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八十章:極速進化
輕吸了口冷氣，杜迪安再次咬緊牙關，將心臟處的抽痛忍住，他知道自己如此肆無忌憚的揮霍身體力量，只會讓心臟里的怪物得到更多的營養，更早蘇醒，但事已至此，謀略、算計，都已無用，既然求生不能，便索性毀滅一切，反正他也早已厭倦了這個隨意的世界！
“吞噬領域！”這時緋月滿臉憤怒，低喝一聲，全身各處裂開一個個手指粗的窟窿，漆黑無比，里面噴射出大量黑色煙霧，這煙霧如絲繚繞，濃郁不化，似乎有意識般的籠罩向杜迪安。
杜迪安雖然憤怒，但此刻全程維持著透視瞳力，當緋月體內特制構造的黑霧噴射出來時，便看見空氣與其接觸迅速被吞噬，空氣中的氧氣等成分被快速分解同化，這是她先前的黑暗領域所不具備的力量，他沒有躲避，也來不及躲避，反而迎面沖了過去。
他背后忽然張開兩道巨大刀翼，猛烈扇動，卷起小型颶風，將緋月釋放出的黑霧擋住。
這黑霧比他想象的還要特殊，颶風竟不能將其完全吹散，不過他也沒指望單靠風力就能破解緋月的能力，只要能夠擋住其蔓延就行。
“重構！”杜迪安死死盯著黑霧，透視在瘋狂滲透，他的透視能力與其說是透視，倒不如說更像是顯微鏡，而此刻瘋狂收縮，將黑霧的構造層層剝開，看到最深處的源頭，每一個粒子的結構，變化，都看在眼里，竟是一幅無比復雜的運動圖案，尋常人單是看兩眼，都會感覺頭暈目眩，甚至會犯密集恐懼癥，但他卻動用大腦里所有的記憶海綿體，將這運動圖強行烙印下來。
與此同時，他的身體根據烙印下的圖案快速變化，利用一條魔化出的怪肢做實驗體，將里面的基因拆解重構，模擬成黑霧。
很快，他魔化出的那條怪肢上冒起黑煙，轉眼間便化作黑霧，這黑霧看似松散飄離，但他卻感覺自己似乎能夠控制這黑霧，似乎有看不見的東西，像一根線，將黑霧和自己所連接。
從生物學來說，這黑霧中完全沒有了脈絡和神經，根本不可能將其控制，但他此刻卻能實實在在的感受到，自己對黑霧的掌控力，此外還能通過黑霧感受到空氣中的溫度。
他不知道緋月構造這黑霧的原因是什么，但他忽然間有所領悟，他們進化的終極方向是「神」，而神既是無所不能，沒有形體，這黑霧構造的軀體，不正是體現了這一說法么？
“生命并非僅僅是血肉，也可能是別的，比如我的石膚…”杜迪安眼中閃過一絲明悟，雖然他先前多次魔化出的肢體都不是人類血肉肢體，但并沒有真正的領悟到這一點，這就像很多人聽說了很多大道理，卻從不會真正領悟到里面的道理一樣。
只有自己親身領悟了，才會言行具備，外人教再多都是徒勞。
這一切都發生在極短的時間中，前后不過數秒時間，旁邊的魔帝和林長生出手并不著急，所以沒有打斷杜迪安對緋月的進攻，而緋月看到杜迪安一條怪肢霧化后的黑氣，頓時震驚了，沒想到自己的拿手能力居然被杜迪安短短數秒內復制，哪怕她知道杜迪安具備神的體質和潛能，可這學習的速度未免太快了吧？！
哪怕是她自己，都自問未必能在這么短暫的時間里，學習這樣超高難度的能力。
旁邊的魔帝和光明王看見杜迪安釋放出的黑霧，原本散漫的攻擊頓時停下，震驚到忘了繼續攻擊，魔帝滿臉震撼，沒想到后者的身份，并非只是一個王者，而是跟他們一樣的存在！
光明王震驚過后，眼中閃過一絲妒忌和殺意，但很快隱藏了，只是手里的攻擊迅速增強了數倍，彈射出的光束濃度遠非之前可比，快而利，輕易射穿杜迪安的利刃，直接貫穿到他體內。
杜迪安剛要用黑霧跟緋月的領域較量，忽然被光明王打斷，他眼中殺意沸騰，冷冷地掃了光明王一眼，眼中的警告含義非常明顯。
光明王似乎看不懂，面色漠然，手背上光芒閃爍不斷。
杜迪安被一道道光束擊穿身體，疼痛從全身各處傳來，包括心臟處也被擊穿，但光束沒入到心臟后便消失不見，似乎被消化掉一樣，然而身體其他部位的光束卻破裂開來，將血肉炸開，全身爆出一團血霧，十分狼狽。
杜迪安剛想到應對緋月的殺招，卻被光明王逼得渾身難受，他心中憤怒幾乎要溢出胸腔，怒吼一聲，恨不得舍棄緋月，撲向光明王。
但他知道，一旦自己跟緋月拉開距離，立刻腹背受敵，緋月是不會錯過追殺他的機會。
“等殺了她，再找你！”杜迪安死死地盯了光明王一眼，體表上忽然浮現出一片片晶體，當光明王的光束再次射來時，擊中晶體，卻驟然反彈而出，不過不是直線反彈，而是斜著射向另一邊，險些擦中旁邊的魔帝。
光明王沒想到杜迪安會用這樣的辦法來反制他的攻擊，不禁眉頭一皺，手里動作慢了下來，想要繼續給杜迪安造成傷害的話，他只有近戰，或是用出真本事了，但他不愿過早暴露。
思索再三，他還是忍住了，放慢了射擊速度，抽空不時射向杜迪安的眼球，喉嚨等弱點部位。
杜迪安在額頭上再造出一顆眼球，視界變得更加清晰，這顆眼球專門盯著光明王，眼球透視到他的身體和手臂中，當透視到他的大腦中時，杜迪安看到一只渾身毛茸茸有許多白色短小絨毛的極冰寒蟲盤踞在他的大腦軟組織中，這只極冰寒蟲跟他之前所見到的極冰寒蟲明顯有所差別，而且有一只醒目的碩大金色眼珠。
他沒空思考這只極冰寒蟲的特殊原因，只是記住了這里是光明王的弱點，這也是王者和他們這些神胎的差別，神胎不依靠魔蟲，因此沒有弱點，而王者一旦被抹殺了體內的魔蟲，就會被廢掉，或是死去。“杰眾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