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活人總是比死人值錢的。樂—文”杜迪安緩緩道:“作為合作的第一份訂金,你先告訴我,你們這次襲擊,背后是不是有墻內勢力策劃?”
伊薇特不答反問道:“既然是合作,憑什么要我先付訂金,你應該跟我交換,這樣才公平。”
“很抱歉,在我這里,沒有公平。”
伊薇特微窒,目光微微轉動一下,道:“如果我告訴你了,你能告訴我,你為什么懂我們的語言么?”
“看我的心情。”杜迪安淡漠道。
伊薇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低聲道:“行,我可以告訴你,但希望你能將我釋放了,我也不想知道你為什么懂我們的語言。”
杜迪安眉頭輕輕皺起,道:“你似乎沒搞清楚,我不是跟你談條件,難道非要將你監禁起來,你才能感受到審問的氛圍?”
伊薇特臉色一變,雙眼涌出一股怒氣,但又很快壓制下去,深吸了口氣,冷聲道:“據我所知,這次跟我們交易的墻內人,并非只是一個,就算告訴你也沒用,在你們墻內的軍部中,也有人跟我們交易,只要我們將外壁區攻陷下來,就會許諾他當上外壁區的軍部統帥!”
“除你們軍部外,還有一個自稱什么‘光明教廷’的勢力,也跟我們有合作,暗中出售我們鎧甲,除此以外,還有兩個財團,也愿意跟我們物資支援,以及墻內的消息傳遞,怎么樣?你現在知道了,你能怎么樣?呵呵呵哈哈哈…”說到這里,不禁冷笑起來,笑聲頓時引開遠處的雷德卡等人的注意。
啪地一聲,杜迪安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臉上。
伊薇特笑聲頓止,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望著杜迪安。
看見杜迪安掄起的巴掌,雷德卡等人微微搖頭,又轉過頭去,繼續忙碌自己的事情。
杜迪安雙眼微瞇,俯視著女野人,道:“如果你喜歡笑,我就會讓你哭。”
望著杜迪安黑潭般的眸子,伊薇特心中剛涌起的怒火頓時像被一只無形手掌扼住,悶在了胸口,她憤恨地低下頭去,死死地盯著地面的沙土,雪白而尖銳地牙齒緊緊咬著,竭力忍耐。
“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能說出這些人的名字么?”杜迪安聲音平靜,像是什么事都沒發生過。
伊薇特低沉道:“我怎么知道,我只是一個小嘍啰,哪能接觸這些機密。”
“你可不是小嘍啰,而是野人中的王族。”杜迪安淡然道:“你就不能特殊一點,為什么非要讓所有的秘密,都在嚴刑拷打之后才招供,那樣會不會太無趣?”
“你!”伊薇特猛地昂頭,憤怒地盯著杜迪安吼道:“你想怎樣,隨你的便,我知道的已經全都說完了,你還要我怎樣?”一邊說著,一邊怒視著杜迪安,誰料在她面前的這個少年卻扭過頭去,向遠方的人說出一大串嘰里呱啦地墻內語言。
“各位,誰知道她在說什么嗎?”杜迪安扭頭叫道。
聞言,峽谷里眾人回過頭來,雷德卡喘了口氣,苦笑道:“大師,這是他們野人王族的語言,據說神秘的很,而且難學,我們哪知道,我們軍部一直想要掌握這門語言,都沒能學會呢。”
“是啊。”
“這語言呱呱叫的,也就這些原始的野人懂。”
另外幾人附和道。
“聽她的語氣,似乎很憤怒啊,她能聽懂我們的語言么?”杜迪安問道。
雷德卡搖頭道:“應該不能吧,大師您小心點,別讓她咬傷您。”
“好吧。”杜迪安很無奈,回過頭來,等雷德卡等人繼續忙碌后,向面前怒視著自己的伊薇特道:“他們剛才讓我小心點,別讓你咬到我,你會咬人么?”
伊薇特聽到這話,氣得肺都炸了,寧可殺不可辱啊,雖然從被俘到現在,這少年沒怎么虐待她,但說的話幾次讓她氣得想要發狂。
“總有一天,我會咬死你的!!”伊薇特咬著牙憤怒地道。
杜迪安點點頭,“那么防患于未然的話,我是不是應該先拔掉你的牙?”
伊薇特寒毛一豎,頓時抿住嘴,帶有一絲緊張以及更多的憤怒,緊盯著杜迪安。
杜迪安淡然道:“說吧,把這些人的名字說出來。”
伊薇特見杜迪安沒有付諸于行動,這才稍松了口氣,對他們野人而言,拔牙不但痛苦,而且是一種恥辱,她目光微微閃動,低頭道:“我只知道有一個叫什么‘卡諾奇’的,其余的都不知道,我說的是真的,你就算審問我也沒用。”
杜迪安微微點頭,摸了摸她的頭,道:“真乖,雖然你說的這些,對我來說沒什么作用,因為我根本不會相信,但是由此能看出,你還是有懼怕的事情的,很好。”
伊薇特愣住,抬頭看著杜迪安,“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你不信為什么要問我?!”伊薇特感覺自己的怒火再次被挑起了,壓抑著咆哮的沖動低沉道。
“你是敵人,如果聽信敵人的話去對付自己人,這才是愚蠢,萬一你報出的是假的消息,反而隱藏了真的叛徒,我豈不是反到成了你的幫手?”杜迪安淡然道:“至于為什么問你,很簡單,只是想逗你一下罷了。”
“逗…我?”伊薇特有種五雷轟頂地感覺。
杜迪安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覺地弧度,站起身來,不再理她,轉身望著峽谷,準備接下來的戰斗。
沒過多久,峽谷中的巨狼騎兵尸體都被清理到一起,當成沙包堆成一起,至于其中戰死的士兵尸體,則被雷德卡等人拖了回來,安葬在峽谷邊。
一個多小時不到,峽谷外面便傳來震動聲。
杜迪安和雷德卡等人頓時嚴陣以待,很快,一群騎著類似豪豬的野人從峽谷中沖來,這些野人在遠處便注意到峽谷口的杜迪安等人,從空氣中飄來的濃郁血腥味中,混合著他們熟悉的味道,正是極其精銳的王族護衛,斗狼的體味,等靠近后,野人們頓時看見遍地堆積的斗狼騎兵尸體,毫無疑問,這里有王族遇難!
在大腦反應出這個信號后,所有的野人頓時發狂了,不顧一切地咆哮著殺來。
杜迪安站在峽谷中間,當這些野人隊伍進入射程后,箭矢如黑光般掠去,噗地一聲,將為首一名野人喉嚨擊穿。
在兩側以巖壁凹痕做掩護的三名弓箭手看見前方的情況,有些震驚,沒想到杜迪安的射程這么遠,而且這么準!在這片刻間,后面的野人隊伍沖近了過來,三名弓箭手迅速瞄準射擊,噗噗數聲,有的射偏,有的命中目標。
在這箭矢中,又一道極輕極尖銳地呼嘯聲響起,一抹黑光掠出,噗地一聲,貫穿一名野人的喉嚨,箭矢從其頸脖后面掠出,射在后方一名野人的胸膛上,擊穿了鎧甲護具,令其受傷。
杜迪安表情冰冷如霜,快速拔箭,瞄準,射殺,整個過程極其連貫,間斷一秒不到便射出第二箭,雖比不上連珠箭,但每一件必帶走一個野人生命,極其穩健。
當野人隊伍從峽谷口沖到壁壘前時,短短兩百米的距離,便折倒十幾人,后面只剩下七八個人,以及失去主人的怪物坐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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