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天,燕小乙神色極其古怪的樣子道:“朵二娘不日就可到達江州。紅三娘,清四娘她們也從鄆城動身了,關勝將軍已經帶虎頭營北上,保護迎接她們去了,很快就可以見到熊貓和小虎頭啦。”
“嗯嗯,見她們沒問題,可他娘的你說的朵二娘,紅三娘清四娘是誰,為毛我不認識?”高方平摸著下巴道。
“她們都是你的小妾,依照進門次序,現在你算是有家室了,所以梁姐吩咐大家,以后必須這樣稱呼。”燕青尷尬的道。
好吧,小朵丫頭自始至終就是高方平名下的小妾,乃是穿越新手禮包,也就不說了。在大宋雖然妾不是真正概念上的“妾室”,卻也是近人,只要主家重用,那么在梁希玟之后,大家也會叫她們二娘三娘的。
然而賈曉紅這個從北京拐帶來的美女就顯得有些尷尬了,且燕小乙此番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錯藥了,他不是一直排斥賈曉紅和高方平么么噠嗎?
最尷尬的是張淑清,乃是高俅老爹干的好事,把她硬塞來高方平的名下,并且還完成了開封縣方面的戶籍手續。真是個麻煩事。
“燕小乙你葫蘆里賣的什么藥?為毛你提及賈曉紅的時候神色那么詭異?你是不是背著我干壞事了?”高方平道。
燕青怒道:“你就會把人看貶,我又怎有您猥瑣。乃是因為…賈曉紅和我,現在都是自由人了。盧大官人已經主動去大名縣裴大人處,發還了我自由身,還把賈曉紅給休了。”
說完后,這小子有些不舍的樣子,眼睛紅紅的。在他而言被盧俊義趕走,肯定是會有失落感的,盡管經過這段時期,他對盧俊義的情感淡化了些。
高方平楞了楞,也不知道盧俊義這是鬧的什么鬼?
不過也不重要,一直沒帶賈曉紅去打官司離婚,是高方平想黑吃黑,某個時候擼翻老盧后,順手利用賈曉紅的名分謀奪老盧家產。但是這些事一直就沒很熱心的去辦,這源于隨著官位提升,財富的增加,盧俊義這個人和他的財產,已經對高方平越來越不重要。
高方平雖然猥瑣,但是也跳不出一個定律是,到一定的時候,過了原始積累間斷,就要盡量的正規化,不能隨意再走偏門。
斗智斗勇,機關算盡的去謀奪老盧那點區區財產,和投資規劃大江州工業城相比,簡直差的不是五個量級那么少。
“好吧,你原主人老盧看似非常機智,他當心有天我把他害死,他的家產就被賈曉紅謀奪,于是他就算名聲難聽,卻也去休了賈曉紅,斷絕了和你個反骨仔的關系,算他機靈,暫時我也沒有功夫去找他算賬。”高方平道。
燕青道:“你說清楚,我燕小乙怎么就是反骨仔了?除了宋江哥哥,你們都不了解我。”
高方平道:“談及你家宋江哥哥,我有個安排,興許某個時候他會隨著我的安排上梁山。他身邊沒有嫡系不行。然后,沒有我的人監控那個胖子,也讓我這個陰謀論者不踏實,所以燕小乙,將來某個時候你有興趣一起跟隨宋江上梁山嗎?”
燕青一陣頭疼,跟著宋江哥哥沒問題,但是受到大魔王影響,上梁山對于他也不是個小事。
“我才不要背叛宋江哥哥監視他呢。”燕青固執的道。
高方平道:“這不叫背叛叫忠誠,你是不是上次摔了腦殼沒修好。它怎么就是背叛了呢,我沒說宋江一定會有二心,我只是防備。燕小乙你自己想,現在梁山聲勢越來越大,整合了許多地方流竄過去的土匪,宋江若不進入梁山控制,則他們一定會鬧出大新聞來,會有許多人死傷。宋江去了之后若不監控好了,鄆城少年學堂中那些你親手教育的孩子,他們若是受到迫害,燕青你真的敢放任這樣的危險發生嗎?”
燕青不禁楞了楞。
“事實上從跟著我做事起,我自始至終沒有要求過你對我忠誠,因為我知道那是一句屁話。只要你有良心就行,因為你一但有良心,而我又沒有做錯的時候,你就會效忠我。這是水到渠成,而不是毫無營養的表忠心,這也叫唯物。”高方平敲桌子道,“咱們把口號收起來,現在講實際的東西。我不要求你背叛宋江,事實上你如果會隨便背叛他,我又憑什么信你。但我要求你忠于你的良心、忠于你自己的利益,這總沒什么問題吧?如果你感覺宋江要犯重大錯誤,造成你的利益損失的時候,你就一定要想辦法杜絕,想辦法通知有能力壓制宋江的那個人。你覺得這很難嗎?”
