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受到質疑的成績
“晧宸同學，今天請你過來，我們只是想初步了解一些情況，你別多想，心里也不要有包袱。”段長劉振宇第一個開口說話，“這位是我們瀚海市岷江區的王區長，另外這位是我們市教育局的李局長。”
王區長是個戴眼鏡的胖子，原晧宸心里明白他就是王磊的父親。
李局長卻是一副面容消瘦的樣子，似乎有病在身，一臉疲憊，像個弱雞一般。
原晧宸自然可以猜到這一場談話的緣由。但這兩個處級行政主管同時來找自己，他確是沒想到的。
要說這樣的組合實在有些奇怪，但對方又確確實實坐在了自己的面前。
“是這樣的，原晧宸同學，首先，我要恭喜你在今年的高考獲得了優異的成績。”李局長首先來了一個套路樣式的開場，然后看了一眼王區長后繼續說，“但是，教育系統接到反映，有人認為你本次高考的成績不真實，而且相關的質疑材料已經受到新聞媒體的廣泛關注。因為你是我省考區的高考理科狀元，所以這個事情很敏感，如果處理不好，會造成很大的社會負面影響。所以這個事情，從省里面到市里面都十分重視，省委還特別指示我們要盡快掌握真實情況，引導輿論走勢。因為市里的高考工作由我負責，王區長是你們岷江區的行政主管，所以出于謹慎考慮，瀚海市委特意委派我們先來了解一下基本情況。對了，目前只是一次對內的，非正式的談話。所以請你不要緊張，以實事求是，匯報問題為主。”
“晧宸同學，那接下來就請你好好和王區長和李局長聊一聊。”張校長無奈的說道。
要知道，張校長心里是很矛盾的，他當然希望原晧宸是個實打實的高考狀元，這樣無論對學校的名聲，還是對他的工作業績都有很大好處。
但是他心里又很清楚原晧宸之前的學習水平，所以心里也十分的沒底。
他心里甚至在想：“原晧宸哪怕是作弊又怎樣，但是為什么要這么高調。稍微少考幾十分不就功德圓滿，考滿分算神馬回事，樹大招風不懂嗎？真是搞不懂現在的年輕人！”
此外，多年在官場混跡的他也擁有十分敏感的政治嗅覺，看現在這局勢，背后一定有幕后推手。
原晧宸并沒有說什么，只是微微的點頭，示意李局長可以開始發問了。
“如果是其他同學考了滿分，我們都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我們了解了你高中三年乃至小學以來的整體學習表現，客觀的說不是很理想，每學期的排名都十分靠后，基本都是年級的倒數二十以內，這些情況是真實的吧。”李局長接著問道。
“是的，我以前的學習成績確實糟糕透了。”原晧宸回答得很是從容，這是事實，他并不想過多的辯解什么。
“那你這次高考是憑借什么因素考了滿分，這個結果反差實在是太大了，大到讓人難以置信。”李局長反問道。
“學校一直教育我們要好好學習，用功刻苦，只要付出就一定會有回報。正所謂，好好學習，才能天天向上嘛。這幾年來我一直很用心的學習，所以我就進步啦！”原晧宸一板一眼地回答。
說這些鬼話他當然知道對面這些家伙肯定不會信，但是當了這么多年的老實人，這次他也想好好任性一回。
“原晧宸同學，請不在我們面說這些套話嘛，你要搞清楚這個問題的嚴重性，實事求是，好好的配合我們的工作。你這樣的情況，怎么可能在短短時間進步如此巨大。沒錯，省考試院已經調取了你的試卷進行評議，確實完成的天衣無縫，無懈可擊。“王區長聽了原晧宸的回答，竟然還是一副笑臉相迎，仿佛我都是為你好的表情。“但是，這更令那些不懷好意，無事生非的人懷疑你有作弊抄襲的嫌疑啊！”
不管怎么樣，王區長的話算是扯開了大家的遮羞布，場面一下變得尷尬了起來。張校長和劉段長已經低著頭不想發表任何意見，李局長則目不轉睛的盯著原晧宸，緊皺眉頭，靜靜的等著他回答。
“王區長，我相信您也不會那么武斷地相信別人的話把。如果說抄襲，和我同一考場的同學，有誰比我的分數高嗎？所以說我抄襲其他人的試卷是不是太草率了。”原晧宸義正言辭的說道。
“晧宸同學，實際上，我們已經提前調取了你考場的監控，你的考場表現確實很正常。但是，仍然有人會懷疑你利用了特殊的通訊手段進行作弊，甚至認為你可能已經提前看過了本次高考的試卷！否則一個成績一向墊底的學生怎么可能考滿分！？”
王區長似乎對原晧宸的態度很是不滿，已經不像一開始那樣保持矜持，說的問題也越發尖銳起來。
“這…王區長，我們先不要將事情過早定性嘛，某些人的觀點是不是過于草率了，我們學校在監考方面還是非常認真到位的，絕對不可能存在夾帶舞弊電子儀器的情況，而考場周圍的通訊屏蔽設備肯定不是擺設吧。至于考卷泄密，這更是無比嚴重的高考工作事故，這影響波及的范圍就可不是那么簡單的。”張校長明白如果事情這樣定性，就一定會牽連學校和自己受到嚴厲處分，這可不是他能承受的結果，所以趕忙補充自己的觀點，同時滿眼期盼的看著李局長，希望同為教育系統的李局長能出面解圍。
