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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7、依法

  他覺得自己墮落了,想當年他可是口袋裝上一百塊也能高興半天的主,要是出遠門,都會縫個內衣口袋裝五十塊,褲子口袋里再裝五十塊。

  怎么現在就不裝錢了呢?

  他左提醒自己,右提醒自己,就是沒有幾次口袋是正兒八經的裝錢的。口袋里裝錢,裝錢的目的就是為了花出去,那里舒服就往那里花。

  可是他好像現在越來越沒有花錢的機會了。

  記得有次他好不容易口袋裝了一回錢,何芳給他洗衣服,習慣性的不掏他口袋,因為她知道他的口袋通常比鏡面還干凈,除了煙和火機,別指望有其它東西。

  而李和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煙和火機掏出來放桌子上,不會在口袋。

  就這樣一張毛爺爺裝口袋里被洗了兩次,拿出來晾干,皺巴巴的,看著很像假錢,他拿去買菜,人家還差點和他吵起來。

  會打牌嗎?李和沒讓這兩個人走,從行李包里拿出一副撲克,這是許多人在長途旅行中打發無聊時間的必備品,帶撲克的還不算什么,還有帶麻將的呢。

  高個子問,玩什么?

  斗地主。

  兩個人一起搖搖頭,不會。

  就是‘二打一’。‘斗地主’這個名字李和稱呼慣了,一時難以改過來。

  會。兩個人異口同聲的回應。

  李和熟練的把牌洗好,然后道,帶點彩頭行不行?

  沒問題。兩個人見李和這么和氣,也少了點拘謹。

  李和笑著道,50塊的吧。炸彈和春天翻倍.

  兩個人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李和笑笑,繼續發牌。他沒打算贏錢,但是不能讓這兩個人輕易輸錢,保不住對方為了討好他會讓牌,那就沒多大意思。

  從這兩個人的表情看來,他們的收入也是有限,為了不輸錢,肯定要認真的,李和就是要激起他們的斗志。

  兩個人果真是很認真和嚴肅的,雖然面前都放了有五六百塊錢,可是沒人敢掉以輕心,一把輸贏近百十塊呢。

  高個子是地主,手里都有點抖,他仗著手里有大小王,牌形整齊,搶了一把地主,這本身就是翻倍,何況還有炸彈,他要是輸了,就得四百塊出去!

  不過,在他的戰戰兢兢中,他還是贏了,不好意思的收了四百塊回來。

  三個人繼續酣戰。

  李和越玩越有精神,另外兩個人越玩越沮喪。

  相對于眼前的這兩個人來說,李和還算是打牌高手,已經從眼前這兩個人手里贏了兩千多塊了。

  那兩個人越輸越心寒。

  他對其中一個叫董浩的人印象深刻,那身手看的李和膛目結舌。

  所以,第二天回家的時候,他沒多說,跟王元說需要一個人護送自己,董浩也就自然而然的被拐帶了。

  董浩給王元電話,見王元也是沒有讓他回去的意思,他這是有家也回不去了,只得無奈的留在了這里,不但要給李和做司機,同時還和余搖一起擔負接送李覽上下學的人物。

  從東北光禿禿的土地上回來,李和著實感覺到季節的不同,這里已經鮮花盛開,心也如鮮花盛開了。

  他打算去理個頭發,卻找不到了平常那個理發攤子,一打聽原來是老頭已經跑到郊區混了,在這里天天被市管會追著攆,哪里還能過。

  沒辦法,他找了一家理發店,理發店與時俱進,起了個莫名其妙的的英文名,他都不認識,高檔、豪華、闊氣,他這樣的土豪看著都有點晃眼。

  剪個頭發,至于嘛。他小聲嘀咕。

  三月,初春。

  內容。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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