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福林的房間中,杜迪安順手關上房門,等福林坐下后,才向他緩緩道:“今晚有兩位神術大師過來,這些貴族們應該意識到咱們財團存在的潛在威脅,從今天起,我們財團在他們眼中,不再是一個隨時會衰微的小財團,而是一股極具潛力的新生力量,這會打破原由的財團平衡,對我們而言,這并非是件好事,不過也算不得是壞事,只能說憂喜參半,不管怎樣,現在開始要好好提防其他各個財團了。”
福林點頭道:“這我知道,一旦咱們出了問題,他們都不介意過來踩一腳,如今咱們就只能靠你了,如果你將來能成為元素神殿的大師,咱們財團就有結實的后盾,至少能借此拉攏一兩個盟友,這樣的話,未來的格局就固定了,只要不出大事,就不會被打壓下去。”
杜迪安眼眸微微閃動,緩緩道:“相信很快,咱們就會遇上麻煩了,不過沒關系,你先穩住,等時機到了,我來反擊!”
福林微怔,看了他一眼,想了想,點頭道:“我會的。”
“時間不早,你早些歇息吧。”杜迪安起身將窗戶關上,冷風隔絕在外面,道:“我還有事,先回去了。”說完,轉身離開房間,來到光線暗淡的長廊時,回頭看了一眼另一處的一個房間,目光微微閃動,緩緩收回了目光,轉身下樓離開,乘坐馬車回到自己的城堡中。
轉眼間,兩天過去。
在圣彼得堡的宴會結束后,商業區一如往常的祥和,各個財團間暗流涌動,唯有漩渦中心的集團高層才知曉出了什么事,與此同時,在另一個藝術行業,也掀起了一片小小波瀾。
“致橡樹…”
“我如果愛你——”
優美的詩句在詩人們的誦念中傳唱出來,在一些人際關系較廣的貴族城堡中,傭人們這兩天經常能聽到自家的小姐或少爺在輕念著這首詩,甚至在外面小鎮的一些普通商業區居民生活處,也能看到一些帥氣勇敢的男孩,在大膽地念誦著這首詩,向心愛的女孩表白。
除了朗朗上口的優美詩句,這首詩的結構和內容,也被一些較為知名的詩人進行解析,其中有不少詩人,查找各方面典籍,都沒有找到‘凌霄花’所象征的是何物,包括里面的‘春雨’二字,也是極為陌生,他們只聽過‘災雨’,一時間甚至有詩人評價其“胡亂編造”,“一竅不通”。
但在詩傳開的第二天,古典詩人泰扎大師卻對這首詩做出了評價和解析,詩內的‘凌霄花’是上紀時期的一種花,早已絕跡,而詩內的‘春雨’,指的是上紀時期的一個的季節,這些在極孤僻偏冷的歷史知識上才有記載。
隨著泰扎大師的解析,所有人才恍然大悟,沒想到這兩個陌生名詞有這么深遠的來歷,對這首詩的創作者也發出由衷地驚嘆,單是這樣的博學知識,就遠勝過絕大部分詩人。
而博學,在不少人心中就意味著內涵和藝術性。在泰扎大師的解析和評價之后,仍有不少詩人對這首詩的結構提出一些質疑和評價,但說法都是較為模糊和客觀,不敢隨意貼上負面評語,以免再被證實有什么來歷的話,讓自己陷入到尷尬境地。
杜迪安并沒有料到,這首詩讓他在詩人圈子和貴族圈子中的名聲飛快傳揚了出去。
厄爾多斯山,布隆家族。
莊嚴古堡中。
“甚至春雨,甚至日光…”珍妮坐在窗前的書桌邊,讀著手里一卷信紙上的詩句,珍珠般的眼眸中漸漸濕潤,眼淚從眼眶中大顆大顆地掉落下來,順著月光般柔和的臉頰上滑落,浸透在紙上。
溫暖的陽光從窗外照入,微小的灰塵在空氣中飄蕩,站在窗臺上的信鴿用尖銳的嘴梳理著自己的柔軟羽毛,腿邊綁著的卷筒上刻著‘梅爾麗莎’四字。
轉眼間,半個月過去。
“神術任務——”
“改良‘蛇弩’!”
新的一個月到來,杜迪安也領取到自己在元素神殿中的任務,“‘蛇弩’出自提雅神使之手,于巨壁歷263年所造,距今已有四十五年,蛇弩已靈活多變著稱,弩箭彎腰,控制風速,令敵人難以琢磨軌跡…”
杜迪安仔細翻閱著任務上的記載,漸漸明白這是怎樣的一種弩箭,總的來說構造較為有新意,并不復雜,不過按照他的想法,并沒有改良的必要,這蛇弩的靈活多變也決定了它的力道,較之普通箭弩會低很多,雖然看似先進好用,但實際上跟一般的箭弩相比并沒有多大優勢,簡單來說就是初期的定位就錯了。
箭講究的是一擊必殺,快準狠,箭的速度和力道提升上去了,就算敵人能看見,也無法躲避,而蛇弩顯然是舍本逐末了,這也是神術師中常見的一種現象,神術師畢竟是坐在元素神殿搞研究,并沒有親身經歷過戰斗,對有些兵器的看法并不夠深入。
如此一來,研究出的東西,自然也會出現一些看似好用實則效用不大的情況。
“只能大改了。”杜迪安斟酌一下,便下定注意,這是他的第一次任務,關注的并非只有他的直系上面高層,元素神殿內其他派系的人,也會留意這里,包括一些對他有想法的財團,也會密切關注,要做就做到最好。
他收起圖紙,看了一眼旁邊送來的成品蛇弩,沒有在這上面進行修改,而是直接來到自己房間的神具臺中,裁制木板,準備另外制作一張弩弓。
轉眼間,半天過去。
到了下午時,杜迪安從自己的神具房中出來了,肩上背著兩張弩弓,前往任務神殿。
“迪安?”剛來到任務神殿外面,杜迪安就撞見從里面走出來的博恩瑟,博恩瑟手里抓著一卷圖紙,詫異地看著杜迪安肩上的兩張弓弩,道:“你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