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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少掌門!”沈湖連忙躬身說道。
陳玄微笑道:“無需客氣,來者是客,更何況鹿姑娘還是若飛兄的朋友,我更應該加以關照了!沈掌門,你們就在這里安心住下,如果有人膽敢為難你們,你可以直接跟我反應!”
“是!謝謝少掌門!”沈湖躬身說道。
鹿悠也連忙說道:“謝謝少掌門!”
此時遲青青和陸雨晴師徒倆都還在房間里整理東西,院子里的事情自然也都聽得清清楚楚,她們此刻腸子都快悔青了——早知道水元宗還有這么一層關系,就算是借她們幾個膽子,她們也不會故意去招惹水元宗啊!
其實陸雨晴純粹就是因為被安排和其他修士同住,心中有些不爽,所以才借題發揮,鹿悠根本就沒有惹到她。
如果她知道鹿悠的朋友和陳玄相交莫逆,她腦抽了才會故意去為難鹿悠,巴結都來不及了好嗎?
但是世界上沒有后悔藥賣,遲青青和陸雨晴只能吞下這個苦果,如果明天陳南風突破成功,那她們洛神宗的日子肯定會更不好過的。
一旦天一門如日中天,那這些得罪過天一門的宗門,或者是不為陳南風、陳玄等人喜歡的宗門,別人肯定是不介意落井下石的。
從來都是雪中送炭的人少,錦上添花的人多,而落井下石的人,那就更多了。
遲青青嘆了一口氣,對陸雨晴說道:“雨晴,吃一塹長一智,以后你要注意自己為人處世的方式方法了…”
陸雨晴痛苦地說道:“師尊,弟子知錯了,弟子也不知道那鹿悠有這么雄厚的背景,而且昨天您也看到了,沈湖師徒倆謹小慎微的,根本不像是有什么背景的人,誰知道他們還有這層關系啊…”
遲青青擺了擺手,說道:“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以后你要吃一塹長一智,不管對誰,稍微和顏悅色一點兒,總歸是對自己有好處的。”
“是,弟子記住了…”陸雨晴微微低頭說道,其實她心里是有些不認同的,不過事實已經擺在這里了。這次的事情完全是她惹出來的,當然,遲青青的有意縱容也是重要原因之一,但論責任的話,陸雨晴肯定是首當其沖的,她沒什么話好說。
只不過她的天賦在矮子當中選高子的話,還算是非常不錯的,所有盡管這次闖了大禍,洛神宗也應該不至于直接將她打入十八層地獄,總歸來說,還是人才難得,今后多注意就是了。
但是總的來說,至少最近這段日子是不太好過了。
遲青青暗嘆了一聲,開口說道:“雨晴,咱們走吧!別讓人家再來趕我們…”
陸雨晴帶著一絲屈辱,低頭說道:“是,師尊!”
遲青青和陸雨晴師徒倆走出來的時候,沈豪師徒倆已經離開了——男修收拾東西相對還是快很多,反正也是跟人合住一個院子,他們的位置都擺得很正,所以干凈利落地收拾了東西就離開了。
兩人走出房間的時候,陳玄也準備離開了。
陳玄壓根就沒有搭理灰頭土臉的遲青青師徒倆,直接微笑著對沈湖說道:“那你們師徒倆先在這里休息一下,房間該整理整理,我也要回去了!今天說好了陪若飛兄喝幾杯的,結果又跑到這邊來了,他估計該怪罪我了!”
沈湖連忙說道:“少掌門您忙您的,我們自便就好了!”
“嗯!有什么需要就告訴這邊值守的弟子!”陳玄點頭說道,接著望向了跟隨他一起前來的雜役弟子,嚴肅地說道,“一定要把沈掌門保障好,明白嗎?”
雜役弟子平時連陳玄的面都見不到幾次,現在看到陳玄如此重視,哪里還敢怠慢?他們連忙齊聲應道:“是!”
