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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健康的身體

  當然,同時斷了的還有煙。

  斷煙斷酒,不是戒煙戒煙戒酒,沒有循序漸進的過程,是戛然而止,某一天說不抽就是不抽,說不喝酒就是不喝酒。

  在某一天某一個時刻下這么大的決心是不容易的,不是因為他李兆坤有決心有毅力,而是因為某個早晨,他上廁所,尿血。

  他徹底崩潰了,他李兆坤是逆風三尺的人啊。

  “全砸了,我要死了。”

  凄凄慘慘戚戚,他當時蹲在地上就哭了。

  他曾經以為自己是好漢,自己不怕死,十條好漢,可真的生病了,快要意識到自己大限將至,他老淚縱橫。

  從口袋哆哆嗦嗦的,本能的摸出一根煙,剛想點上,就啪嗒抽了自己一巴掌。

  年輕時身體有資本,任何不珍惜身體的行為都沒有辦法立馬感受到后果,現在,他抽一顆煙都能咳嗽半天。

  他怕了,真的怕了。

  然后轉身給兒子打電話,趕緊送你老子去醫院。

  李隆也嚇壞了,自己不在家,只能趕忙讓在家閑著的陳永強給送到了省城的醫院,他轉過頭丟下手里的事情,從漯河跑到了省醫院。

  很慶幸的是,檢查結果出來只是普通的炎癥,可他沒有這么和他老子說,按照李老二的吩咐,他表情沉重的通知他老子,醫生說的,再抽煙喝酒,就得先在家準備棺材板子了。

  李兆坤當場蹲在地上,眼淚婆娑。

  李隆這會才想起他哥哥說的話,他老子其實是個膽子小的不得了的可憐人。

  也許這一刻他突然理解了父親,他不再和他吵嘴了,不再和他犯倔了。

  可是兒子突然這么孝順,這么關照起來,又讓李兆坤更加的難受了,兒子的眼神,分明是對臨死之人的臨終關懷。

  李兆坤怕死,怕的要命。

  他不得不和煙酒告別了,每次看到酒,他就忍不住濕了眼睛,他爹媽過世的時候,他也沒有接連哭上五六天啊!

  爹媽過世是心痛,痛著痛著也能熬出來,斷煙斷酒是委屈,難受到快死了的感覺,連堅強的資格都沒了。

  “你這次真沒喝酒?”沒喝酒,怎么能進醫院?李和又迷糊了。

  “老子說沒喝就是沒喝!”李兆坤更委屈了。

  “沒喝,真沒喝。”王玉蘭急忙出來打圓場,“就是以前喝的太多了,酒精渣子都在肚子里墊底了。”

  “對,酒精渣子偶爾也得出來活動活動。”何芳噗呲笑了,他想不到不吭聲不吭氣的婆婆居然能說出這么有趣的話來,“這躺回來,氣色好看多了。”

  “真的?”李兆坤一下子高興了,現在別人夸他場面也好,夸他義氣也好,他已經不在乎了,他在乎的只有自己的身體了。

  “真的,那你沒看你去年,發暗,一咳嗽腰都佝僂著,你看看你現在,早上起來都聽不見你咳嗽了,刷牙也沒見你犯惡心。”段梅跟著附和。

  “我也是這么覺得。”李兆坤不疑她們說的是假話,是安慰他的,因為自從斷了煙酒,他也明顯感受到了自己在向好的方向發展。

  比如像段梅說的,他早上刷牙不犯惡心了。

  此刻看到客廳里的孩子們在那熱熱鬧鬧的喝酒,他也不覺得那么眼饞了。

  潘應此刻一個人已經喝完了五瓶啤酒了。

  她站起來,對著李覽舉起杯子,“來啊,你個大老爺們呢。”

  “喝完”李覽也跟著站起來舉起杯子,見她點頭,一口而下,眉頭都沒皺,晃了晃手里的空瓶子,“我這是第六瓶。”

  論喝酒,他不怵任何人,只是看他愿意不愿意喝罷了。

  在他大多數情況下他是不愿意喝的,喝酒很容易分散他的專注力,傷害記憶力,只有在偶爾睡不著的時候,他才會喝點酒解乏,從來沒有宿醉的經歷。

  “你可少喝點吧。”李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她早就注意到大伯母一直朝著這邊看,生怕李覽喝多了,“我把這瓶喝完算第六瓶,不喝了。”

  她的酒量是跟著爺爺鍛煉出來的,她記得她剛上小學時候,爺爺就趁著沒人注意,偷偷的用筷子頭沾點酒往她嘴里塞,她沒覺得辛辣,反而甘之如飴.

  上初中的時候,她一個人就能不費力氣的喝掉三瓶啤酒了。

  之后,上了大學,喝酒更是經常性的。

  及至到現在,沒人約束她喝酒,她是放開了喝,偶爾還能為把她哥哥喝倒而得意。

  “姐,你是不是要去世博會啊,要不要帶我們一起去啊。”潘應興奮的道,“大家人多熱鬧。”

  “你們都去?”李柯望向劉善等人。

  “在繼續家里呆著就發霉了。”劉佳偉低聲道,“一起出去吧。”

  要不是有他老子管束著,要去他回鄉下來,他是絕技不愿意回來的,省城不能呆著,起碼得在縣里溜達溜達吧。

  “我也去吧。”劉佳偉都去了,劉善也自然要跟著去,要不然留在家里連個玩伴都沒了。

  “我也去吧。”見姐姐望向自己,李覽就笑著道,“我反正也沒什么事。”

  想著姐姐一個人呆著爺爺,總不是那么方便,他還是跟著的好。

  最主要的是,他想躲著他老子,省的天天低頭不見抬頭見,沒事就得吵架。

  李柯對潘應道,“我們月底出發,你統計下,有哪些人去,然后我們開幾輛車,帶些什么東西,住宿怎么安排,都給考慮好。”

  “沒問題。”潘應一口就答應了,轉而又道,“就怕何舟那小子去不了,何嬸子管的太嚴了,萬一讓他去貨站做工,他根本就抽不到時間。”

  “沒事,這個他能做得了主,關鍵啊,”劉佳偉最是了解何舟,“你們誰包他食宿,我可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他口袋也不富裕啊。

  “讓他去,算我的吧。”李覽應承了。

  “你們啊,了解何舟,卻是不了解何嬸子,”劉善笑著道,“既然肯答應讓何舟跟著我們后面去,還能讓你們花錢。”

  潘應道,“那就等他回來再說。”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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