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8、擇校
“說這些真沒意思，你老公我最不差的就是錢，咱什么家底，你自己不清楚啊？”
家里那么多的現金，何芳還是有這么多的想法，李和已經不知道再怎么說了。
他希望媳婦改掉這種小氣吧啦的作風。
小孩子是最嗜睡的，李覽已經趴在何芳的肩頭上睡不著了，李和催促道，“回家給他放床上吧。”
“他睡覺乖，不要哄。”回到家，李和開了門，何芳徑直把孩子往他們的臥室抱，“你把被子掀開一點。”
孩子安穩后，他摟著她。
李和喝的迷糊了，
“媳婦，你給我講故事。”他跟個孩子似得撒嬌道，“睡前故事吧。”
“...我看...要不你還是別睡了...”
何芳翻身下了床，開始穿衣服。
李和迷迷糊糊地問，“你干嘛？”
“下午還有課，我回學校。”何芳一邊穿鞋子一邊道，“兒子要是醒了，你先哄著，等他姥姥回來就沒事了。”
李和道，“請個假吧，明天我帶你和孩子回老家看看。”
他真的很想家了，這兩年他連老娘的聲音都沒聽過，平常忙得時候沒感覺，但是一旦靜下來，還是遏制不住思念。
何芳道，“去年我和老四才一起帶著兒子回去過，你一個人回去吧。”
“去年是去年，今年是今年。”李和不贊同何芳這個態度。
何芳溫柔的道，“我不能再請假了，體諒下啦，你說我是領導，我是不是要以身作則，都有樣學樣，隨便請假，那成什么樣子了？”
“那我帶孩子回去。”李和只能順從了。
“他能要你？算了吧，你哄不了他，別給自己落麻煩。”何芳笑著道，“年底吧，今年咱們都回去過年，孩子帶著。”
“不試試你怎么知道我不能帶？”李和不服氣的問。
“哪怕孩子要跟你，我也不放心，你先把自己伺候好再說吧，一天天丟三拉四的，我不放心。”何芳拿了濕毛巾，給他擦了一把臉，“睡一會吧，不然等會兒子醒了，你就別想睡了。哦，對了，我想把他送到棉花胡同的幼兒園。”
“就近的宣武幼兒園不去，跑那么遠干嘛？”
棉花胡同在西城護國寺的邊上，有很長一段距離的。
何芳理所當然的道，“那邊條件比這邊好，一級一類幼兒園，當然要往那邊送，你不知道好多人托關系都要往里面送呢，現在是雙語教學，從小就能學英語，起步早點，對他有好處。”
“隨便你吧。”李和沒辦法，涉及到擇校，天下所有的母親都是一個智商，他繼續道，“實在不行，咱搬到那邊住也可以，那邊拆遷，有咱分的房子。衛生間、洗浴都比這邊條件好。”
“不用，以后我下班就能順便接著了，不用你操心。”她愛這個地方，胡同口那么狹窄不惹人注意，使她感覺安全。
這里一個巷子里住的人家又使她溫暖。門口的大槐樹可讓孩子安心的玩，少了吵鬧，少了車來車往。
何況這么大的宅子住著敞亮，舒服，去住筒子樓，怎么都不方便。
何芳看了看時間道，“我趕不及了，就這么定了。”
何芳走了，李和蒙頭睡覺了。
李覽卻是睡醒了，他一醒來就開始哭，哭的嗓子都啞了，也沒人應，他從床上爬了下來，拉開了門。
掛著鼻涕，看著在床上睡得噴香的李和，開始哭的更大聲了。
李和終于驚著了，揉揉眼睛道，“哭個熊啊。”
翻過身繼續睡。
“我醒了！”李覽對著他老子使勁的喊。
“知道了，讓老子睡一會，困死了。”
“我要媽媽！”李覽哭的更響亮了。
李和煩躁的從床上坐起來，揉了揉眼睛，翻身下床，把李覽提溜到水池邊，給他覽擦了把臉。
“別哭，爸爸帶你去玩。”
“我要媽媽！”李覽翻來覆去就這么一句。
李和舉起巴掌，“別哭啊，說揍你就揍你。你哥哥和姐姐以前就..”
他說的越來越小聲，突然憋不過氣了，把頭扎進了水池里，清醒了下腦袋。
李覽察言觀色，見他老子臉色不好，吭哧，吭哧的不再哭了。
“走，帶你出去打溜。”李和怕真的嚇著了孩子，把兒子給抱了起來，還不顧他反抗，吧唧的親了一口。
李覽想哭又不敢哭。
他老娘和姥姥都不在，他識相的沒怵他老子霉頭。
李和抱著他經過院子的時候，特意看了看院子里的花，秋海棠、玉簪花、都開的艷艷的。
剛出大門，就不想動了，把李覽放了下來，爺倆一人坐著一邊門檻，像兩個守門的。
路過的人，還不時的和李和打上兩聲招呼，李和就回敬一根煙。
這里住了這么多年，有新搬過來的，又搬離的，來來往往很多人，肯定有他不認識的人，但是，肯定沒有不認識他的。
很多年前，三廟街就流傳著一個傳說，不要在這里惹事，不要在這里搗亂，曾經有人不信邪，想挑戰一下這里的規矩，也沒做別的，就是拎著啤酒在巷子里大喊大叫，結果第二天便得了一個教訓，好好的工作沒了不說，還莫名其妙的挨了一頓揍。
他還是不服氣，人怎么能沒點骨氣呢？
破工作丟了不稀罕，下海做倒爺得了唄？
結果到處碰壁，拿著現金都找不到進貨地。
最后得到高人指教，只得搬離了三廟街。
至此才開始順風順水。
常靜離多遠開始招呼，“回來了啊，這趟出門時間可不短。”
“外面的事情多，多耽誤了。”李和還是不怎么敢正面看她，熟透了的蘋果，總是那么的艷，那么的耀眼。
常靜逗弄著嘟著嘴的李覽，“媽媽呢。”
“媽媽上班了。”李覽的大聲的回道，還不時的瞟他老子幾眼。
常靜問，“姥姥呢？”
李覽還是一樣的搖搖頭，“不在家！”
這是扯著嗓子喊得，好像抱著極大的怨氣似得。
李和皺皺眉道，“誰教你這樣說話的？好好說話。”
李覽別過頭，不搭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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