陳玄這才朝沈湖和鹿悠微微一笑,邁步離開了這個院子。
遲青青和陸雨晴師徒倆目瞪口呆,尤其是陸雨晴,看著鹿悠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其實她和鹿悠被安排在同一個房間,按理說她應該是最有機會和鹿悠搞好關系的,但是她卻親自毀了這難得的機會,現在后悔已經來不及的。
陸雨晴神色復雜,而遲青青看著滿面春風的沈湖,心中也是百感交集,現在說什么都來不及了,還不如不說,而且天一門執法堂的弟子就在一旁防賊一樣虎視眈眈地望著她們,她也有些興味索然,所以只是暗暗嘆了一口氣,就帶著陸雨晴在執法堂弟子的監視之下離開了小院落。
一會兒工夫,這座院落就已經恢復了寧靜。
鹿悠依然像是在做夢一樣,天一門在她心目中那就是高高在上的存在,以前在水元宗的時候,那些同門的師姐師兄們說起天一門,都是一臉向往的神色,這次她親自來到天一門,也是感觸頗深,和天一門相比,水元宗的差距的確也是全方位的。
然而,天一門的少掌門卻因為夏若飛,如此大力度地支持水元宗,這確實是令鹿悠有些難以置信。
直到遲青青和陸雨晴兩人灰頭土臉地離開了院落,鹿悠才有些回過神來,她瞠目結舌道:“老師,剛剛那個…真是天一門的陳少掌門?”
沈湖哭笑不得地說道:“鹿悠,你可別亂說話,在這里誰敢冒充少掌門啊?難道是不要命了?況且陳少掌門我見過很多次了,這還能認錯不成?”
鹿悠說道:“可是…陳少掌門居然為了若飛這么力挺我們,這實在是…”
“我剛剛跟你說了嘛!陳少掌門和夏先生那是在世俗界結下的交情,兩人非常投緣,是極為要好的朋友。”沈湖說道,“他們之間的交情,是不能用修煉界的標準來衡量的…當然,你對修煉界了解也不多…”
鹿悠說道:“了解不多我也知道,一個金丹期的高手,而且還是修煉界第一宗門的少掌門,卻能放下身段折節下交,這實在是有些不可思議。”
沈湖不禁暗暗苦笑,他心里很清楚,陳玄和夏若飛的交往,可不算是“折節下交”,夏若飛的修為并不比陳玄弱,要說家世背景,修煉界都盛傳夏若飛是隱世高手的親傳弟子,而且那個神秘的師父很可能是個元神期的大能,這樣的背景,就算是陳南風突破到元嬰期,陳玄也沒法和夏若飛比啊!
不過夏若飛有言在先,沈湖也不敢泄露夏若飛的身份,所以只能含糊其辭道:“到了陳少掌門這個層次,修為高低其實已經不是很重要了,他覺得投緣的朋友,肯定就會給予很高禮遇的。”
鹿悠點點頭,說道:“我也挺為若飛高興的,能認識陳少掌門這樣的朋友,對他修煉肯定有很大的好處…對了老師,您知不知道若飛是怎么踏上修煉道路的?我前幾年跟他打交道挺多的,就知道他醫術還不錯,但從來沒看出他和世俗界普通人相比有什么不凡之處啊…”
沈湖笑著說道:“你那時候還不是修煉者,就算是有修士站在你面前,你也看不出端倪啊!鹿悠,別想那么多了,咱們也算是托夏先生的福,居住條件改善了很多,東西廂房一共四間,你可以隨便選一間,天一門內部的靈氣這么濃郁,你可以趁機好好修煉一番。你從那位神秘金丹前輩手中得到的功法,可比咱們宗門的傳承功法要高明得多了,你可一定要好好修煉,千萬別辜負了那位前輩的栽培啊!”
“我知道了,老師!”鹿悠點頭說道,接著又問道,“對了老師,您有沒有那位金丹前輩的消息啊?得了人家這么大的好處,我總得當面感謝一下啊!”
沈湖嚇得一激靈,連忙說道:“這個我還真不知道!鹿悠,別想那么多了,金丹期以上的前輩,那可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也許人家就是興之所至,覺得你可堪造就,所以就隨手賜給你靈晶和功法,你也別有太大的壓力,好好修煉就是了!”
