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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去參加大朝見

  所有的一切都在慢慢的改變著。

  街市上目下最喜歡出現奇景,是11一種奇怪的馬車。看起來外形和其余馬車沒有什么不同,不過車軸部位攜帶一種叫做軸承的新鮮事物,車輪轉的比一般的潤滑得多,跑起來的話,一匹馬拉車,就能趕上平時兩匹馬的速度。

  除此之外最大的特點就是舒適性,聽說這種特種馬車的車輪上部位置,加入了鋼板彈片作為減震系統,此外鋼制的車輪外部包裹了一層魚膠,和其余馬車相比,這種馬車的舒適性提高了太多檔次,速度不快的情況下,幾乎杜絕了顛簸和震動的傳遞。

  與此同時,這樣的馬車還標有皇家制造標簽,造價非常的不便宜,以奢侈品的名目,售賣給汴京城的權貴作為一種體面,也作為精神上的享受。

  特種馬車的售價不是一般的坑爹,簡直是坑祖宗。

  當時高方平建議張商英定價為一萬貫的時候,張商英險些吐血昏死,覺得要是賣得掉就怪了。

  然而事實證明高方平又一次對了,張商英又一次錯了。是否坑爹一點不重要,權貴要的只是一種感覺,一種體面。正如后世不到十萬的車也能很好用,但各種價值幾百萬的保時捷法拉利阿斯頓照樣大行其道一樣。目下的汴京,在豬肉平和張商英狼狽為奸的帶節奏下,權貴們也以“皇家制造的馬車”為體面,這是一種新的流行。

  也有御史言官說這是勞民傷財的奇技淫巧,但對付那群言官張商英能夠游刃有余,老張會引經據典、出口成章的和御史對噴。老張在朝上有名言:富貴人家的錢財過剩,那是不爭的事實,這些錢財不涌向馬車,就要涌向其他領域。

  這些錢財是洪水猛獸,進入什么地方,就有相應的東西變為天價,所以必須善加引導。比方說汴京城里有名的蟋蟀價值五百貫一只。比方說汴京成里,權貴手里的一些名馬接近萬貫的價格。這些現象就是閑置資金涌入、炒作的后遺癥。

  價值五百貫一只的蟋蟀還沒人去收稅,這才是真正的勞民傷財。價值近萬的名馬,為此大幅推高了國朝的馬匹價格,把馬政從錯誤的方向引導,更是坑國害民的惡舉。于是,既然這些錢財總要有渠道來流動,又不能放任他們去炒作糧食和吞并良田。于是,高方平和張商英聯名發表的“蓄水池”理論,便在朝廷的核心圈子里流行了起來。

  由此一來皇帝或許還不太懂,趙佶只知道張商英和高方平能給他賺不少錢,就很高興。

  但是另外不少有心人懂得了這個道理,理解了豬肉平和張商英狼狽為奸的的斂財行為,把蓄水池理論評價為了深謀遠慮的國策。

  事實上自從高方平的奸計“皇家制造”在汴京崛起以來,來自張叔夜戶部的資料,京畿附近的良田價格,的確在一定程度上停止了升值,雖然還沒有下降,卻已經止住了喪心病狂的瘋漲勢頭…

  “蔡卿快看,那倆馬車是朕家里制造了惠及臣工的。”

  由張懷素一案帶來的陰晦氣息,過去一陣子了。趙佶最近喜歡帶著蔡京登上宣德樓,觀看他心目中的“清明上河圖”,每每見到有別具一格、標有皇家制造的馬車穿行,引得周圍的人們驚嘆和羨慕,趙佶就特別高興。

  “快看,哪里也有一輛馬車。”今趟又在宣德樓觀看的趙佶,居高臨下的指著一架馬車。

  蔡京如今作為大宋的宰相,沒有宰相是不喜歡看到太平和富貴的。自蓄水池理論大行其道后,細思極有理,蔡京也不得再次佩服高方平的才華和思維,對他充滿了好奇。但也同時感到心驚肉跳,那個紈绔子弟簡直就是深謀遠慮,僅僅十七歲的年紀,卻似乎每走一步看起來是紈绔斂財,卻似乎總是后招無窮,都能帶來翻天覆地的變化,且有與之配合的理論出爐。

  這是一種政治鋪墊。沉浮官場幾十年,蔡京從未見過這種局面。這比王安石當初還牛,這小子比王安石也還難對付。

  道士的聲勢被他輕易打擊了。名望官聲被他輕易撈了個盆滿缽滿。各種奇思妙想出爐,輕而易舉的把東南應俸局的存在感,擠壓到了岌岌可危的程度。

  這一切,都是從高家落下流星開始的,一切是那么的神奇,似乎真的應驗了官家說的“小高是上天賜給朕的小福星”這句。

  這么在心里細數一番,蔡京忽然發現,高方平的一切都是解釋不了的。難道…真的要在他的身上,應驗各種神仙鬼怪之說?

