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呈琥珀色的酒液,清甜可口,甚至能品出清香的桃子味兒。
房俊命人按照老根叔的品嘗選出口感最好的那一份,雖然以后還需不停的實驗甘油水添加的數量,但是基本算作大功告成。
不僅是驪山,整個關中都有無數的果酒積壓,最后喝不完、賣不掉,只能倒掉。
若是將這些積存的果酒收過來,處理之后再賣出,必能添置一筆可觀的收入,而且亦能為關中的百姓開辟一條財路,算是一舉兩得,善哉善哉。
然而房俊卻高興不起來。
因為身邊的高陽公主殿下…
這位殿下自從被房俊在亂軍之中解救之后,似乎一下子將觀念徹底轉變了,以前是懶得看房俊一眼,即便見了面,也是“土包子”、“黑面神”咒個不停。現在可好,三天兩頭的往房俊這邊跑,每一次都綾羅綢緞人參何首烏什么一大車,美其名曰給房俊補補身子…
尤其是那小眼神水靈靈亮晶晶,秋天的菠菜不要錢似的拼命的甩…
房俊就郁悶了。
這是要鬧哪樣?
哥知道自己英明神武魅力無法擋,可是你個臭丫頭怎么說也是堂堂公主殿下,這么死氣白咧的倒追,真的好么?
你是不知道,你越是這樣火熱火熱的,哥這心里越是想起你的“黑歷史”,心里沒底啊…
堂屋里,房俊有些走神,高陽公主則拉著武媚娘坐在軟塌上,研究剛剛制作的那塊蠟燭。
“這東西用著挺好,但是也太丑了!”
高陽公主很嫌棄這“塊”蠟的形狀。
武媚娘伸出纖纖玉指,婆娑著蠟燭,感受著細膩油滑的觸感,輕輕笑道:“丑怕什么?只需弄一個模具,想讓它變成什么形狀,就是什么形狀!這種蠟的質量比一般的牛油蠟都好,火焰明亮,煙少,只要上市,肯定大受歡迎!”
她盡力的表現自己的天賦,試圖填補自己在高陽公主面前的自卑。
以前房俊不愿意這門婚事,高陽公主自己也很是抵觸,還有一絲希望能讓陛下收回成命。但是現在高陽公主一反常態,似乎認定了房俊,那么這門婚事便不會再有波折。
哪怕房俊再是反抗,也是徒勞…
武媚娘沒想過去和高陽公主爭什么,也爭不過。
但她不愿像是尋常人家的侍妾那樣,淪為一個花瓶、擺設、附屬品,無論家主還是主母,都不會在意她的存在。
她不愿意像是尋常婦人那般,成親、生子、相夫、鎖在粉墻高樓里,數著院子里的梧桐葉子,等待著韶華老去…
那片渭水之畔的碼頭,招來了天下各處的商賈,匯聚了流水一樣的金錢,將一個新奇的世界,展示在她的面前。
也點燃了她心底的欲望。
然而這一切,極有可能會隨著高陽公主嫁進房府,變得煙消云散。
她沒有公主的顯赫家世、尊貴地位,但是她讓高陽公主知道,房俊身后的那個日益龐大、最終定會成長為巨獸一般的金錢帝國,是由她在撐起!
或許那樣的話,自己便會得到高陽公主的重視,不會輕易的將她現在擁有的東西全都搶走…
房俊不在,兩個女人的話題便隨意了許多。
高陽公主雖然傲嬌,但是對于親近的人,并不難相處。
在她眼里,武媚娘是跟自己同一陣線的…
“媚娘,你說…”
高陽公主瞟了一眼站在門口的侍女,確定聽不到她與武媚娘之間的談話,卻依然將聲音壓得低低的:“房俊…到底是不是…不喜歡女人?”
這話說出口,即便高陽公主一向性格爽利,也不由得羞紅了臉。
實在是難為情…
但她又不能不問,以前對于這件事是存了看笑話的心思,但現在卻仿佛成了她心口的一根刺,萬一那個家伙真的不喜歡女人而喜歡男人…
武媚娘白皙的臉蛋兒“騰”的一下升起紅霞,宛如胭脂一般嬌艷欲滴,長長的睫毛顫了顫,羞澀的說道:“不是…”
其實她很想說“是”的,那就是一個兔相公,你們都別要了,給我留著吧…
可是她明白,即便沒有高陽公主,自己這個御賜侍妾的身份,也不可能成為房俊的正室夫人。既然早晚都要來一個正室大婦,那還不如“自己人”高陽公主…
高陽公主覺得自己渾身燥熱,舔了舔嘴唇,往武媚娘身邊靠了靠,幾乎已經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體香,這才扭捏著問道:“你和他…圓房了沒有?”
