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一間廢棄的工廠之內。
周圍環境黝黑,地下室內卻點燃著大量的白色蠟燭。
溫暖而妖異的光芒中,諸多穿著黑色長袍的教徒鬼鬼祟祟地聚集到了一起。
“吾主鮮血之神,是世間唯一的主宰!”
“這個世界終將毀滅,只有信奉鮮血之神阿古拉的,才能獲得最終的救贖!”
一名白金色頭、臉上滿是皺紋、身上還掛著亂七八糟的護符、繪滿紋身的老家伙神情癲狂,蠱惑著無知的教眾。
“現在,就讓我們向吾主證明自己的忠誠!”
老頭身后有著一個水池,當中是一個鮮紅的吸血蝙蝠雕像。
祈禱過后,他帶頭挽起袖口,露出滿是疤痕的手臂,拿著一柄銀色的匕,割開了一道口子,任憑鮮血流入水池當中。
“吾血之血,作為祭品,獻上靈魂,與神同在!”
他高聲禱告著,又將匕遞給下一個人。
對方毫不猶豫地同樣割開手臂,將鮮血匯入池中。
到了最后,一池子血水蕩漾著詭異的紅光,中間的吸血怪蝠雕像仿佛活了過來一樣。
“吾主啊…請賜予我們您的恩澤!”
儀式進行到最后,老頭用一只銀色的酒杯裝了血水,一口飲盡:“彼此的血脈在體內流淌,我們都是血親兄弟!”
“血親!”
其他教徒同樣如此,又有幾個面色蒼白,看來是第一次參加儀式的家伙,也被逼著狠狠喝了幾大口血水,滿臉痛苦的表情。
只有當中一人,面色比較平靜,端著銀杯,一動不動,引起了老頭的注意。
“喝下它,你就是我們的血親兄弟,否則,你將會受到吾神的制裁,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
老頭聲音嘶啞,眼睛里面泛出好像狼一樣的綠光。
“卡斯帕市一級巡警——亞瑟!”
名叫亞瑟的人看起來只有二十幾歲,擁有一頭金色的卷,皮膚蒼白,很是有些英俊的味道。
此時,他看向老頭,眼睛里面卻是帶著笑意:“鮮血屠夫克里斯,你涉嫌非法組織邪教血親會、恐嚇、脅迫他人、還有非法集資、詐騙…我要逮捕你!”
他的話一說完,地下室的大門就被粗暴地砸開,一群巡警涌了進來,手里舉著警棍與轉輪手槍:“不要動,手抱頭,到墻角蹲好!”
此時,老頭克里斯的動作卻是矯健得不像個老年人。
他從懷里變戲法一般摸出一柄手槍,幾個點射,制造出混亂后,立即頭也不回地沖向地下室另外一側。
在那里,有著一條只有他自己知道的暗門與密道,是唯一的活路所在!
“鮮血教宗大人,想去哪里啊?”
一個戲謔的聲音傳來,旋即,克里斯面前突然浮現出一個黑影。
這是同樣穿著教袍的血親會教徒,卻靈敏得仿佛獵豹一樣,一個疾撲,配合擒拿格斗的技巧,一下就將克里斯按倒在地上。
旁邊的巡警一擁而上,將克里斯戴上了手銬,拉出了地下室。
在工廠外面,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停滿了黑色的警務車,又有幾個舉著閃光燈照相的記者在瘋狂抓拍,想必在明天的新聞頭條,警察署重拳打擊邪教血親會的新聞又要登上頭條了。
“感謝你的援助,我會向公署申請,給你好市民獎的。”
一幫巡警在封存檔案,收集著證據,名叫亞瑟的巡警卻是與那個制服克里斯的黑袍人來到外面,抽著煙說道。
他對于面前這家伙的行動的確相當滿意。
畢竟,克里斯與血親會的警惕性很高,很難抓到什么證據,并且縱然派出臥底,也很難裝成狂信徒的樣子,極其容易露陷。
但與對方合作之后,一切危險的活動都有對方來做,破案率卻大大提高,實在算得上是一件雙贏的好事。
只是,對于這個人,以及他身后所代表的救贖教會,亞瑟還是抱著一種警惕與狐疑的態度。
雖然對方是掛牌執照的正經宗教,也沒有什么違法行為,但他就是本能得看對方不爽,特別是在對方裝作神棍的時候。
“這一切都是吾主的旨意,救贖被邪神蠱惑的信徒,那些無知的羔羊,也是吾主給予我們的使命!”
黑袍人掏出一個宮殿形狀的圣徽,喃喃祈禱起來。
這種神態,不用裝,就是狂信徒一個等級的,令亞瑟心里更加厭惡了。
“還有…根據我們的協議,我們教會將修建一個收容所,為那些迷途羔羊提供指引服務,請不要忘了將那些人盡快送來!”
