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理解,有人支持,這是最讓人高興的事,尤其是在對方是個大美女的情況下。
所以高方平興奮了一下,也難免眼光異樣的多看了李清照幾眼,從上到下的打量。
她年紀比高方平大些,又是很長時間不見面,高方平很猥瑣的發現,她那股青澀又清雅的氣質淡化了些,熟了的婦人風韻比上次見面要強烈些,更會在她那古怪的神色中流露出少許的嫵媚之意味。
李清照有點想昏倒,跺腳微嗔的樣子道:“高兄,你怎能如此肆無忌憚的看一個婦人?”
高方平干笑了幾聲,蒙混了過去。
“你和梁家小姐訂婚的消息,都是別人告訴我的,這顯得好奇怪。所以我此番不請自來,除了一些其他事,給你道喜祝福也是目的。”李清照道。
“梁家小妞乃是天外飛來的,是高唐事件買一送一的結果。”高方平攤手道。
李清照終于昏倒在地了,覺得他沒救藥了。
接下來才開始久別重逢的見面禮,小高說要抱抱,結果又把李清照嚇跑開了,于是只能假正經、文縐縐的,相互來了些面面對面的拱手。大魔王對此怎么都覺得別扭。
其實李清照也非常別扭,不習慣和他這樣互動,然而總不能真的讓他抱抱吧?盡管這小子的思維一向不正常,他抱抱未必就是“抱抱”的意思,卻還是讓人無法接受。
正式坐下來后喝了口茶,李清照放下茶碗,仔細的多角度看了他許久,輕嘆一聲道:“一別一年,高兄又長大了,真正成為偏偏佳公子了,很難想象這個模樣的人,會是現今我大宋第一酷吏。當時冷不丁聽聞你于天子廟峽谷判處五千人死刑,其實清照也十足嚇了一跳,心里充滿了各種揣摩和猜疑,這是清照急著來見你一面的原因之一。”
高方平微笑道:“我這人一向不喜歡解釋。不過對你例外,你專程為此趕來,如果你想聽,我會多說幾句。”
李清照卻又微微的搖頭道:“你的一切心思皆在這《論家國相容、教國之沖突》里了,清照都看了,結合江南暗無天日的大環境下,理論上江南需要一場真正的洗牌,以此來破而后立。但高兄的執著在于你不甘心,死馬當做活馬醫,以方力的故事為突破口,基于你的執念,于是有了天子廟口的行為,做成了雷霆震江南之態勢。一將功成萬古枯,不論將軍的崛起還是政治家的上位,他們的路途中,總會面臨著一些硬戰要打的,腳下也總會伴隨著累累白骨。天子廟峽谷之戰打的不是軍事,而是高兄于政治路途中的‘背水一戰’。現在看,你又贏了。”
她在一定程度上分析的是對的,的確是高方平的一些心思,卻不是全部。
到此高方平露出了一些古怪神色,遲疑許久道:“有些話,我無法對別人提及,以免露出我脆弱的一面,不過我有時候也需要別人的傾聽,所以我想對清照說說。”
李清照妙目中也是古怪意味十足,飄了他一眼低聲道:“我洗耳恭聽,能分享高兄的真實心境乃是榮幸。”
高方平就干脆的道:“你剛剛那些評價、那些心思我都有,也是我必須面對的。但是如果我告訴你那不是主因,促使我決策天子廟峽谷,判處五千人死刑的作為,僅僅是因為小方力的死,其他一切都是幌子你信嗎?”
李清照拍案起身嘆道:“好啊豬肉平你總算承認了此點。我這心里就琢磨著,若非一種大執念,若非心境到了某種程度,你又怎能于戰前做到那樣的誓師。你于戰前的誓師,于天子廟峽谷的判詞,目下廣為流傳,許多人從中讀到了你所面臨的復雜局勢,所面臨的不單純,是一個艱難的抉擇。然而清照卻從另外的角度讀到了你的純粹,讀出了你的簡單。這就是一個矛盾的你。”
“還是你了解我。”高方平點點頭再問:“我們還是朋友嗎?”
