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城外三十里,一片光禿禿的荒山,山谷低洼處,臨時布置了一個刑場。
犯人跪在刑場中間,旁邊兩名刀斧手站立。不遠處桌案后面,太師椅上坐著監斬官。另外有大量的蒙古士兵,將刑場里三層外三層圍得水泄不通。
“真是我?”
行刑時間是正午,也就是十二點,米小俠九點左右便趕了來,隱藏在旁邊高處的山丘上,往下一看不禁微微一怔。
那名臨刑的犯人,竟然真的是他,或者說是他的模樣。
“有意思。”
米小俠可以易容成貝小山,那旁人易容成米小俠,也就不足為奇。
乍一看,那犯人好像受過重型,渾身傷痕累累,精神也極度萎靡。但若是高手仔細觀察,便可以發現,其實那人內在氣息很充足,目光中不時流露出一抹狡黠。
而且,這人赫然是銀色稱號,江湖二流高手!
“咦,這又是誰?”
正當米小俠觀察的時候,忽然發現,在對面的山坡后面,竟然還藏著兩人。
相比米小俠,那兩人來的還要更早一些。如果不是方才其中一人氣息稍微重了一些,米小俠差點沒有發現。
米小俠一陣好奇,除了他之外誰還會來,又是什么目的。接著施展輕功,悄悄向那兩人潛行過去。
“是他們…”
十幾分鐘之后,米小俠來到對面,距離那兩人已經不遠,也看清了兩人的模樣,不禁微微睜大眼睛。
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玄冥二老!
“難道趙敏來了?”
玄冥二老是趙敏的手下,而且趙敏正在被通緝,既然他們二人在這,趙敏也很可能在。
但米小俠四處搜索一番,并沒有其他人的行藏。如果趙敏真的來了,斷然瞞不過他。
“奇怪…”
米小俠不禁微微皺眉,趙敏現在處境危險,怎么還會派出玄冥二老。
“應該不會。”
緊接著,米小俠忽然笑了笑。
這里既然是處斬‘他’的刑場,那玄冥二老應該也是為他而來。難道說,趙敏特地派出玄冥二老,來劫法場救他。
但如果是這樣,趙敏為何會做到如此?
米小俠忽然想到一個可能,這才自嘲的笑了笑,趙敏怎么可能喜歡上他呢,這實在有些自作多情了。
“不過…”
雖然感覺不可能,但再仔細一想。
此時這個所謂的刑場,分明就是一個陷阱,為的就是引誘某人,然后將其擒獲。
可米小俠在蒙古之中,相熟的人也只有趙敏了。而且處斬告示,剛好貼在趙敏的通緝令旁邊。
怎么看,怎么都像是為了引誘趙敏而來。
也就是說,難道對方認為,趙敏會為了米小俠涉險?
但這實在太荒謬,他跟趙敏只有過幾次接觸,趙敏怎么可能冒著生命危險來救他。
況且,以趙敏的機敏,這么明顯的陷阱,又怎么會看不出來。
米小俠不禁一笑,設計這個陷阱的人,腦子進水了不成。
“咦,不太對…”
米小俠略微沉吟,又仔細觀察一番,忽然發現了一處奇怪的地方。
玄冥二老隱藏的位置,尤其是他們的狀態上,怎么看都不像是來救人的。而且恰恰相反,倒像是張網以待,正耐著性子等獵物出現!
“這是怎么回事?”
就算是米小俠,此時也有些糊涂了。
但不管怎樣,只要看下去,總會有結果。
米小俠也不著急,靜靜地潛伏在一旁,看著事情的發展。而以他的武功,別說是那些普通的蒙古士兵,就是玄冥二老,也根本不可能發現他的行藏。
太陽緩緩升高,時間不知不覺的流逝。等到日到中天的時候,已經是正午時分。
在告示中寫的清楚,正午行刑。可是現在,刑場上一片風平浪靜,既沒有劫刑場的人,監斬官也沒有行刑的意思。
“這就尷尬了…”
看到這里,米小俠不禁笑了笑。
這些蒙古官兵做足了戲,想引人前來,但可笑的是,除了米小俠這個看熱鬧的之外,誰也沒來。此時刑場上,不論是那個假冒的犯人,還是蒙古官兵,都是一臉的百無聊賴,看著都那么的尷尬。
對方沒有動,米小俠也不動,就這么繼續等著。
太陽開始偏西,等到幾個小時之后,眼看已經是傍晚時候。這些蒙古官兵已經等了一天,卻一點動靜也沒有。
“累死本官了,看來是不會來了,去請兩位大人出來吧。”
這時,監斬官伸了個懶腰,對旁邊侍衛吩咐說道。
侍衛應聲離開,不多時,和玄冥二老一起出來。
果然,玄冥二老果然是張網之人。
“兩位大人,都這個時候了,咱們也撤了吧。”
監斬官站起來,對玄冥二老恭敬的請 示說道。
“撤吧,我早就說過,紹敏郡主比狐貍還狡猾,這個方法根本不可能將她引來。”
鹿杖客擺擺手,輕哼一聲冷笑說道。
“玄冥二老…”
米小俠耳力極強,當聽到鹿杖客的話之后,不由的眉頭一皺。
這些蒙古人設這個局,竟然真的是為了引誘趙敏前來。但令米小俠意外的是,玄冥二老竟然已經背叛趙敏!并且此時幫著蒙古皇帝,想要抓住趙敏!
