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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0章 戰爭狀態

  坐實了小方力已經遇害,被人當做畜生一樣的處決了。

  高方平此后再也沒有說一句話,只是紅著眼睛一直在沉思,考慮著江州許許多多的人和事。

  盡量的不去想方力一家了,然而他娘那句“我沒有要求、只想在死前把想說的說出來讓相公知道”的話,總是猶如幻聽一般,盤旋在高方平耳邊。

  “你倒是給個說法,要不要立即把責任人捉來斬了,為死者討回公道?”燕青又不冷靜了,激動的問道。

  于是嘰嘰喳喳的燕小乙又被吊起來了。自此之后人人悲憤,卻沒人敢說話了。

  張綿成還以一種好奇的目光看著高方平,觀察著他的一切作為。

  某個時候高方平直視著張綿成的目光道:“張綿成你真是活膩了!從你的作為分析,你早就獲知了這事。你是一個喜歡留心觀察的聰明人,和其他官員比你了解基層,加之因為國企蛋鋪事務,你經常和養殖戶接觸,所以你較為熟悉比較有特點的小方力…”

  說到這里,高方平一惱火便把整個桌子掀了,起身盯著張綿成道:“但此喪盡天良的事你選擇了沉默,躲著我?”

  張綿成不卑不亢的道:“下官沒有沉默,您懂的。”

  高方平走下來扯著他的衣領道:“事有輕重緩急,不是所有的問題,都可以玩和稀泥似的政治游戲。很多時候沉默并不是金而是卵!長了一個嘴巴,太祖皇帝定下了保護文人文官的國策就是要讓你說話!說話!說話!士大夫的免死牌是要讓你敢撕開黑幕而不至于受到迫害!你張綿成或許有看不慣之心思,同流合污你不會但你在隨波逐流!本官早前一在強調官員不作為、就是犯罪!你卻在關鍵時刻和老子玩猜謎的游戲,玩官場文化?”

  張綿成側頭看看,目下在身邊的都是高方平的自己人,于是低聲道:“有些話下官無法主動說,但我也故意引導了,我還保留了必要的人頭、文案,作為證據,就等著有人過問的。”

  高方平鐵青著臉寒聲道:“若不是因為這樣,你現在還有命在?你真以為士大夫他就殺不得!”

  張綿成渾身冷汗,低著頭。

  高方平指著他的鼻子道:“你現在沒有‘被消失’,一是因為你沒有同流合污心態、有想披露的心態。二,一但我現在‘把你消失’,依慣例,德1化縣的縣治就會落在蔡倏手里,那對我之部署極其不利。所以這兩點,就是你現在還能張口說話的原因。你給老子放明白一些,如果你習慣了不說話,興許我就真的讓你永遠別開口了。話說張綿成,你注意到我的口型有多堅決了?注意到我此番戾氣有多重了嗎?”

  “明府威武,下官注意到了。”張綿成額頭見汗的抱拳。

  高方平冷冷道:“你的賬我給你記著,等事情全部圓滿結束后,根據你的表現,在來和你拉清單。現在我暫時沒有心思和你扯犢子。”

  張綿成頓時松了一口氣。回想了一下他的表情戾氣是真夠重的,興許剛剛差點就沒了腦袋。以大魔王的卑鄙無恥和手段說,做點偷梁換柱的事他是敢的,小方力會“被土匪”了,那么官員當然也有可能“被土匪殺”了。

  譬如黃文炳一案,明顯有天大的黑幕在其中,但為了政治問題,不也被蔡倏極力的想定為“土匪”事件。

  話說就是因為看到了江州隱藏著大問題,又前有黃文炳被殺,張綿成覺得江南已經沒救了,根本不清楚縣衙到底潛伏著多少“敵人嫡系”,所以這就是他老張不敢輕易開口說話的原因,他害怕變為第二個黃文炳。他可沒有那么多的資源和高手護衛,手里也沒有非江南系軍隊。

  關于張綿成的事就算到此揭過了,說這么說,其實高方平不一定不打算在事后追究他。因為有更值得追究的人在。張綿成的沉默是犯罪這毫無疑問,但高方平理解,他有他的難處,其實在江南這個大坑中,他已經是業界良心了。

  而且這個節骨眼上,這個老滑頭有大用,甚至能夠決定此番江州的命運走向。

  高方平早前的想法是對的,若換個地方做官張綿成會有大作為,只因為在江南這樣的大環境里他被浪費了,導致他什么也不敢做,什么也不敢說,只能身在其中隨波逐流。從人性來說他有罪,但是值得原諒。

  當時趙挺之錯了,那些相對有想法的官,真不應該派來江南這個大糞坑來,要不就被同化,要不就變為了張綿成這樣隨波逐流的人。有個大馬蜂似的黃文炳然后被殺了,這么赤1裸1裸的。

  現場一地的狼藉,也沒人去收拾。大家都在沉默,暴風雨前的寧靜,大家都不知道大魔王在打什么主意?