黑袍信徒最后補充道。
“我會的。”
亞瑟一口答應下來。
歷來搗毀這種邪教之后,骨干與核心判刑,但那些被洗腦,卻沒有什么罪行的信徒如何處理,就實在是一個大問題。
之前那些老牌宗教對于處理他們也有著興趣,但后來現純粹是吃力不討好,已經漸漸不這么干了。
現在救贖教會愿意接下這個包裹,正是警察署與市政廳求之不得的好事。
也不知道對方動用了什么方法,那些信徒送過去‘強制學習’了一段時間之后,竟然真的紛紛棄惡從善,也沒有鬧出什么亂子,令很多人直呼不可思議。
“我警告你們,不要弄什么伎倆與違法的勾當!”
亞瑟盯著黑袍人的眼睛:“我會一直盯著你們的!”
“亞瑟警官,你似乎對于我們的神祗有著誤解,吾主導人向善,并且尊重世俗與組織的力量,與其它教派不同!”
“希望如此吧!”
亞瑟掐滅煙頭,結束了這段并不是十分愉快的談話。
“怎么樣?覺得如何?”
鮑勃忽然自黑暗中出現,看著亞瑟離開的背影,微笑問道。
“他成見還是太深!”
黑袍信徒以一種狂熱的語氣道:“在經過這些邪神教派的臥底之后,我才更加相信,唯有吾主才是世上唯一的真神,真正的救世主!”
“血親會之后,卡斯帕市內的邪神教派已經徹底肅清,我們的真信徒也穩步展到了一千人以上…”
救贖教會的總部,辦公室內,吳明看著送上來的報表,顯得很是滿意。
整個辦公室富麗堂皇,顯得相當大氣,而比起前面的教堂來說,又是小巫見大巫了。
宗教的確是一個一本萬利的買賣,雖然吳明并不強制要求信徒捐獻,但還是有著大把人希望教會能夠收下他們的財產,以示他們的虔誠。
就好像這里曾經的地主,那個租賃場地給救贖教會的家伙,被展成信徒之后,竟然直接將這片土地獻給了教會。
吳明親自接見了他一次之后,就宣布將在這里建造救贖之神的第一座教堂。
按照他的宗教經驗,哪怕是再不堪的神祗,教堂這個門面也需要修建得盡量恢宏大氣,或者充滿神秘感,總之不能顯得寒酸。
聽到這個消息之后,信徒們有錢出錢、有力出力、很快就將救贖之神的教堂建造了起來。
“教宗大人!”
“教宗大人!”
吳明走出辦公室,外面的教徒與辦公人員見到他之后,都是以一種恭敬至極的姿態行禮。
“嗯!”
此時,他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走入了教堂正門。
大理石鋪就的地面顯得相當結實穩固,在教堂中心,一個高大的神像已經被豎立起來。
這個救贖教會完全是由吳明設計出來的,教典自然是以‘救贖’、‘光明’等等為主,而圣徽則是直接采用了主神殿的樣式。
至于神像?
那是一個由純白大理石雕刻成的年輕男子,身上的每一塊肌肉都是按照黃金比例打磨,顯得無比完美,臉孔則是中西混血兒的模樣,可以從那上面找到吳明與本尊的影子。
實際上,無論圣徽、還是神像,都不是什么真正重要的東西。
唯一的關鍵,還是在于吳明的主神空間。
也只有以它的大能,才能源源不斷地接收信徒的精神力量,并且以造化之力,直接干涉現世。
“血親會之后,我們在卡斯帕市的展也到了極限!再展下去就要遭到本地勢力的擔憂與敵視,到了該沉浸下來展的時候了…”
以新興宗教而言,救贖教會在卡斯帕市的展簡直是突飛猛進。
吳明看著神像,背對著進來的卡特、蓮娜、鮑勃等一干教會高層,頭也不回地道。
“蓮娜、卡特…有關牧師的培養怎么樣了?”
在他說話的同時,周圍的信徒已經紛紛退出大殿,將龐大的空間交給教會真正的核心。
“很順利,我深刻地感受到了吾主的偉大!”
蓮娜以一種呢喃的語氣道,手上浮現出一個光團。
這是最簡單的光亮術,但施展出來之后,也代表著她正式進入了牧師的位階。
“很好,未來在我們教會,普通教眾之上,我準備再劃出幾個等級:牧師、主教、樞機主教、還有最后的教宗!你現在毫無疑問已經到了牧師的標準!”
吳明以一種神棍的語氣道:“蓮娜,你愿意成為吾主的神牧,在世間傳播祂的榮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