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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章 我是毒蛇

  有傳言說,朝廷鷹犬豬肉平擁有鷹的眼睛,狗的鼻子,豬的胃口,以及鯊魚一般的行動力。同時他還是一個典型的陰謀者、被迫害妄想癥患者。腦子有坑,行為幼稚,性格沖動。

  上述的言論在一天之內,就在江州本地的茶館成為了大家的談資。

  原因是高方平才到江州沒幾日,卻又犯渾了。他和梁姐去逛街,看來看去,誰都像是有問題的人。真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高方平總覺得這個江州城之內“不尋常”的人有些多。加之黃文炳被人當做柴給劈了是事實,于是高方平到任第三天,就第一次打破了政治上的平衡。

  高方平下令畢世靜所部,開始在江州城內巡邏,參與一切的治安防務。

  且強行下令德1化縣衙的差人分散,進入畢世靜所部的隊伍,帶領畢世靜所部對城內進行“摸底”。

  這是必須的,畢竟神衛軍是外來人,江州城的許多情況都不了解。比方說后世某個地方情況緊急要軍管,當然也是需要一群居民委員會大媽跟隨著軍隊干部,仿佛導游一般的到處介紹,到處提供幫助的。如此才能緩沖一些軍民矛盾,把一些事做到心中有數。

  德1化縣其實就是江州本城。理論上,此番和江州系的人撕逼,德1化縣知縣就是一個重量級人物。

  就如同后世一個省城內會同時有兩個治所,一個省府一個市府。其實在大宋也差不多,原則上江州城的治權真不在蔡倏的手里,他只是可以監控縣衙而已。江州本城真正的權利,在德1化縣衙的手里。蔡倏他本身,朝廷并沒給他權利對江州城的細節指揮。

  那么這就要具體情況具體分析了,比方說,朝廷也沒有給高方平權利過問永樂軍的細節,但因為高方平的家勢和奔放的性格,就是可以過問,史文恭就是會接受。所以在蔡倏的身上,他是否能過問江州城細節,就要看德化知縣對蔡倏有多讓步。

  所幸的是高方平現在敢肯定,德1化縣并不是和蔡倏同流合污的人。因為高方平派神衛軍接管治安防務的時候,并沒有和蔡倏商量,而是直接粗暴的給德1化縣下令,然而德化縣沒有抵抗,順利接受了。

  這個現象讓高方平的底氣足了些。下一步,收拾這些喪心病狂的鯊魚時,就會更方便了。

  然而此舉,也帶來了高方平和蔡倏第一次沖突。

  得知神衛軍接管江州城防務后,聽說蔡倏第一時間拍案怒斥:“高方平他膽子也太大了!到底他知州還是我知州!”

  德1化縣居然不抗拒便被高方平騎在了頭上拉屎。此點尤其讓蔡倏感覺下不來臺。這是明顯德化知縣偏向高方平了。因為這事上高方平才是違規的那個,理論上江州的主將乃是蔡倏,高方平只是一個監軍。

  媽的這下就搞顛倒了,監軍來主張發布將令?那么老子這個主將去干什么呢?蔡倏是這么想的。

  但是又鑒于神衛軍并非普通軍隊,乃是禁軍中的上四軍,理論上誰也不是上四軍的主將。上四軍真正的主將是皇帝。而此方高方平是趙佶欽點的代理通判,帶軍上四軍部署獲得了樞密院的授權,以及皇帝的認可。

  于是乎在法理上,就有點難扯了。要說主將是蔡倏也可以,要說是高方平也可以。媽的官場就這德行,有些東西用法理是扯不完犢子的。遇到這種情況的話,通行的規矩是:畢世靜聽誰的,誰他娘的就是掌印的主將。

  畢世靜不論聽誰的也都合法,都不會有人為此進京去扯犢子。

  然而畢世靜絕對不聽蔡倏的,上次高方平樞密院大堂鬧事,為了救畢世靜揚言要撞死,媽的那雖然是在做戲,然而也真的讓畢世靜印象深刻。那時起,畢世靜就深深的知道高方平是個敢作為的大酷吏,軍人要想有作為,要跟著大魔王才有希望。

  基于這些蛋疼的官場文化,蔡倏怒氣沖沖的找到畢世靜,讓他撤防滾出城外去的時候,畢世靜抗命了:“知州相公明見,此番皇帝同意,樞密院授權,老種相公委任,末將跟隨高通判出陣江州,原則上不聽他人命令。”

  “你不知道我爹是誰?還是你真的不想在官場混了?”蔡倏當街便指著畢世靜的鼻子怒斥。

  畢世靜當即跪在地上道:“請知州相公理解,末將絕無對老太師不敬的意思,但臨行之際,種帥以及叔夜相爺吩咐,聽高方平命令行事。此舉或許是種帥以及張相爺在違反朝廷體制,但我一個小小統制官不敢妄議朝廷,知州相公您得進京打官司,讓叔夜相爺和種帥他們撤銷命令,末將才敢聽您調遣。”

  怒氣勃發之下,蔡倏爆喝道:“來啊,把這個破壞體制意圖謀反的軍官拖下去砍了。”

  “誰他媽敢!”

