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手受過傷?”葛東旭眉毛微微一皺,關心地問道。
“是的,被人挑斷過手筋。”張軍輝恭敬回道。
“我學過點醫術,我幫你看看吧。”眾人都隨林主席稱呼他為葛先生,唯有張軍輝稱呼他為葛爺,顯然這是個真正念舊的人,所以葛東旭聞言不假思索地說道。
“謝謝葛爺,不用了。我這手楊爺看過了,也多虧了他老人家這才恢復了一些,否則這只手現在是完全廢掉的。”張軍輝聞言面露感激之色說道。
“阿輝,既然我師叔開了口,這是你的機緣,還不快謝過葛爺。”歐陽慕容見張軍輝竟然拒絕葛東旭的好意,急忙瞪了他一眼,說道。
經歷過破除血咒,還有治療他師父雙腿的事情之后,歐陽慕容已經完全明白自己這位師叔不論法術還是醫術都比他師父高了許多。
這張軍輝的手腕筋脈被挑,對他師父而言無法完全治愈,但對他師叔而言那就不一定了。
歐陽慕容這話一說出口,眾人全都大大吃了一驚,看葛東旭的目光就全都變了。
之前就算歐陽慕容稱呼葛東旭為一聲師叔,眾人也沒有真正重視起葛東旭,畢竟他太年輕了,頂多也就吃驚與他的輩分,看在歐陽慕容的面子上,表面上對他客氣一些,心里卻從來不認為他有什么厲害的本事。
這也難怪,他們個個都是手握兵權,在槍林彈雨中走出來的人,又怎么會把一個年輕人放在眼里呢?
但歐陽慕容的話中顯然還有話!
莫非這個年輕人的醫術比楊爺還高明不成?
“都已經這么多年了,還是不用…”張軍輝聞言也是吃了一驚,但很快就婉言拒絕道。
聽張軍輝這么一說,歐陽慕容臉上也露出猶豫之色,倒是不敢再說話。
手筋被挑斷,如果第一時間接上還是能恢復大部分功能的,但如果多年以后,一切早已經定型,該恢復的早已經恢復,想要再有變化,那是難以登天。
歐陽慕容也學過醫,這點他還是很清楚的。之前他只是一心推崇師叔的醫術,倒是忘了這一茬。
“無妨,我幫你看看,能治就治,不能治也只能隨它去了。”葛東旭看得出來張軍輝既有對他的信心不足,也有擔心落他的面子,所以才急忙婉言拒絕,對他的好感不禁又多了一分。
“那麻煩葛爺了。”張軍輝見葛東旭這樣說,只好伸出了手,而其他人則暗地里搖搖頭,暗笑自己剛才大驚小怪了,看葛東旭的目光又恢復了原狀,甚至有個別還暗地里多了一分嘲諷。
葛東旭抓著張軍輝的手仔細探查了一番,見他雖然筋已經被接了起來,但只是表面上接起來,里面并沒有真正接起來。
這就跟東西斷開,用膠水雖然把它們給粘了起來,但實際上它們并沒有成為真正的一體。
“應該還能治。”葛東旭看了后,說道。
“都已經過去十年了,真還能治?”這回就連林主席都聽得大為動容,忍不住開口問道。
“只要是病就有治的辦法,只是有時候醫生還沒達到那個能力而已。”葛東旭淡淡回了一句,然后對張軍輝說道:“你忍著點痛。”
說著葛東旭便一邊以真氣打通筋脈接頭處,又以真氣滋潤修復,使得接頭處能真正融為一體。
葛東旭這種治療方法,雖然不是挑斷了重新接起來,但也勉強算是有類似的意思在里面,所以葛東旭一力,張軍輝一下子便痛得整個人都有些痙攣起來,額頭上都是大汗。
不過張軍輝倒是個硬漢子,愣是沒有叫出聲來,這讓葛東旭很是敬佩。
看著葛東旭抓著張軍輝的手,不停在他手腕的不同部位搓動著,然后有血水從張軍輝的手腕處滲出來,透著一絲黑色,包廂里的人看葛東旭的目光不知不覺中透出一抹敬畏之色來。
光這一手,他們中就沒有一個人能做到。
大概持續了五分鐘,葛東旭這才放開手,笑道:“時間隔得確實有點久了,估計只能恢復個七八分力氣。”
“謝謝葛爺,謝謝葛爺。我已經感覺到了,這只手現在有力氣多了。”張軍輝連連對著葛東旭鞠躬,滿臉的激動和敬畏。
感謝過后,還特意握了握拳頭。
手無力的人跟有力的人,握拳頭那是不一樣的。
尤其張軍輝,他以前握拳頭都是軟綿綿的,林主席等人都很熟悉那樣子,如今見他握拳頭,立馬就有一種力量的感覺,不禁全都渾身一震,看葛東旭完全沒了之前的隨意和輕視,而是說不出來的敬畏。
一個因為十年前手筋被挑留下的后遺癥,竟然數分鐘之內讓它恢復了力量,若不是親眼所見,誰敢相信?
到這一刻,在場的人方才明白,為什么歐陽慕容在葛東旭這個年輕人面前至始至終保持著恭敬的態度,也才明白為什么歐陽慕容剛才要拿眼瞪張軍輝。
“你還是先去把手洗一下吧,今晚這只手還是盡量少用力,明天就沒問題了。”葛東旭見張軍輝還特意握緊拳頭,連忙交代道。
“是,是。”張軍輝慌忙道,然后又連連道謝了幾句,這才急忙去洗手。
看著張軍輝慌忙離去的背影,人們下意識地朝葛東旭的手看去,這一看,心臟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只見葛東旭的手白皙干凈,不見一絲沾污,可剛才他們卻明明看到葛東旭的手在張軍輝手腕的不同位置上搓動著。
“葛先生請上座。”林主席壓下心頭的驚濤駭浪,微微躬身對著葛東旭擺了個請的手勢,這一回他態度恭敬,透著一抹敬畏。
葛東旭沒有謙讓,點點頭,便上去坐了主賓的位置。
歐陽慕容的身份在撣邦這邊擺著,他這位師叔若謙讓,反倒要讓歐陽慕容丟了面子。
歐陽慕容在撣邦這一帶的影響力還是很大的,昨天晚上的幾個電話下去之后,第二天中午邊就接到了消息。
“不知道為什么,張凱軒和馬拉被甘雷的人從馬拉的家里給帶走了。”歐陽慕容的臉色有些陰沉。
“你跟甘雷有過節?”葛東旭見歐陽慕容臉色陰沉,微皺眉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