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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陳玄說的那個“特殊區域”?
夏若飛覺得自己好像是在宇宙星空中,周圍除了這塊立身的石頭,就是無盡的黑暗與虛空。
一般人在這樣的環境中肯定是會不由自主產生恐慌感的,不過夏若飛還是有底氣的,所以短暫的驚訝之后,他很快就穩住了心神。
陳玄囑咐他的方法非常簡單,進入這片區域之后,就不斷地運轉《玄元經》功法,如果得到那疑似存在的器靈的認可,就可以得到好東西了。
夏若飛盤坐在石塊之上,略微沉吟了片刻。
他并沒有接著運轉《玄元經》功法,而是繼續研究起這部功法來。
剛才他為了測試一下自己天賦的提升情況,就專門把這部功法分析了一番。
沒想到這樣一部看起來十分淺顯的入門級功法,居然也能讓他有了許多新的感悟。
夏若飛心中自然是暗喜,這說明自己在領悟力方面提升是非常大的。
他還有一種意猶未盡的感覺。
所以現在時間還算充裕,他干脆暫時不運轉功法,而是繼續研究了起來。
《玄元經》只是天一門弟子修煉的一種入門級功法,幾乎每一個弟子都有權限學習,所以自然不算什么珍貴的功法,內容在夏若飛的眼中也是相對比較簡單的。
但夏若飛也專門向陳玄了解了一下,這部功法的歷史是十分悠久的,是天一門千百年傳承下來的功法了。
經過各種波折,修煉界絕大部分宗門,包括天一門在內,傳承丟失的情況都十分嚴重,但是《玄元經》卻一直都完整地傳承了下來,這也算是個不大不小的奇跡了。
一部歷史如此悠久的功法,即便是原理比較淺顯,夏若飛也絕對不會小看的。
而這次他靜下心來認真分析,更是發現這部功法似乎比它表面上看起來要有深度、有內容,并不像是第一印象那樣的淺顯易懂。
夏若飛坐在石塊上不斷地分析著功法的每一處細節,越是分析深入,就越是暗暗驚嘆。
《玄元經》顯然并不簡單。
修煉界的功法大多數都是用上古修煉界的語法來表達的,相對而言是比較晦澀難懂的,同時也有一個很大的問題,那就是每個人的理解可能都會不一樣。
但類似《玄元經》這樣的功法,自然都是有十分權威的解讀,而且是歷史悠久的解讀,大家自然而然就以此為標準來理解功法的內容。
包括陳玄在和夏若飛講解功法內容的時候,同樣也是沿用了這樣的權威解讀。
而夏若飛在這次天賦被提升之前,也并沒有提出任何疑問,因為這種解讀經過千百年歷代弟子修煉實踐的檢驗,出現錯誤的概率是極低的。
然而,這次夏若飛認真沉下心來研究原始的功法內容時,卻對功法解讀的某些方面產生了疑問。
同樣的一句話,每個人的理解都可能會不同。
夏若飛回過頭來看《玄元經》,就發現似乎還有另一種解讀的角度。
他越研究就興趣越濃,甚至都忘記了自己進入七星閣的初衷,眉飛色舞地坐在那石塊上,嘴里還念念有詞。
七星閣外。
已經陸續有修士出來了。
他們有的面帶喜色,有的則一臉沮喪,還有更多的人臉上面無表情,也不知道收獲到底如何。
一直閉目盤坐在后殿花園一角維持著七星閣運轉的陳南風,雖然臉上也沒有任何的表情,但心中卻一直在嘀咕。
他對七星閣的掌控的確增強了不少,所以這次修士們在七星閣內的情況他多少都有所掌握。
包括夏若飛的情況。
夏若飛在和其他修士一起進入七星閣的時候,表現也算是中規中矩,他運轉的功法陳南風是察覺不到的,不過他知道夏若飛并沒有獲得靈石之類的“安慰獎”,所以多半是天賦得到了提升。
當然,陳南風也并不感覺到驚訝。
因為七星閣雖然沒有什么明顯的規律,但像夏若飛這樣驚才絕艷的年輕天才,得到器靈認可的概率還是會比普通修士要大一些的。
他的天賦得到提升,也沒什么值得奇怪的。
陳南風算好時間,就將夏若飛挪移到了另一片區域。
這里是以往天一門金丹期修士進入七星閣之后會被傳送到的區域,大家進去目的就是得到法寶。
陳南風懷著報恩的心思,將夏若飛挪移過去之后,基本上大部分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夏若飛這邊。
剩下幾分精力,自然是關注沐聲、柳曼紗等金丹修士了,他們能否提升天賦,陳南風也是比較關心的。
至于那些煉氣期修士,陳南風基本上都不會去關注。
陳南風很快就發現,夏若飛進入那片特殊區域之后,很長時間都沒什么動靜。
他也不禁在心中一陣嘀咕:難道玄兒沒有把《玄元經》傳授給夏若飛?
