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周六下午的時候,一輛輛豪車就從中戲的校門之外開了進來。
其實中心平時也有很多這樣的車進來接女學生,有人說中戲的環境更加干凈一些,事實上這種情況哪里都會有。
有些女孩也不是直接給別人當小三了,許多都是富二代們合理追求到的,事實上富二代也不全是玩弄女性的人。
這事怎么說呢,不能全盤否定,見仁見智了。
不過今天是周六,許多學生都知道這些車可不是來接女學生的,而是來看黑匣子劇場里表演的。
不少學生將羨慕的眼光投向那個中戲里最小的劇場,他們知道如果今天晚上有人表現出彩的話,恐怕又會有人被某某導演、某某明星工作室看中。
然后就是一條比一般同學更加耀眼的路途擺在他們的面前。
“張導的車!張導今天也來了!”有些有經驗的學生連誰的車是什么樣的都記住了。
任禾看著一輛一輛豪車從身邊路過,他還真的在一輛車里看見了張導的身影,不過他也沒打招呼,對方來之前也沒給自己打電話不是,那就別往上湊了。
不是說張導不給他打電話就是不重視他,而是這世界上,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自己的事情,人家來黑匣子看戲劇興許就是為了放松,不想有什么交際呢。
就在豪車們往校園里開的時候,任禾匆匆趕向校門口,到了門口之后正好看到楊夕帶著墨鏡和口罩站在門口,手里拿著兩杯奶茶,還有一大堆零食,甚至還有一個鞋盒…
楊夕笑意盈盈的把東西一股腦塞給任禾:“沉死了,奶茶是剛剛來的路上買的,我還回家換了一身衣服,方叔王嬸問我們晚上回不回去住,我給他們說過了,回去,讓他們幫忙準備點夜宵。不過咱們要是11點之后還沒到家的話,他們就不用等了。”
“這雙鞋是我路上看到的,你現在的鞋都是去年的了,我看到喜歡的就給你買了,戲劇什么時候開始呀,你演的乞丐什么時候上場?”楊夕嘟嚕嚕說了一大堆,興許是好幾天沒見任禾了,有點想往任禾身上膩歪。
任禾拉著她就往學校里面走:“先帶你參觀參觀我們學校,你給我買的鞋,咱四合院的衣櫥都快放不下了,你給自己也多買點東西啊。”
楊夕苦惱的歪著頭:“我自己不知道買什么,好像什么都不需要。”
“等會兒臺下看我演出的時候不要笑場,”任禾交代道:“等我演完咱倆一起回家,我那個角嘛…全程都在場上…”
“全程?”楊夕愣了一下:“你開玩笑的,戲劇是這樣的嗎?其他人也是?”
“只有我是…”任禾都不知道怎么解釋,自己就是一個背景乞丐啊!
走路上的時候楊夕還非要拉著任禾一起拍照,兩個人就像是一對普通的大學情侶一樣,只是楊夕帶著墨鏡和口罩。
沒人把楊夕往那個唱歌的楊夕身上聯想,剛剛過去那么多豪車,誰敢相信楊夕就是這么平易近人的走進來的?
正在任禾帶著楊夕校園里閑逛的時候,張明已經被學校領導給領進黑匣子劇場了,他們一行人也沒去辦公室,直接坐在黑匣子劇場觀眾席的最前排聊天。
“張導新的電視劇什么時候開拍?”陳達跟張明是老熟人了,當初陳達也是在張明的電視劇里成名的。
“還有兩個月的時間,老周前天剛去陜北處理事情了,他是制片人嘛,得等他回來,”張明笑呵呵的說道:“沒給你添麻煩,把你的主角給挖走了,話說你找到替補的人了嗎,今天的主演還是?”
“今兒是不上了,我讓他專心準備你給他的劇本,現在的主演是一個大三的學生,演技還挺不錯的,是他們那一屆的佼佼者,就是以前演乞丐的那位,”陳達解釋道。
“奧…那我就知道了,不過…他好像撐不起來乞丐的那個角啊,”張明詫異道。
張明這種行家一眼就能看出來陳達這整部戲劇里的薄弱環節,本身這部戲劇就是借著金錢諷刺社會各個階層在面對金錢時的丑態,無人例外。
只有那一個乞丐有點骨氣,最后的戲份中如果那個乞丐能夠演出彩來,那一定是畫龍點睛之筆。
可惜了,陳達沒有找到這樣能夠撐起角的演員,所以整部戲劇雖然已經足夠精彩,但還是差了那么點意思。
也正是張明一直在關注這個角所以也就知道那位學生的水平,今晚這部戲劇好看歸好看,但他沒打算挖誰。
說白了,沒人值得他挖。
結果陳達神秘一笑說道:“張導,今兒晚上就讓你看點不一樣的東西,主角換了,我們這戲劇里演乞丐的也換人了!以前是主角演技比乞丐好,這純屬無奈之舉,但今晚可是乞丐比主角好,你看之后可別先忙著挖人,我下個月就要帶隊出國巡回表演了,回來之前他必須還在我這團隊里。”
陳達這算是給張明打打預防針,因為他知道這個乞丐的演技絕對能進張明的法眼,可是他團隊里現在又不能缺了這么一個人,所以有必要跟張明提前說說。
“喲,”張明笑呵呵的看了旁人一眼:“你們看看,這陳達當初在我手底下的時候可不敢這么跟我說話,現在硬氣了,我倒是要看看你的這位乞丐有沒有你說的這么好,合著你就覺得,我看了這部戲劇,就一定會挖他?”
“你看看就知道了,”陳達說完后就保持著笑而不語的神,純屬想要裝逼的尿性,手底下出了個優秀人才,自己臉上也有面子啊。
張明也不追問,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就知道了,他轉念一問:“對了,你們表演系今年有個新生叫做任禾你知道,他表現怎么樣?”張明這時候還惦記著任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