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興奮得差點蹦起來若是在后世有人得到了這幾件被倭國人視為神賜之物的神器,應當會被國人視為民族英雄大加歌頌吧當然更大的可能是引發又一場中(日rì)戰爭 “可是如何鑒別這三件破爛兒到底是不是所謂的三神器”一個校尉在一邊站著插話,他不知道什么神器鬼器,但他知道凡是珍貴之物大多都是有真有假,甚至有時候還會故意制造幾件贗品出來以假亂真,保護真正的寶貝。
那么問題來了,既然見到“三神器”真容的人極少,號稱“萬世一系”的天皇一脈甚至都死絕了,別說真偽難辨,就連這仨破爛兒跟“三神器”到底一不一樣都無法證實 正巧這時,王玄策風風火火的走進來,手里揚著一封信箋,大呼小叫道“侯爺,蝦夷人打到飛鳥京了”
房俊精神一振“蝦夷人果然不負某之期望,干得漂亮”
蝦夷島的冰天雪地雖然帶給蝦夷人艱苦的生活,卻也磨煉了他們的體魄,較之(身shēn)材矮小氣短力虛的倭人,只要給予他們更好的后勤輜重,完全可以碾壓倭人。只可惜這個民族的繁殖能力太差,人口太少,不過這也正是可以讓房俊安心“培養”的優點 金法敏雖然不知房俊早已暗中支持蝦夷人跟倭人對著干,私底下贈送給蝦夷人不少唐軍淘汰的武器裝備,甚至東大唐商號一直用稻米跟蝦夷人換取毛皮,但是唐人早已跟蝦夷人聯合起來,他卻是早已看出端倪。
唐人也從未在這點上防備他對于金法敏這個人,房俊其實非常看好,有能力、有眼界、沒有野心,做事講究原則,若是新羅能夠由他執政,定然會與大唐保持長期的友好關系。只可惜眼下新羅做主的是那位善德女王,據房俊所知,善德女王死后繼位的是真德女王,依舊沒有金法敏以及其父金(春chūn)秋什么事兒 不過只要大唐能夠略加扶持,金法敏的父親金(春chūn)秋能否戰勝那位真德女王繼位新羅王之位,那還真說不準。
所以房俊一直將金法敏當做大唐的盟友來培養。
“咦你們這是”王玄策將手中蝦夷人吉士駒送來的信箋交給房俊,看著一群人圍著幾件破爛兒圍觀,不由甚感好奇,上前詢問。
金法敏便與他說了懷疑是“三神器”卻苦于無法驗證一事。
王玄策當即說道“這有何難現在蝦夷人達到了飛鳥京,蘇我家一干人已經損兵折將士氣低迷,抵擋不了幾天的。屆時蘇我氏肯定派出族中有(身shēn)份之人前來求援,不是蘇我摩理勢就是他兒子蘇我明太,到時候只需稍作試探,便可看出三神器是否遺失。若是確實遺失,那么這三件破爛兒,就必然是三神器無疑。”
飛鳥京雖然再一次形勢險峻,不過蝦夷人也沒能力一舉攻占飛鳥京,其余封國固然意圖剿滅蘇我家給天皇報仇,但是更在乎倭國的根基萬萬不能落入蝦夷人之手,是以定會出兵打擊蝦夷人,雙方必然是個勢均力敵的結果。但蘇我氏哪里能夠放心無論最后獲勝的是蝦夷人亦或是各個封國,只怕都沒他們蘇我氏好果子吃,所以前來向咱們求援是鐵板釘釘。
這本就在房俊的預想之中 倭國越亂越好,楚漢爭霸有什么看頭三國鼎立才是最棒噠。
蘇我家為了生存下去,必須抱緊唐人的大腿,出賣做多的國家利益也在所不惜;各個封國為了所謂的正統和巨大的政治利益,也定然會團結起來抱成團再加上被唐人一手扶持起來的蝦夷人 恐怕幾百年之內,倭國這片島嶼上也再難有安寧之所,各國混戰在所難免,如此局勢才好讓大唐左右逢源、從中漁利。
房俊撫掌贊道“好主意”
又問未曾跟去飛鳥京而留守在難波津的校尉“那木樓建好沒有”