叛徒最為可恨,而且這樣一來,趙敏身邊護衛的高手,就只剩苦頭陀一人。
“…算了。”
米小俠皺了皺眉,片刻之后轉身離開。
雖然有些擔心趙敏,但趙敏并未中圈套前來,說明趙敏對他并沒有什么特殊感情,米小俠也不必自作多情。
況且以趙敏的才智,就算沒有高手護衛,也不可能這么容易被抓住。
最重要的是,米小俠根本不知道趙敏在哪,又怎么幫她?
這事關系到蒙古皇帝,著實麻煩的很,米小俠卻沒有太多時間耽擱,想了想還是決定離開,繼續趕赴倭國。
米小俠悄無聲息離開之后,那些蒙古官兵也開始整隊,緊接著離開。由于玄冥二老武功高,輕功快,所以并沒有和普通士兵一起。
“師兄!你聞到沒有,好香!”
走了一半,鶴筆翁忽然停下,兩眼泛光的問鹿杖客。
“聞到什么,這荒山野嶺的盡是些腐草味,哪有什么香氣。”
鹿杖客哼了一句,今天白等了一天,心情明顯不是太好。
“師兄你怎么聞不到呢,酒香啊!”
鶴筆翁幾乎要流出口水,鼻子迎風嗅了嗅,接著眼前一亮,徑直朝西北方向奔去。
“酒香?這里哪有什么酒香!”
鹿杖客皺了皺眉,但鶴筆翁早已奔了出去,不得不追了上去。
鹿杖客和鶴筆翁自小同門學藝,到現在為止都沒有分開過。而且兩人都沒有娶親生子,可謂是真正相依為命。
“哪里來的酒香…”
相比鶴筆翁的愚鈍狠厲,鹿杖客卻是奸詐陰毒。心道這荒山野里的,連個人家都沒有,又怎么會有酒香?
但他也知道,鶴筆翁嗜酒如命,見到美酒就走不動路,一如他見了美女一般。這會攔是攔不住的,所以他只能暗暗警惕。
“哈哈,找到了!”
大約二十分鐘之后,玄冥二老忽然發現一個茅屋小院,鶴筆翁一陣興奮,那酒香就是從這里傳出的。
緊接著,兩人徑直走了進去。
只見院子中間,有一張石桌,石桌上放著一只小小的火爐,上面正放著一甕酒。現在酒水已經煮沸,鹿杖客也聞到了滿院子的酒香。
“好一個美人兒啊。”
當鶴筆翁望著酒甕流口水的時候,鹿杖客卻看著石桌旁邊,正在煮酒的年輕婦人。
此時已經是深冬,這婦人穿著自制的皮襖,雖然不是很精致,卻別有一番風味。尤其是這婦人的身材飽滿,俊俏的臉蛋兒一雙杏花眼,每一處都刺激著鹿杖客的腎上腺。
“這是什么酒,怎么這么香。”
這時,鶴筆翁擦了擦嘴角,就要走過去取酒喝。
“等等!”
旁邊鹿杖客卻一把抓住他,使了一個眼色。
兩人在一起幾十年,一個眼神鶴筆翁便已經明白,小心酒中有毒!
鶴筆翁雖然愚鈍,但也不是太傻,這確實像極了陷阱。
“唔,喝酒啊。”
而這時,那年輕婦人倒了一碗酒,已經自顧自的喝了起來。也許是酒太燙,火爐太烤,年輕婦人說了一句,順手扯了扯衣領。
而這一扯,瞬間露出一片雪白的。如此飽滿,偏偏還能保持挺翹,鹿杖客瞬間一陣激動,感覺他身體的某部分也挺了起來。
“小騷貨!我來了!”
鹿杖客喊了一句,接著就撲向了那年輕婦人。
方才他已經觀察過,這婦人只是不會武功的普通人,況且他已經暗暗防備。
“哎呦,大爺,這么著急作甚,想把人家吃了不成。”
一把被鹿杖客摟在懷里,那年輕婦人非但沒有躲閃,反倒一陣嬌嗔,越發的風情無限。
“師哥,這酒小美人試過了,我可喝了。”
鶴筆翁又哪里等得及,也不嫌燙,直接端起火爐山的酒甕,就這么喝了起來。
其實鶴筆翁還是留了一個心眼,他怕酒中無毒,但酒碗或者那女子的嘴上有毒,所以不喝酒碗里的剩酒,而是直接喝倒出過酒甕里的酒。
“啊!好酒!”
鶴筆翁仰著脖子暢飲了一氣,直接喝掉三分之一,這才停下抹了抹嘴角。
“哈哈,兩位,我給你們準備的美人兒和美酒,是否還滿意。”
正當鶴筆翁緊接著將酒喝干,鹿杖客摟著年輕婦人親嘴的時候,忽然響起一聲清脆爽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