“一直都會是的。”李清照點頭,妙目之內神采飛揚的意味道:“清照要再次感慨當年的那句話,定力至何等地步,才能不傾倒于你的風華絕代。”
高方平一陣得意,很是來電了,換了個位置到李清照的側面,然后不懷好意的側目觀察一下她的身材。
“唉!你想干什么?”李清照的臉全然紅透了,嚇得跳起來,又跑高方平的對面去坐了。
“清照你想的太多了,我沒什么意思,主要是許久不見,想看看你身上是綠肥還是紅瘦。”高方平尷尬的道。
李清照又昏倒了,此時真的無法判定他到底是不是一本正經還是胡說八道,人家我的綠肥紅瘦為點睛之筆,這四次斟酌,其他皆已成詞,但是修改多次最終用了綠肥紅瘦,都被你認為成了啥子哦。
“高兄啊,你都快要成親了,而且天生麗質我見猶憐的美女你自是不會缺少的,你不要總是佯作無意卻真心的調戲清照可否?”李清照尷尬的道。
高方平猥瑣的心思被識破后,便有些老臉掛不住,總算安分了些。其實剛剛在心里推演“忽然把他溫軟豐潤的身子抱住,生米…額不是,只想聽她一聲不經意的驚叫,驚起驚鴻無數”。
見他養著腦袋在YY,李清照還道是他在檢討錯誤,雙眼水汪汪的注視著他,還心里有些覺得對不起他呢。
總之來說,李清照越來越想見他,卻也越來越怕見他了。
“相公萬福,清照是否惹惱得罪了您,您是否要治罪。”李清照半開玩笑半認真的樣子。
高方平指著她的鼻子道:“你若在這幅美人如玉、八面玲瓏之出色態,我,我就要‘不禁頓生歹念’啦。”
“你的語法和修辭…好吧你贏了,縱使是清照,也已經不敢隨意評價今時今日之你的一言一行。”李清照微微一笑,說了些真心話。
笑鬧就到這里了,大魔王只有做事和賺錢的時候會被分散注意力,于是道:“清照之前說了,來了解我心思只是目的之一,這是你的原話,所以熟歸熟,說你的第二目的好了。你是不是為我帶來了什么利益或者是賺錢大計?”
“對著我的時候,你要不要算計的這么神?”李清照泄氣的道:“好吧,我此來當然是有重要事務的。”
頓了頓,李清照有點怕他,又有點難以啟齒的樣子在遲疑。
高方平也不催促,給她添加了茶水。
李清照也是個相對干脆的人,某個時候不在猶豫,語出驚人的道:“我帶了一個人來見你,是摩尼教圣1女,我之心態你不用猜。至于她的心態,我不是法官也不是政治家,我只是個純粹的詞人,所以我不知道她目的,我不為她的行為背書。見還是不見高兄自己決定。”
高方平聽聞摩尼教圣1女之后,也不禁微微色變。
危不危險,以及其中的政治意義,都是高方平所關心的,都是第一時間出現的疑問。
“她胸脯大不大?”少頃后,高方平好奇的問道。
正喝水的李清照一口茶水噴在高方平臉上,但是她又發現高方平并沒有戲弄的神色?
“高兄的意思是…”李清照遲疑著。
高方平道:“是的作為一個稱職的圣1女,如果我是教主,為了正統教義,胸脯大的那個肯定不能選為圣女的,這無關理論和對錯,是個政治導向。如果把胸脯很大、很魅惑的那種選為圣1女,且派來和我談判。這其中的態度就比較曖昧了。”
李清照一陣眼暈,想不到此君他居然用這個為題目也能說出這么一番道理,但是又不能說他胡說八道,李清照是看著他的腦洞和策論成長的人,李清照認為沒人敢說他在瞎掰。
“胸脯…很是不小,我不敢說隨意判斷什么,只是我傾向于你應該見她一面。”李清照道。
“這是當然的,否則你就不會帶她來了。”高方平點頭道:“行,我見她一面。”
“高兄你忙,我回避了,那個女人旁晚便來。此間已經事了,清照也將即刻返回杭州。”李清照來的突然去的也急。
高方平沒有挽留,她能來,肯定是已經讓趙明誠心有不快了。這個時候還是別欺負小趙了,否則他上京去告狀,鬧了出來不大好聽。
大魔王腦袋有坑,想法和一般人不同。小趙他老爸在世,還是相爺的時候,高方平是分分鐘就敢惹小趙的,那并沒有什么壓力,名聲也不會太壞,因為有個特點是:人們從來不會太恨敢挑戰強者的人。哪怕事情并不正義。
譬如許洪剛如果是欺負永樂軍,哪怕有叛軍嫌疑,但大多數人是真不會恨他的。但他欺負方力就會輕易把全江州的仇恨拉過去。
所以是的,趙挺之相爺病死于任上,去世前的一刻鐘還在憂心關于江南的問題。現在趙家沒落了,這種時候去欺負小趙,恐怕就是皇帝都不會高興的。
YY完畢,高方平微微躬身道:“清照一路走好,你每次離開我都不能送行,這是你我之間的一種意境,而不是遺憾。”
“英雄難過美人關,高兄你原本是無需人操心的。但興許是清照有點酸,答應我,別把她收為小妾。”她無比尷尬的模樣說完這句后,就溜走了。
汗。會讓她這么說,高方平摸著下巴尋思,那個即將見面的女人,應該賊漂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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