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了,旭哥,我都差點忘了告訴你,昨天我在唐人街似乎看到了董雨欣,不過,一轉眼又不見人了,我找了半天都沒再找到。”出租車里,蔣麗麗突然說道。
“是嗎?”葛東旭聞言微微一怔,封塵多年的往事不由自主地浮上了腦海,不過很快葛東旭便笑笑,不再去回憶。
每個人都有過青春萌動的階段,葛東旭也不例外。
只是后來不知道什么時候起,董雨欣就跟他疏遠了關系,搬家也沒告訴他,甚至后來他為了她們三人的高考,特意制作了符箓,假借是專門去道觀幫她們求來的,結果三人中的蘇倩直接將符箓揉成一團給扔了,還笑話葛東旭迷信。董雨欣雖然沒有明著笑話他迷信,顯然也是認同蘇倩的話,隨手將符箓給了蔣麗麗。
其實從那一天起,葛東旭跟她便已經沒了緣分。
后來董雨欣去了美國,這消息葛東旭還是從蘇倩口中得知的。
這事之后,葛東旭就很少會再想起董雨欣,就算偶爾想起,也很快不會再去回憶。
如今這么多年過去,他也經歷了那么多的大風大浪,生死磨煉,只會珍惜真正值得他珍惜的人,這次若蔣麗麗不提起,他都忘了,董雨欣就在美國。
“是啊,我記得當年…”蔣麗麗說著小心翼翼地看向葛東旭。
“呵呵,都已經過去了。不過你們以前倒是好姐妹,你要是真想找她,我還是能幫你的。”葛東旭說道,他自然明白蔣麗麗的意思。
“可以嗎?以前通訊不像現在這么方便,所以她去了美國之后不久我們就斷了聯系。這么多年了,早已經物是人非,其實說要找回以前親密無間的感情是不可能了,只是這么多年沒見,總也想知道她這些年過得怎么樣,現在生活得又怎么樣?如果她一切安好,我也就算是了了一件心事。”蔣麗麗說道,眼中流露出一抹追憶之色。
“那倒也是。行,等你跟那位黃楊木雕大師談過之后,我再找方坤全幫忙打聽看看,他算是地頭蛇,想來只要董雨欣是住在舊金山,他總應該能打聽得到的。”葛東旭點點頭道。
“旭哥,這樣會不會讓你欠他人情?”蔣麗麗猶豫了下問道。
“呵呵,其實我也想知道董雨欣過得怎么樣?不管怎么說,以前也算是有過一段友誼。至于人情,只是個小人情,不算什么問題。而且你還沒見過面的楊師兄,說起來是洪門中輩分很高的長輩,對洪門也有恩,方坤全是洪門中人,我身為楊師兄的同門師弟,托他做點事情,根本不算什么。”葛東旭回道。
“那就好。”蔣麗麗聞言開心道。
唐人街離他們下榻的酒店并不遠,說話間,出租車便抵達了唐人街。
黃楊木雕是江南民間傳統雕刻藝術之一,列入第一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
黃楊木雕的主要材料便是黃楊,黃楊是一種矮小的常綠灌木,生長緩慢,有“千年難長黃楊木”之說。甚至還有記載:“黃楊性難長,歲僅長一寸,遇閏則反退。“,意思是,黃楊木遇到閏年還要返退縮短,由此可見黃楊木生長之遲緩,所以黃楊木一般要生長四、五十年才能用于雕刻,而且還只適宜雕刻小型人物,供案頭欣賞,大件的極為少見。
黃楊木雕發源地和最負盛名的地方便是甌州市。
蔣麗麗拜訪的這位黃楊木雕姓朱,祖籍甌州市,少年時代隨父母親漂洋過海到舊金山。
他父親當年是當地民間小有名氣的黃楊木雕師傅,到了舊金山之后便以此手藝為生,這位朱大師從小便有木雕天賦,不僅繼承了父親的手藝而且還將它發揚光大,很早便成了美國華人圈中公認的黃楊木雕大師。
不少人不遠萬里專門來求他一件作品。不過如今朱大師年事已大,基本上已經不親自動手,他的作品已經一件難求。
朱大師的黃楊木雕店面在唐人街一個角落不起眼的地方。
不過葛東旭一進去,便能感到一股古樸氣息撲面而來,還有一種很輕很淡的香氣縈繞在空氣中,讓人神清氣爽。
除了這些,入目是琳瑯滿目的黃楊木雕,每一件都很精致。
店里除了這些黃楊木雕,還有幾個店員和一位身穿潔白唐裝,有一股子古樸儒雅氣質的老者。
“小蔣你來啦。”老者看到蔣麗麗進來,便拄著拐杖站了起來,滿臉親切的微笑道。
說著話時,老者還用好奇的目光看了葛東旭一眼。
“不好意思朱爺爺,讓你久等了,這位是葛東旭,我的男朋友。”蔣麗麗連忙上前道。
“兩眼有神,額頭寬闊,腰桿筆挺,一股浩然正氣,是個值得托付的好男人。”老者深深看了葛東旭一眼,點頭道。
“原來朱爺爺除了雕刻還會看相啊!”葛東旭笑道。
“哈哈,我沒有專門鉆研過相術,不過萬物都是相通的。”老者笑道。
“確實,雕刻一件惟妙惟俏的木雕,對于手藝熟練的人其實并不難做到,但要賦予它神韻,那就需要通過外表看到內在本質了。”葛東旭微微一怔,隨即也就明白過來老者話中之意。
“哈哈,不錯,不錯,年輕人的悟性很高啊!”老者見葛東旭一點就通,不禁大為欣賞。
見老者欣賞自己,葛東旭暗暗哭笑不得,他可是神仙級的人物,這點道理要是想不通,那他又怎么可能修煉到今天這等境界?
當然這話,葛東旭自然不會說出口。
因為葛東旭很對老者胃口,再加上老鄉的緣故,老者在店里跟兩人寒暄了幾句,便熱情地引著兩人進了里屋。
進了里屋,分賓主落座,奉上茶水之后,老者便開始跟蔣麗麗講述他的事跡。
這是昨天兩人就約好的,只是昨日老者沒時間,才改到了今天。
說到辛酸動情處,老者還會落下幾滴淚水,讓葛東旭也不禁有些鼻酸,深深感觸到當年那批人漂洋過海,闖蕩異國他鄉是多么的不容易。
“師父,鄭先生和董小姐來了。”老者正說之間,有位中年男子進來,低聲對老者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