  “蔡卿緣何不高興,皺著眉頭?”趙佶笑道,“如今外部戰事消停,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你應該高興才是?”

  蔡京嘆息一聲,不想對官家辯駁。心里擔心的正是如今天下將亂,以高方平張叔夜張商英為首的各路奸臣,總給老夫扯臺,總讓老夫有后顧之憂,騰不出手來去治理天下。

  趙佶也不管老蔡的憂慮,笑道:“后日大朝見,記得讓小高一起上殿。”

  所謂的大朝見相當于一次對去年的展望,由宰相對皇帝做出政府工作報告,依照規矩,但凡在京官員都要去參加。但說這么說,依照往年慣例,綠色官袍的人是不上殿的,但這小皇帝點名讓讓小高去參加。

  今次的大朝見晚了些時候,皆因上元燈日放大假所延誤,后又遇到宰相趙挺之病亡,所以耽擱到了現在。

  今個早晨,朝堂上人頭涌動,人滿為患,相互拱手做禮,一派和氣。這些猥瑣的家伙,全然不像城外截擊虎頭營時的霸氣,就仿佛那個事件沒有發生過一樣,可真有他們的。

  高方平來的時候想不低調那是不行的,掀開了陣陣的鄙視之聲,以及笑聲。

  就是因他官太小,乃是一群大佬中不多見的綠色官袍,實在太顯眼了。

  “咦,你小子也溜進來了。”張商英過來摟著高方平的肩膀,不懷好意的道:“這次打算坑誰,朝堂上的這些豬頭,誰是你的目標?”

  高方平大為尷尬,口稱誤會誤會,還說朝堂上的這些人不是低賤的豬,分明是高貴的羊群。

  “過來,老夫給你引薦時彥相公,他老人家德高望重,又是老夫的頂頭上司,聽說你手下的人,把他侄孫子綁了去險些禍害,過去讓他教你怎么做人。”張商英打算整他,拉著高方平就朝一個滿頭白發的老頭而去,老頭正是時彥,身體似乎很不好了,等候的這會總在不停的咳嗽。

  高方平如何敢去,依照歷史來算,這個老頭就快死了,身體如此不好,若是過去一句話說不好把他氣死在朝上,這個黑鍋可就背大了。回到鄆1城去還不得被時文彬整死啊。

  “不去不去,我要去打醬油。”高方平整個的賴在地上坐著,卻是地面光潔,被張商英強行拖著走。

  算好張叔夜來了,過去反向拉著高方平道:“你小子跑這里來干嘛,過來讓老夫教訓你。”

  于是換張商英有些尷尬,不方便反對張叔夜,任由小高被叔夜相公帶走了。

  “還是叔夜叔叔對小侄照顧有加,您日出東方,文成武德,真不是蓋的…”

  高方平說不完,被張叔夜后腦勺一巴掌打乖了,之后張叔夜低聲道:“少給老夫廢話,我不想問你怎么惹時彥了,也不想管你滯留京城有什么貓膩,總之安分些,大朝見之后給老夫滾回鄆1城去待著。還有你再敢說朝堂諸公是楊、而你自詡為狼,老夫就把你整死你信不信?”

  “哦。”高方平捂著腦殼點點頭。

  “還有,不許和大臣打架。”張叔夜又指著他的鼻子道,“這里是朝堂,你要敢壞了規矩,老夫馬上讓你后悔做人。”

  高方平瀑布汗,媽的哥只是年少輕狂的時候和陳志榮斗毆一次而已,想不到這個污點,現在都被他們記著。

  趙佶臨朝的時候,百官分為文武系列,各自歸位站好,蔡京列在第一,陶節夫第二,中書侍郎張叔夜排第三,尚書左丞何執中第四,御史中丞張克公第五。

  高方平穿著綠色的官袍混跡在末尾,特別的顯眼,并且他的帽子又戴歪了。

  大太監梁師成最近被教做人教的多了,所以膽子小了些,也懂了他聲音不好聽的道理,于是宣唱的時候刻意的低調,溫和的道:“諸位臣工朝見陛下。”

  于是大家伙跪拜趙佶,口稱陛下英明神武什么的。

  在朝廷這種正式場合有些麻煩,除了蔡京,那都是要跪拜皇帝的,不過蔡京很機靈,不搞特殊,也一起跪下參拜皇帝,于是趙佶便很高興,口稱諸位卿家別客氣。

  同樣是綠袍小官的趙鼎,身為開封府的六曹參軍之一,不過級別比高方平稍大,也混上殿來了,就在高方平的前面。

  前些日子這個酷吏把永樂軍的指揮使楊志等人請去喝茶,此舉很是讓高方平掉面子,目下地方又點擠,距離太近,跪拜的時候高方平的腦殼險些湊在趙鼎的屁股上,于是高方平低聲道:“趙鼎你要是敢放屁,下朝我就教你做人!”(

無線電子書    大宋的最強紈绔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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