“你得等我想想,但凡聽你說話的人,容易被忽悠瘸了,最近我腦子有些迷糊。”燕青撓頭還講條件道:“還有,現在江州是你說了算,我要求先去死囚牢看望宋江哥哥。”
“隨便你。就算你要把我剛剛的話講給宋江聽,也無所謂。但我勸你別說,你說了不影響最終進程,宋江他心里清楚,我一定會有這些安排的。所以你說了唯一會影響的只是小虎頭、賈曉紅對你的信任。她們會認為你是個超級反骨仔。”高方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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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青最討厭被威脅,然而大魔王竟然用最為在乎的東西來威脅人,可惡…
目下的政治局勢趨于混亂后的治理階段。
原本來說,蔡京沉浮官場四十年,三朝元老,崇尚權術,門生偏布朝野。理論上他早該一統徽宗朝的政治格局。但是后來因高方平而出現的種種變數,總讓朝局充滿不確定性,讓老蔡始終無法一手遮天。
此番高方平出陣天子廟峽谷,砍的不是腦袋,而是蔡京的政治聲望。
這一戰被京城的嘴炮議論家們,評為了大宋政治格局的三大戰役之一,豬肉平再下一城,于江南政治版圖上大捷后,基本上已經鎖定了未來天下之格局,變革的大時代將會很快來臨。
這真不是他們在亂說。有道是蔡京是一面大旗,江南門生以他馬首是瞻,叫他老大,但是被另外一個堂口的人追上門來踢場子,而這個老大不敢帶頭回應,不敢抽刀反抗,那么通俗點說,這樣的扛把子,就不會再被小弟們信任了。
此番,高方平撕開了動江南系的口子,蔡京作為領袖卻縮了。那么江南系的人成為了沒人疼的孩子,在政治上慢慢的對蔡京離心幾乎是必然趨勢。此點是永久傷害,是不可逆的。
許多時候就是這樣的,張叔夜等相公當時被高方平的雷霆震江南倒逼上架,做好了兩黨決戰準備。蔡京贏了,從此包括張叔夜高方平在內的各人退出政治舞臺,像那個呂惠卿一樣去窮山惡水掛個閑職混吃等死,不過一但蔡京輸了,他相位當然就沒有了。
只要老蔡他敢戰,就如同第一次罷相一樣,就算輸了他的政治影響力仍在,這面大旗仍在,氣勢在蔡黨就在。可惜他那個高個子縮頭了,造成了保留相位,但是影響力大跌。
現在嚴格的來說,天子廟峽谷戰役后,蔡京已經不是一面真正的政治旗幟。
可惜的在于,大宋的體制有局限性,而高方平藥下的太猛是一把雙刃劍,給朝廷創造了做事的機會的同時,卻也真把朝廷給嚇壞了。所以是的,嘴炮們說高方平放的乃是地圖武器,一舉殺滅了江南相公們的軍權。也讓朝廷為了穩定計,暫時放棄乘勝追擊解決江南的吏制問題。
其實有傳言天子廟峽谷后,高方平做好了進一步的作戰準備,只等朝廷命令下達便夾雷霆之勢,一舉接管江南路軍權,就算引發嘩變也不惜,肅清軍隊害群之馬順便制霸整個江南,一舉把蔡黨連根拔起趕出老家去。
然而并沒有什么用,老蔡雖然慫了,然而張叔夜們也慫了。并沒有等來進一步的作戰命令和軍權,相反豬肉平自有的兵權都被他們擼走了…
關于摩尼教火刑一案,殺人不是高方平的目的,甚至為了一些政治上的利益,其實高方平這次不想殺的。
前有江州軍五千人被高方平判處死刑,其后四百多個公務員被推至碼頭斬立決,這些一環接著一環的舉措都未經刑部,被高方平套用戰爭狀態給先斬后奏。在當時還有戰爭狀態可以套用的話,圣旨到達后就一切歸于常態,不能亂來了。
加之已經和蔡京公開決裂,此番又涉及了大宋國策問題,高方平是真不想殺。親自審核摩尼教私刑一案,是為了揭露和警示。
可惜的在于敵人也非常狡猾,高方平只成功了一半,說服了其中十九人迷途知返,陳述了真相。
至于另外的四個狂熱信徒,他們不回頭也不抗辯,義無反顧的背了殺人之鍋,打算殉教了。
案件的審核,證據證言,證據鏈的完善工作早就完成了。但是對于四個狂熱信徒拖延到了現在,高方平仍舊沒有宣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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