陳南風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他知道陳玄執行自己的命令肯定是不折不扣的。
而且昨晚陳玄還跟自己匯報過,說已經把《玄元經》功法傳給夏若飛,并且還跟他詳細地講解分析了一遍。
那么還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夏若飛在這么短時間內,根本沒有掌握《玄元經》的精髓,所以當他需要運轉功法來吸引器靈注意的時候就抓瞎了。
陳南風覺得這種可能性應該也不會很大,夏若飛如此年輕就能修煉到金丹期,而且精神力似乎還深不可測,天賦是占了很大比重的,否則就算是有海量的修煉資源,也不可能堆出一個金丹修士來。
那么以夏若飛的天賦,哪怕時間比較緊張,也不可能連《玄元經》這種初級功法都無法入門的。
所以陳南風是百思不得其解。
而在七星閣內,夏若飛依然盤坐在石塊上,渾然不知時間已經過去大半。
他把《玄元經》拆解開來分析,越分析就覺得越有意思,這樣一部看起來如此粗淺易懂的功法,居然還蘊含了這么多大道至理,這實在是有些令人難以置信。
不知不覺中,夏若飛開始按照自己的理解,重新對《玄元經》進行了解讀,并且不自覺地就開始修煉了起來。
他此時修煉的雖然也是《玄元經》,但是和陳玄講解的《玄元經》卻有著天壤之別,甚至毫不夸張地說,這就是另外一部功法了。
經脈運行圖是不會變的,元氣的運行路線自然是毫無二致。
但是,元氣在行進過程中的一些細節處理,卻完全是夏若飛這次分析解讀之后重新確定下來的。
也許只是小細節的不同,但效果卻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夏若飛感覺到自己經脈中元氣洶涌澎湃,宛如大江大河滔滔而流,不一會兒工夫,一個周天運轉就結束了。
夏若飛明顯感覺到自己丹田內的元氣又凝實了幾分。
他驚訝地發現,這《玄元經》的修煉效果,就算比《大道決》還有不小的差距,但也絕非隨隨便便一個天一門的煉氣期弟子都能隨意修煉的。
這部功法顯然是被人低估了,而被低估的最主要原因,竟然是流傳了千百年的權威解讀。
夏若飛保守估計,《玄元經》的品級甚至不會比《太初問心經》要低。
他略微感慨了一番,很快又投入了到了修煉之中。
掌中握著的元晶中,濃郁的靈氣被迅速抽取出來,然后沿著經脈不斷運行,生生不息,一個周天后就在丹田內產生了新一縷的元氣。
此時夏若飛壓根沒有想什么獲得器靈認可,得到法寶之類的,他沒有絲毫的雜念,不斷地感受著修煉過程中的得與失,同時也對自己的修煉方法進行微調。
可以說,每運行一個周天的修煉方法都是有細微區別的。
夏若飛就是這樣,不斷地在實踐中去糾正、改善。
往往正是這樣的實踐中,才會有源源不斷的靈感。
此時夏若飛的狀態就是渾然忘我,甚至連自己身處的環境都被他忽略了。
七星閣深處,一處濃郁霧氣籠罩的神秘空間中,一團似真似幻的虛影在微微顫動。
這個虛影漸漸凝結成了一個人形。
這是一個穿著肚兜的胖娃娃。
它雖然是能量凝結成的,但是看起來卻和真人沒什么區別,當然如果仔細看的話,在一些細節上還是有差異的。
只見這胖娃娃眉頭微微一皺,隨即露出了一絲感興趣的神色,扭頭朝著一個方向望了過去。
陳南風如果進入這里,或者是感應到這里的情況,一定一眼就能看出來,這個胖娃娃凝望的方向,正是夏若飛那邊。
當然,陳南風是不可能發現的。
實際上,他根本不知道七星閣內還有這么一處小空間,更加不知道這個胖娃娃的存在。
只見這個胖娃娃饒有興致地揚了揚眉毛,然后自言自語道:“有點兒意思!這小娃娃居然還有這種本事?”
