有種依靠思想。
依靠思想不說了,一但所趕來的援軍沒有想象的多,且作戰效果也達不到想象,那就士氣也就蕩然無存了,會是妙莊攻防戰正式失敗的開始了…
蘇州城的亂象開始初步顯現。
然而因為高方平親自上街裝1逼主持工作,“捂蓋子捂的相當好”。
所以東門梁紅英等人苦戰、形勢一觸即發、妙莊附近戒嚴,韓世忠所部面臨血戰的現在,整個蘇州城的幾十萬民眾不明覺厲的,也是相對歡樂的。
因為高方平和黨世英的工作基本到位。
當然有些民眾想流向東門去圍觀,卻只是少數。大多數有疑問,有好奇的百姓,被高方平所部給勸返了,高方平的人說了:那邊沒啥子好看的,就是一群白衣人在誦經,也聽不懂他們說些啥子,又擠,人多的地方會有小偷偷東西。而且他們也是窮光蛋,去圍觀了又沒有耍猴表演,沒有相撲比賽,還沒有獎品。
汗。高方平的要微笑很接地氣,基本做到位了,大多數老百姓也就信了。
有傳言說,官府又開始喪心病狂,妙莊發生了大事,軍事戒嚴了。
于是高方平所部的大頭兵們紛紛對百姓侃大山的形勢解說:是有行動,但是沒亂,那也不關大頭百姓的事,主要是抓捕朱家余黨,是蘇州的刑事案件,不是軍事行動。反正去了也沒啥子禮包可以領取,難說被誤會為朱家狗腿子。所以洗洗睡吧。
既然大部分的老百姓都不明覺厲的上街了,把他們驅趕回去他們相反才會想多了,于是高方平臨機應變,所幸把現在當做一個節日,臨時掏錢請了不少裸1女,在各個坊市街區開展女相撲表演。
大宋的老百姓最喜歡過節了,在窮的那家也喜歡。所以高方平瞎掰了個節日名,到底什么意思百姓也沒弄懂,不過他們不明覺厲的認為讀書人懂的多,興許今日真的是某個上古神秘節日,否則為啥明教要今日開堂講經呢?
所以不管那么多,大宋的老百姓、包括達官貴人都喜歡看相撲比賽。尤其裸1女相撲比賽,老百姓一般時候看不到,那是達官貴人圈子的專利,然而今個過節,聽說在各大街區又有表演,免費的。
于是雖然花費了高方平不少政治經費,然而此計大獲成功,可安天下。
相比起來方臘在民間名聲雖大,然而念叨經文什么的,哪有女漢子們打架好看,老百姓們就都紛紛去看表演了。再也沒人去關注妙莊附近的“破案”。也沒人去東門圍觀了…
形勢的分水嶺,從東門城頭上梁紅英擊殺方臘開始。
劉正夫的心腹護衛沒能有效擊殺方七佛和司行方,卻也作為肉盾扛住了兩大高手。
梁紅英于六十回合擊殺方臘之際,劉正夫的高手護衛陣亡四人,于是剩下的五人合力,成功擊殺了方七佛和司行方。。
那些鳥毒癮真夠深的,打架這么久都沒嚇跑那些鳥兒,它們依舊圍繞著方琴打轉。
方臘等人被教擊殺、梁紅英站在高高的城頭上高舉方臘人頭的時候,城內外聚集的人群里、那些方臘的信徒至此楞了,紛紛不可思議的看著城頭上,他們不明白,難道圣教主真的不是真神?是黑暗一面?于是被真命方琴給“交替了”?