  高方平沒有在追究張綿成,仰著頭思考很久有了某種決定,輕聲道:“別愣著,收拾清理一下擺好桌子,要用。”

  當即有不少人開始清理,之后高方平扶正了帽子,轉身上坐。

  “江州…目下已經妖風四起。神衛軍所部,立即依據本官令,戒嚴江州本城,不許出只許進,任何人皆不例外包括蔡倏本人以及他的從人。”

  高方平環視一圈后,緩緩再道:“更具江州現有的事件分析、推斷,本官有理由相信,蔡倏已不具備指揮江州的能力。依據大宋律,又依據目下江州正在如火如荼的剿匪,乃是緊急狀態,江州通判司,正式宣布江州進入戰爭狀態,由通判司否決州衙再次期間一切指揮權。”

  眾人全部色變,想不到大魔王玩的這么大,看來真的要出大事。竟然在蔡京當政的現在,他把蔡倏這個知州定位“不適合領導”,將其廢除。

  這么做還真有依據,通判司的一言否決權真不是開玩笑的,換做一般事高方平否決了就作廢了。但是否決知州職務,用后世的話來說需要“常委會”同意,不過前有蔡倏親自主導匪患嚴重的事件,把江州定位緊急狀態,在政治上就代表江州告急。亦可以默認是斷絕了和外部其余常委的全部溝通。媽的誰讓蔡倏把他們派出去抓權的。

  大魔王見縫插針,是會抓住機會利用每一個能利用的東西的。

  于是依據大宋律,緊急狀態下的權利中心就在江州本城,就是高方平、張綿成、以及蔡倏三人,絕定最終權利歸屬。

  也就是說緊急狀態下,高方平主張,張綿成只要在文書上簽字,蔡倏就不在是掌握軍政法大權的知州,被暫時閑置了。

  玩的就是時間差,高方平的“動議”,并非最終判決。蔡倏不服氣可以離開江州進京找他爹撥亂反正,但重要的是,他往返中書門下的這個時間里,權利暫時在高方平和張綿成手里。

  最終有多少時間被蔡京撥亂反正大家都不知道,但大家卻知道高方平素來殺伐果斷,一但開始行動就要咬人了,在中書門下定調、重新奪回蔡倏權利前,就是快狠準,等蔡倏重新帶著中書門下的文書再臨江州之際,興許事情已經被高方平給做完做干凈了。

  對此重磅事件,畢世靜在皺眉,燕青興奮,魯達在站著打瞌睡,關勝在不明覺厲,楊志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卻表示支持。

  他們所有的人意見都不重要,他們是武將也沒有說話權利,打醬油就可以。

  最終,高方平拿了一把匕首一邊修著指甲,皮笑肉不笑的樣子看著張綿成道:“張大人,通判司的主張出來了,現在江州是否進入戰爭狀態,本官是否有做事環境,一手遮天的蔡倏是否靠邊休息,就看您老人家站哪邊?你至始至終在享受著我豬肉平的好處卻始終不表態站隊。平時或許有你和稀泥的余地,但目下是打仗,本官絕不容許有和稀泥的人存在。這是思維信仰和立場的決戰,揉不得沙子。也是你腦袋還在的理由之一,你真以為我高方平仁慈不會殺人?我是需要用你。”

  張綿成又一次心里忽上忽下的,整個背脊冷颼颼,不知道該如何決定。媽的這叫左右為難,如果不投票,江州就繼續混亂之治,誰也不知道接下來發生什么了。

  然而如果站隊大魔王,天曉得這個不良少年會做出什么來,這么明顯的政治流氓行為,過了這個當口,宰相蔡京會有多大的反彈?這些就沒有一個是簡單的事。讓張綿成難以決定。

  當然他雖然猶豫,卻不會去站隊蔡倏,某種程度上小方力的死就是蔡倏的不作為。

  高方平對他的定位是準確的,隨波逐流他會,但是同流合污他還不至于。

  始終沒有回應,高方平怒拍桌子,拿起小方力的人頭朝著張綿成砸了過去道:“張綿成你給老子放明白些,不可能永遠和稀泥,不可能永遠不得罪的人,你只有三條路,一,辭官掛印跑路。二,被我吊起來打死。三,被蔡家過后清算但是我會幫你扛住。再次強調關鍵時刻不作為就是犯罪,皇帝給你權利是讓你做事的,不是用來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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