校尉連忙答道“已然建了大半,難波津水道密布,交通甚是便利,自附近山上砍伐樹木順水便能運抵此處,省時省力。隨船隊出海的修船工匠足有幾十人,常年出海的兵卒亦有諸多稍懂木工之人,幾百人(日rì)夜勞作,再有三兩天便可竣工。”
房俊滿意道“做得好,所有參與建造的工匠每人賞錢兩貫,兵卒一貫,不得有誤。”
“喏”
房俊又對王玄策說道“若是蘇我氏來人求見,便說某不在,等到木樓竣工之后,再行會見。”
王玄策應下,心頭卻難免狐疑興師動眾的在此地興建一座木樓,難道就只是為了接見倭人之用這位侯爺年歲漸長地位愈高,卻依舊還是任(性性)啊 命兵卒將黃金以及疑似“三神器”的三件破爛兒歸置好,房俊便和衣臥在中軍大帳的(床床)鋪之上,酣然入睡。
只不過他所不知的是,他這邊事事順遂,大海另一邊的大唐卻被他攪合得一片鬧騰 最早得到房俊攻占佐渡島消息的是正在華亭鎮“渡假”的房玄齡與李靖,看著房俊遣人送回來的書信,兩位大佬一臉懵((逼逼)逼)。
不是說好的出海打擊高句麗人的水師,使其短時間內難以恢復戰力,不會對明年開(春chūn)的東征造成困擾么這怎地拐了個彎跑去倭國強占人家的島嶼,還要大規模的招募開礦工匠不干正事兒啊 李靖看著信箋,嘖嘖嘴,贊道“二郎這還真是英武勇猛啊,旁人攻城掠地便已足可名垂青史,二郎這開疆拓土卻是猶如探囊取物嘖嘖,厲害厲害。”
房玄齡以手捂臉,羞愧難當。
佐渡島那是個什么地方若非房俊的這封信箋,大唐宰輔連這個名字都未聽過,而且信上房俊只是說佐渡島有銀礦銀礦有什么用白銀這東西固然珍貴,可不是流通貨幣,價值是比不上黃金與銅的,這等島嶼也沒幾個人,大唐周邊類似的土地有的是,何必跨越重洋去搶占下來這孩子有點不著調兒了 不過房玄齡對于這個此子一向諸多支持,也知道這孩子有時候固然棒槌了一些,但是關鍵時刻從不妄為,心里極有分寸。所以一方面將消息傳遞給長安,一方面找到蕭瑀,利用蕭家的影響力在江南招募工匠。
蕭瑀自然毫不推遲,雖然覺得房俊不干正事兒有些扯淡,但是礙于一心想將族中女兒嫁給房俊為妾緊密聯合兩家的關系,當即滿口應承下來。
蘭陵蕭氏在江南的領袖地位毋庸置疑,再加上作為梁朝皇族,對于以前收到朝廷管制的工匠更是比別家更為熟悉,而這年頭所有的工匠幾乎都是世襲,鐵匠的兒子是鐵匠,木匠的兒子還是木匠,開礦的兒子也照樣開礦沒幾天的功夫便招募了幾百工匠,送上大船。
然后又過了沒幾天,房俊又派人來向房玄齡要工匠。
房玄齡就納悶兒了,那佐渡島就算遍地銀礦,也犯不著這般興師動眾吧白銀那玩意有則更好,沒有也無所謂,你這般一副要將整個島挖空的架勢有些過分了啊。
便將負責運輸工匠的水師校尉訓斥了一頓,讓他回去告訴房俊別瞎胡搞 那水師校尉一臉糾結,似(欲yù)反駁卻沒敢,猶猶豫豫的模樣讓房玄齡起了疑心,一通追問,那校尉不敢隱瞞,便將佐渡島發現大金礦的事(情qíng)說了,并告訴房玄齡,房俊已然直接派人將消息送去長安,呈遞李二陛下知曉。
還是大金礦房玄齡自然曉得自家兒子眼界多高、撈錢的能耐有多大,家中庫房里的銅錢都快堆不下了,各種產業每(日rì)里的進項連他這個宰輔都無法計數統計,能讓富可敵國的兒子說上一句“大金礦”,毫無疑問,必然是驚世駭俗的大金礦 房玄齡琢磨一番,覺得這件事或許還有((操cāo)cāo)作的余地,便將這消息跟蕭瑀和李靖說了。
然后,這兩位便不淡定了這棒槌瞎胡搞不干正事兒,不去打擊高句麗水師反而跑去倭國強占人家的島嶼,反倒(陰陰)差陽錯的發現了大金礦沒天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