此外,這些方臘的核心信徒,并未真的等到城內大混亂出現,于是至此他們才消停了。
“二宗交替,惟大光明。”
方琴的信徒抓住機會,成片的匍匐在了地上,又開始胡言亂語了。
到此,方臘的信徒也只得將信將疑的跟著叩拜。局部的小騷亂目下算是打住了。
大多數不是信徒、餓著肚子的城外老百姓們也不知道什么鳥蛋是惟大光明,額,不過總歸方琴很漂亮,又有許多鳥圍著她,蠻有趣的,斗毆也沒啥意思,于是也就坐下來開始圍觀。
場面歸于平靜,方琴正式盤坐在城頭,開始講經。
都沒等到高方平正式修改明教教義,方琴是個有想法的女人,她說的東西,是最近以來受到大魔王影響后思考出來的結果,那是“方琴特色的教義”,且許多的東西有些靠向高方平思想。
梁紅英實在沒想到,方琴被大魔王影響的夠嗆。方琴目下在頂著明教的皮說《韓非子》。她在有意的弱化教義影響,沒把方臘剛剛的行為定為異教徒。
要弱化教義,就必須打破“異教徒形勢”。
這是方琴和高方平交流中被影響最深的東西,因為有異教徒概念在,就和方臘時期沒有區別,還是毫無意義的斗爭,喪心病狂的私行私法。
于是梁紅英親耳聽著,方琴當著幾萬人的面,把方臘剛剛的行為解釋為:違法,意圖殺害大宋子民,于是被官府護衛就地正法了。
接下來固有的教徒們傻眼,方琴此番的講經實在離經叛道,充滿了高方平似的無理,細想的話卻又合情合理…
“報——”
處于街市上巡邏的高方平,看到一個渾身是血的士兵騎著戰馬跑來。
士兵下馬跪地,上氣不接下氣的道:“報小高相公,妙,妙莊戰役…大捷。”
高方平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最擔心的地方終于擺平了,于是拍腿道:“好個韓世忠,果然夠猥瑣,沒讓我失望。戰損幾何?”
士兵紅著眼睛道:“賊勢兇猛,此役在韓世忠將軍帶領下,全殲反賊八百六十七人。然而我部戰損也非常嚴重,傷亡已過了五層。”
高方平聽后真給韓世忠捏了一把汗,不容易啊,果然有兩下子。
要說戰損五層的情況下永樂軍依舊能戰這可以理解,然而黨世英那孫子的部隊,又沒有足夠的磨合時間,卻被韓世忠駕馭到了這種水準,真的可以算是帥才,算是被高方平徹底調教完畢,可以畢業了。
將兵將兵,駕馭士兵的水平就是將軍的能力。那和猥瑣的文人駕馭文字一樣,有時候靠千錘百煉未必有用,那是一種靈感,一種藝術。
韓世忠本身是個帥才,經過大魔王的推動和調教,現在基本算是速成了。
這些說來奇怪,有時候將軍的一個簡單作為,是能全面影響將士的。有時候也很難找到有效的論據剖析這個過程。就像大文豪能用簡單又樸實的文字、毫無華麗的幾筆就寫穿人世冷暖和百態,與之對應的,有些人他也能用華麗的辭藻反復堆砌而不知所云。
YY完畢,高方平心情大好的評價道:“蘇州攻略若順利,必惟我韓將軍之首功,參與攻堅之將士辛苦,犧牲之烈士本官會全力撫恤。”
“謝相公認可。”士兵大聲道。
高方平左右看看周圍,又低聲道:“傳我命令,繼續封鎖戒嚴妙莊附近,不許閑雜人員接近。告訴韓世忠,不要把這些恐怖消息擴散,低調妥善處理,焚燒尸體。”
“是。”
那個小兵離開后,城頭方面也來人了,是劉正夫的心腹護衛,“報相公,城頭方面形勢穩住了,方臘已被當場擊殺,沒有由此引發大亂。方琴姑娘以圣女身份在講經。愿意聽她話的人,越來越多了。”
高方平點了點頭,喃喃說了句:“希望他不是第二個方臘,此時,我竟是有些沒勇氣去聽她講什么。因為我害怕聽到不想聽的后,忍不住收拾她。”
“這些卑職聽不太懂,不過大體上聽來她和方臘是截然不同。”劉正夫的護衛道。
高方平歪著腦袋想了想道:“你知告訴我,眾目睽睽下方臘被擊殺,必須有個說法,她是怎么對這事解釋的?”
劉正夫的護衛尷尬的樣子道:“她說方臘試圖在眾目睽睽下謀殺她一個弱女人,于是她把我等說成是劉正夫相公麾下的執法差人,于是方臘他的死因…算是被就地正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