即便是兩個女孩子,談論這樣的問題也讓人羞不可抑,武媚娘覺得身上像是有條蟲子在亂爬,渾身不自在,低垂著頭,輕輕“嗯”了一聲。
然后似乎是怕高陽公主誤會什么,趕緊又說道:“當初是殿下讓奴家試探與他,所以奴家才…”
高陽公主卻對武媚娘是否搶在她之前拔了房俊的“頭籌”不感興趣,兩只秀眸亮閃閃的,緊盯著武媚娘問道:“本宮不是說那個…本宮是問…嗯…感覺怎么樣?”
武媚娘快要羞死了,哪有這么問的?
證明不是兔相公就行了唄,這問題叫人怎么回答?
“你倆說什么呢,湊這么近?”
身后突兀的傳來說話聲,將兩人本就羞澀難當的姑娘嚇得尖叫一聲,倏地分開。
房俊走進來,疑惑的看著高陽公主已經羞得紅透的耳尖,咧了咧嘴:“殿下心虛了…”
高陽公主強裝鎮靜,吱吱唔唔道:“本宮…那個…有什么好心虛的?不過是跟媚娘說一些女兒家的私密事而已,你一個大男人,湊什么趣?不知羞!”
語氣雖硬,但是眼神躲閃,神情驚慌,肯定有問題!
這臭丫頭若不是做了虧心事,怎會如此神態?
房俊瞇了瞇眼,銳利的目光在兒女身上來回巡視,想要找到兒女說謊的破綻。
高陽公主如坐針氈,只覺得房俊的眼神像是一把小刀子,將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的剖開,所有的隱私與秘密全都無所遁形,赤裸裸的展示在他面前…
終于支撐不住了,高陽公主俏臉如火,瞪了武媚娘一眼,小聲囑咐道:“不許和他說!”
然后慌慌張張的起身便跑掉了。
只剩下武媚娘孤掌難鳴,面對房俊逼視的目光,有些抵擋不住,露出一個極度不自然的笑容,起身也想要逃跑。
卻被早有準備的房俊一把拽住小手,一用力,武媚娘便“嚶嚀”一聲,被房俊強壯的胳膊摟在懷里。
看著懷中的美人兒猶自如同陷入陷阱的小獸一般驚慌掙扎,房俊露出一個邪惡的笑容:“給本郎君老實找來,否則,家法侍候!”
聽到“家法侍候”四個字,武媚娘頓時軟成一灘水兒,苦著俏臉求饒道:“不要…這大白天的…”
房俊嘿嘿一笑,攬住柔軟纖細的腰肢,一雙大手開始登山涉水:“白天怎么了?又不是沒試過…”
“不行,郎君,求你了…晚上,晚上好不好,怎樣都隨你…呀!”
最后一句卻是被拿捏住了要害,驚叫一聲,整個香軟的嬌軀便都軟在房俊懷里。
星眸如水,眼波朦朧,兩片粉潤的紅唇微微開闔,像是一條離岸的魚兒一般急促的呼吸,鼓鼓的胸脯急劇起伏,漾起一點點波浪,看得房俊兩眼發直。
尤物!
這才多大呀?就發育得這么好,再過個幾年,又有新的動作可以操作了…
雖然心頭癢癢的,不過房俊終究沒有將這妖精就地正法,使勁兒拍了一下挺翹的臀兒,吩咐道:“等晚上再收拾你…去把某的官服準備好,陛下剛剛遣內侍來傳信,命我即刻進宮。”
武媚娘穩了穩心神,奇道:“這個時辰,有什么事?”
房俊無奈道:“誰知道呢?某也就是一個侍郎,除了大朝會的時候可以進太極殿列班,平素連進皇城的資格都沒有,誰知道叫我什么事兒?”
或許,李二陛下寂寞難耐,又要在哪里蓋房子?
一想到這個,房俊就無奈的連連嘆氣:哥在大唐相當于科學家叫獸啊,不是包工頭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