胖娃娃發出的聲音十分稚嫩,但語氣卻給人一種老氣橫秋的感覺。
實際上,胖娃娃發出感慨的時候,正是夏若飛開始不由自主地修煉《玄元經》時。
而當夏若飛一遍遍地運轉功法,同時對自己的修煉方法進行不斷微調的時候,胖娃娃臉上感興趣的神色就愈發濃郁了。
“等了這么多年,終于看到有人敢于質疑權威了。”胖娃娃一臉感慨地自言自語道,“這小娃兒看起來好像不是天一門的人,沒想到卻有這樣的天賦…對了!剛才改造了一下他的天賦,該不會是用力過猛了吧?能把《玄元經》推導到這種程度,這天賦肯定極強!”
胖娃娃目光如電地望向夏若飛的方向,突然臉上感興趣的神色更加濃厚了,他自言自語道:“咦?這東西居然也在他身上?難道這真是天意?”
如果夏若飛在靈圖空間內,就會發現,在山海境的山洞石室內,一片猶如金箔一樣的薄金屬片竟然自己亮了一下。
即便夏若飛沒在空間之內,其實也多半能夠發現,畢竟他對靈圖空間的掌控程度已經極高了,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然而,夏若飛此時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對《玄元經》的研究和修煉中,基本上已經處于渾然忘我的境界,再加上那片金屬薄片被點亮只是那么一瞬間,所以他是壓根就沒有任何察覺。
實際上,這片金屬薄片被夏若飛收入靈圖空間的時間并不算太長——這是在月球秘境試煉塔內,他斬殺天一門長老沈天放之后,從沈天放身上搜出來的。
當時這金屬薄片被夾在一本功法的封面內部,夏若飛也是為了銷毀痕跡,在毀掉這部垃圾功法之后,這片金屬薄片完好無損地留了下來,夏若飛當時很感興趣地用力去撕扯,也無法對金屬薄片造成任何破壞。
他當時就感覺這東西應該不簡單,否則也不可能水火不侵,所以他就隨手把這片金屬薄片收到了靈圖空間中。
后來夏若飛在閑暇獨處的時候,偶爾也會把金屬薄片拿出來研究一番,但他根本沒有研究出個所以然來,幾乎什么手段都用過了,但金屬薄片卻沒有任何變化。
這金屬薄片的其中一面刻畫著一個光點,另外還有幾根簡單的線條,另一面則是一些看起來十分玄妙的紋路。
夏若飛也花了一些功夫去分析那些線條紋路之類的,卻沒有任何的頭緒,后來也就干脆把它放在靈圖空間山海境的山洞石室內,束之高閣了。
沒想到在這里,金屬薄片居然有了反應。
大胖娃娃撓了撓頭,歪著腦袋沉吟了半晌,才終于下定了決心。
只見他一揮手,在七星閣深處,幾片金屬薄片立刻微微顫動了起來。
如果夏若飛看到這個情景,一定能認出來,這些金屬薄片,和他從沈天放那里得到的金屬薄片,幾乎是一模一樣的。
只是光點周圍的線條走向以及背面的紋路有所區別。
就在那些金屬薄片即將飛向夏若飛的時候,胖娃娃突然又皺了皺眉頭,金屬薄片頓時又停止了顫動,重新靜靜地懸浮在了無盡虛空中。
胖娃娃自言自語道:“該看的讓你看看也就行了,不該看的你還是別看了…”
說完這句話,也沒見這胖娃娃有什么動作,而七星閣外后殿花園中盤坐著的陳南風臉色卻微微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