  適時來到的高方平陰笑著喝叫了一聲,走進圈子朝蔡倏微微拱手,然后不懷好意的看著兩個握刀準備上前的差人道:“你們知道我爹是誰嗎?還是你們不想在官場混了?”

  全部人低著頭尋思,高方平夠無恥的,才來就把蔡倏的紈绔詞語抄襲了一遍。

  “我高方平專治各種不服,相信我,你們要吊神衛軍的路燈不會成功,但只要我松口,你們被神衛軍吊路燈卻是分分鐘的事,不信就試試看?”高方平不惹蔡倏,卻是繼續威脅蔡倏的手下。

  手下們險些昏死,覺得大魔王夠無恥的,柿子找軟的捏,老子們容易嗎,干嘛不去找知州相公而找咱們?

  “也別想不通,柿子當然捏軟的,媽的我又沒吃飽撐了去捏石頭。石頭砸我一下我是不會去敲石頭的,我會轉身吃二十軟柿子爽一爽,找點存在感,這就是我的德行。”高方平繼續流氓言論。

  于是蔡倏的手下們終于昏倒在地了,難怪大家都說這人腦子有坑,現在看起來是真的。

  蔡倏惱火之際,也多少有些哭笑不得。

  換個角度看,高方平表面上還算給蔡家面子,并沒有直接和我蔡倏沖突,算是他還知道有個知州,知道有個蔡京。

  想著這些,蔡倏也沒有及時的發作,依舊攜帶的怪異的笑容道:“高大人好大的官威啊。把我的隨人嚇得屁滾尿流的,黃文炳就因為得罪太多人,落得了不好結局,高大人應該引以為戒。”

  高方平抱拳道:“知州大人威武,您這么說呢,我并不當做是威脅言論,就當做是你好意提醒了。”

  “本州還真是在好意提醒。”蔡倏說道。

  “提醒就不必了,我去年這個時候抬著棺材進京辦案,被人刺殺,被包括你老爹在內的一群相公圍追堵截,高家都險些被張康國派兵給抄了。簡單說,此番找我下江州就是來咬人的,真不是來請客吃飯。鑒于路途遙遠,船艙空間有限,所以棺材沒帶。不過我會在這里預定一口。丑話說在前,各位街坊鄰里的,但凡聽到的都去傳達傳達,都交代事不關己的人安分些,低調些。一但我熟悉了情況,時機成熟,我就會開始咬人了。黃文炳是馬蜂,被他叮了只會腫,但我高方平是毒蛇,被我咬了基本就是死路一條。那些有貓膩的事關利益者,在我這里是沒有妥協的。如果你們有幸聽到我今天的當街演講,恭喜你們,你們有兩條路,一是在我咬人前有多遠滾多遠,去避禍,這叫知難而退。二是在我咬人前把我干掉。不過注意,打蛇不死,我這條蛇就隨棍而上,提前咬人。”

  高方平站得高高的,說到這里的時候,只見周圍大一群圍觀的群眾半張著嘴巴。

  梁紅英不但無語,還很緊張的護衛在身邊,神經過敏的觀察哪里有不良歹人。

  蔡倏一臉黑線,處于爆發的邊緣。他當然知道高方平在故意制造亂子,萬一附近真有幾個不冷靜的沒腦子反賊,被高方平這么拉仇恨的話刺激了頭腦發熱,一但起了亂子,被高方平找到了理由,那么就會正式進入軍管狀態了。

  是的,高方平這個腦子有坑的家伙,去到什么地方都喜歡耍流氓,一言不合就軍管。

  “全部給我滾,禁止非法聚眾,通判大人只是坐船的時候感染了風寒,腦子不太清晰,無需你等平民來圍觀。”

  為了不出什么幺蛾子,蔡倏吩咐隨人急忙把圍觀百姓驅趕散開。隨后一身冷汗的想,高方平這個蠱惑人心的家伙很危險,這是老爹蔡京反復來信交代的。張康國張懷素,就是被他慫恿了十萬百姓東華門上訪,然后就被擼翻在地。

  蔡京的來信中反復強調:這個腦子有坑的人,拉仇恨、蠱惑百姓方面的能力是真有幾把刷子的。不要被他沖動幼稚的表面給蒙蔽了。

  高方平還有許多言論要發表,好不容易集中起來的圍觀眾卻被小蔡給驅散了,真是沒意思。

  “乖,別在人多雜亂的地方犯渾,回去吃火鍋。”梁紅英給大魔王戴正了帽子,哄著他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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