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看,這里有腳印。”另一個魁梧身影忽然道。
三人立刻望向旁邊沙地上的拖痕和腳印,那婀娜女子臉色微變,道:“是小孩腳印,該死,這煉金術士做的是人體實驗,我下去看看。”說完,從垮塌缺口處跳落而下。
片刻后,她又從里面縱身跳出,穩穩地落在沙地邊,若是杜迪安在這里,就會驚得目瞪口呆,要知道,這密室的高度有三米多,而這個女人卻只是縱身一躍,就跳到三米高,這是什么體能?
“這位煉金術士竟然是個三星煉金師!”婀娜女子手里抓著一個黝黑勛章,上面有三顆五角星,以「★」做標志,是跟煉金術士的信仰有關,他們不信造物主和父神,卻相信頭頂的星空,甚至有一些瘋狂的煉金術士,以煉制天上的星辰為終極目標!
這些煉金術士中,有不少中途放棄的,改行成了另一個職業,被稱作星占卜師。
雖然只是替人占卜,但星占卜師一樣是光明教廷通緝的對象,理由很簡單,父神的旨意只會傳遞給光明教廷,也只有偉大的教皇能夠理解,任何妄圖揣測父神旨意的人,都是居心叵測的邪教!
“沒想到是個厲害角色。”魁梧壯漢目光一凝,“能夠認證成三星煉金師,應該是得到什么超乎尋常的力量,殺死他的那人,多半也是位三星煉金師,甚至…是四星煉金師!”
婀娜女子臉色陰沉,“被他擄來的孩子,沒有蹤影,里面有個沙堆,多半被埋在了里面,回頭讓人過來刨出他的尸體,看看叫什么,給他的父母發放撫慰金,畢竟是因這次行動而死。”
“但愿還能辨別出他的模樣。”矮個黑影嘆氣。
婀娜女子臉上一抽,沒說什么。
“你們在附近找找線索,我去把這煉金術士的尸體搬上來,通知預備騎士過來搬運回去,順便把里面的其他東西帶走。”魁梧壯漢吩咐道,說完跳了下去。
婀娜女子和矮個黑影對視一眼,拔出各自兵器,在周圍搜尋起來。
轉眼間,十天過去。
荒漠的西側,一個用沙漠植物和沙土堆砌的圍墻中,杜迪安四人靠在里面,周圍的風沙不但炎熱,還會吹干他們體內的水分,而且風沙中的細微沙粒,容易堵住毛孔汗腺,導致體溫急劇升高。
“十天了…”梅肯沒精打采,嘴里嚼著草根,道:“我們還要自己走回去么,我已經沒力氣了。”
沙姆沒好氣道:“你就知足吧,若不是靠杜迪安的主意,咱們能不能撐住這十天都是一回事,要是被淘汰了,我們可就連累家里傾家蕩產了。”
梅肯翻了個白眼,道:“這還用你說,迪安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杜迪安瞥了他一眼,道:“還知道把我當你的救命恩人呢,昨晚讓你去給我刨點水都不肯。”
梅肯臉一紅,道:“我那不是太累了么,等回去了,我天天給你倒水,絕對跟伺候我姥姥一樣伺候你。”
“少來。”杜迪安聳肩,“我可不想當你姥爺。”
“去你的,占我便宜。”
“行了吧,你還有力氣說話呢,我都熱得冒煙了。”另一旁的扎奇一副生無可戀地模樣道。
“那你倒是冒啊,冒起來讓人看到了,還知道咱們這里有活人呢。”
“你!等回去了,看我不揍你。”
“我錯了,你千萬別,千萬別等回去再動手了,現在就來,我現在就很欠,來,有力氣你就來!”
“你這賤人。”扎奇翻著白眼兒。
十天相處下來,四人一起經歷共患難,共生存,早已親如兄弟,說話也不再顧及什么。而這個結果,卻讓杜迪安和沙、扎二人深深體會到了梅肯不為人知的一面,耍賤!
說話絕對是氣死人不償命的主兒,而且還是個話癆。
這讓杜迪安有些無奈,他自然沒料到,多年后,不止是他和沙、扎二人,整個世界都被這位的賤術給傷到了,而且列入了戰爭史冊。
叮叮!
忽然一陣鈴鐺聲響起。
幾人立刻抬頭望去,就看到了一只近五米高的駱駝,在風沙中漸漸走來,背后拖著一個十多米長的木板,這木板底部有許多小木輪,此刻在木板上坐著七八個孩子。
杜迪安有些驚呆,雖然知道核輻射對世界的改變會很大,但沒想到一只駱駝的基因都被輻射的這么膨脹,除了體積高出一倍外,這駱駝的四蹄上,竟有蛇一般的鱗片覆蓋,就像只戰爭巨獸!
他先前看到的三米高的黑馬,在這變異駱駝前完全沒法比。
“是豪駝!”扎奇竟然認得,驚喜道:“居然是荒漠中專門載人的豪駝,哈哈…”剛大笑,就被迎風刮來一口沙子,差點嗆到。
杜迪安看見后面木板上的孩子,知道是一同參加生存考核的,雖然不知道這些人是怎么找到他們的,但試練終于順利結束,他也松了口氣,總算能回去好好休息下,順便再看看那本煉金手記,對于這個世界的科學家,他還是頗為好奇的。
“過來!”豪駝上坐著一個戴著面紗的女人,向杜迪安四人說道。
杜迪安幾人立刻拖著身子移動過去,來到豪駝后方的木板上坐下。
“你們四個竟然都在?”這時,木板上一個瘦弱男孩看到杜迪安四人,滿臉吃驚地道。
杜迪安看了他一眼,想起是住在隔壁寢室的孩子,微微一笑,沒說什么。
梅肯得意道:“那是,你也不看看我們是誰,我們可是最強四人組,區區生存個十天算什么,再來二十天都是馬馬虎虎。”
沙姆低聲道:“不吹還能做朋友。”
扎奇聳肩道:“本性已經暴露了,收不回去咯。”
梅肯哈哈一笑,渾不在意,而他的笑聲,也讓木板上死寂的氣氛也活躍了幾分。
那瘦弱男孩嘆了口氣,道:“我寢室的另外三人,沒堅持下去,可惜了,這里的水源太少了,你們運氣真好,哎!”說著,臉上有些落寞和遺憾,畢竟是相處幾個月的寢室伙伴,從今天起將要分開了,難免不舍。
其他孩子聽到他的話,也不禁臉色一黯。
杜迪安沒說什么,抬頭望著這豪駝背上的女人,心里在想一個問題…她是怎么爬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