李局長自然也明白其間的厲害關系，如果真是高考試卷泄漏，他這個市教育局長也就不用干了。
李局長心想這頂破帽子可不能被莫須有的扣到自己頭上，他會意的看了看張校長，然后說：“確實，我們市在今年高考的準備工作是很充分的，嚴格監考，保證考試公平公正，也是我們局三令五申不斷強調和落實的。相信我們的監考環節應該不存在問題。另外高考試卷在運送過程中一直接受來自武警、警察以及各教育相關部門和社會組織的共同監督，也絕沒有泄漏的可能性。王區長，現在社會上確實存在著一些尖銳的聲音和觀點，但是，按照市委會議的精神，我們今天主要還是以了解情況為主，事件的定性和深入調查還是要由市委，甚至是省委來審議。“
原晧宸看著會議桌對面的四人，心中已然隱隱明白在場眾人的心思和意圖。
張校長、劉段長和李局長即使質疑他的成績，也因為害怕受到牽連而不希望事態變得無法掌控。
王區長卻是懷著某種目的或者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態在推波助潤，當然原晧宸自然不會怕事。
原晧宸看了看對面眾人，然后目光停留在王區長身上，平靜的說道：“這次高考的成績確實是憑借我自己的能力考的。不知道王區長您認為，我應該要如何去應對那些尖銳的聲音和意見？”
“這個，我也沒有權限給你答案，就像李局長說的，今天，我們還是以了解問題為主嘛。不過，如果事件最終鬧大了，省里面可能會組織專家團隊對你進行現場考試評定，你可需要有心理準備。”王區長面帶著微笑，看似善意地提醒道。
按照王區長的邏輯來說，原晧宸短短時間內在學習上逆襲的可能性基本為零。
這個世界上即使存在奇跡，但是一個渣渣學生憑借自己的能力在頗有難度的高考中考得滿分，顯然是沒有人會相信的。
除非是原晧宸從幼兒園開始就一路裝逼，扮豬吃老虎，就等最后放個炸彈。
這樣的事情，正常人都不會相信。
現在，既然王區長試探性的問了，眾人便懷著不同的心思，神情各異的看著原晧宸，等待著他的回答。
“沒問題，隨時可以來檢測！”原晧宸從容不迫的答道。
李局長、張校長看到原晧宸如此舉重若輕的回答，好像被喂了一顆定心丸，瞬間吐了一口氣。
那感覺看上去就像三天沒上大號，忽然一泄如柱般的舒爽。
此時，只有王區長臉上的神色顯得有些復雜，他原以為原晧宸會緊張害怕而亂了陣腳，但實際情況和他想象的可不太一樣，那一瞬間，他竟有種被原晧宸的鎮定自若震懾到的感覺。
但他馬上也擠出了一抹如春的笑容。
“很好，既然你這么有信心，我們就放心了，我們這就回去向市委匯報情況。期間，如果你還有什么情況要向我們匯報，請隨時通過學校聯系我們。”
李局長和王區長走后，張校長嘆了嘆氣，然后說道：“晧宸同學，你先回去好好準備一下吧，如果測試時間確定了，學校會通知你的。希望你一定重視這次測評，如果有需要，可以聯系劉段長，讓他幫你安排各學科老師幫你做一下復習指導。”
“好的，謝謝張校長和劉段長的關心，我會重視的。”原晧宸說完這些就微笑著轉身離開了會議室。
“看他如此自信，難道一直以來，原晧宸都在隱藏自己的實力，這真是不可想象…”張校長望著小伙子的背影嘀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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填報志愿的這幾天，每間教室里同學們都在熱烈的討論著自己的志向和心儀的學校。
“晧宸，你要報清華還是北大，聽說陳淑琴報的是北京大學的國際金融專業......”
看見原晧宸回到教室，王三科馬上滔滔不絕的說道。
“我還沒最后做決定，但是我有意向報清華大學的天體物理學。”原晧宸平靜的回答。
“哇靠，你怎么選擇這么高逼格的專業，以后好找工作嗎？”王三科聽后顯得十分詫異。
“燕雀安知鴻鵠之志，不要用這么平庸的眼光來評判晧宸，這可是將來我們國家的頂尖科學家，諾獎獲得者，還不趕緊先抱抱大腿。”一旁的方小宇煞有介事地笑著說。
原晧宸則是笑而不語，別看他選擇了一個冷門專業，可是經過這幾天慎重思量的結果。
首先，他從小就特別迷戀星空和宇宙，夢想著有朝一日能夠揭開宇宙空間的神秘面紗；
其次，經過這次奇異礦石的經歷，他有強烈的直覺，謎底一定與未知的星空和宇宙有關。冥冥之中，似乎有種神秘的力量在召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