“我知道了,老師!”鹿悠點頭說道。
另一處院落,夏若飛已經把酒菜都擺好了,不過陳玄出去之后就一直沒有回來。
夏若飛也有些奇怪——這事兒有那么復雜嗎?雖然遲青青和沈湖都是宗門的掌門,但實質上也不過是幾個煉氣期修士之間的矛盾而已,陳玄隨便吩咐身邊的人去處理一下也就是了。
夏若飛也不想鹿悠受到特別的優待,只要她別受到惡意的打壓就行了,至于她能修煉到什么程度,那就靠她自己的造化了。
夏若飛左等右等,陳玄一直沒有回來。
他甚至想自己隨便吃一點兒,然后回屋修煉了。
就在這時,院門嘎吱響了一下,陳玄邁步走了進來。
他大老遠就笑著說道:“若飛兄,見諒!見諒!剛才處理事情耽擱了一點兒時間!”
夏若飛有些好奇,笑著問道:“陳兄,看樣子你是親自過去處理了?多大點兒事兒啊!犯得著你這個少掌門親自出面嗎?”
“按理說我是不用親自去的。”陳玄笑呵呵地說道,“不過既然鹿姑娘是若飛兄的朋友,那我肯定不能讓她受委屈,而且還得給她找回面子啊!不然我豈不是無顏來和若飛兄一起吃飯喝酒了?”
夏若飛苦笑道:“我和鹿悠只是世俗界的普通朋友,她踏上修煉道路也純屬意外,陳兄實在是有些小題大做了…沒這個必要的…”
夏若飛這么輕描淡寫,其實也是為了盡量撇清他和鹿悠之間的關系,畢竟鹿悠所在的水元宗是天一門的附庸宗門,天一門的人在水元宗有極大的話語權,夏若飛這么做也是以防萬一,否則一旦他和天一門反目成仇,鹿悠就會非常危險。
陳玄微笑說道:“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若飛兄的面子,我肯定是要給的!不說這個了,若飛兄,勞你久等了,咱們總算可以好好喝幾杯了!來,我剛才遲到了,先自罰三杯!”
說完,陳玄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仰頭就把杯中酒都干了,然后馬上又給自己斟酒,連續喝了三杯,這才坐了下來。
夏若飛苦笑道:“陳兄這是為了我朋友才去忙的,怎么能讓你自罰呢?我若是不陪著喝幾杯,那都對不起陳兄你的一番好意啊!”
說完,夏若飛直接把杯中的酒倒入小扎壺中,然后仰頭干掉扎壺里的酒。
夏若飛豎起了大拇指,說道:“好酒!”
陳玄笑呵呵地說道:“這是我們的弟子自己釀的酒,我們后山有一眼清泉。水質非常好,甘甜清冽,所以我們每年都會用山泉水釀一批酒。今天喝的這壇酒,就是八年前釀造的!”
夏若飛笑了笑說道:“看來陳兄是下了血本了啊!我也是受寵若驚啊!來來來!我借花獻佛,用你的酒敬你一杯!感謝你的盛情款待!”
陳玄欣然舉杯,和夏若飛碰了碰杯之后,兩人都仰頭把酒喝干了。
吃過午飯后,陳玄又陪夏若飛聊了一會兒,這才告辭離去。
陳南風的突破定在明天,所以陳玄現在忙前忙后,有很多事情都需要他坐鎮,能夠留下來陪夏若飛吃一頓午飯,已經是相當難得了。
陳玄離開后,夏若飛就直接回房休息了。
至于收拾餐桌碗碟什么的,自然有雜役弟子代勞,夏若飛在這里享受的絕對是超級貴賓的待遇了。
夏若飛也沒有特地再去看望沈湖和鹿悠,而是直接留在了房間里休息、修煉。
夜幕慢慢地降臨了,天一門的這片賓客區域卻是越來越熱鬧。
陳南風突破的觀摩典禮設在明天,所以天一門邀請的客人也都陸續抵達了,這些客人自然也都是安排在這一片的賓客居住區域。
當然,夏若飛始終是VIP待遇,他這個院落自始至終就是他一個人獨享的,陳玄已經提前吩咐過了,自然不會有不長眼的弟子將其他人安排進來。
第二天,夏若飛早早就起床了,他來到昨天那個觀景臺,看著遠處的太陽從山巒之間緩緩升起,萬千心緒也同時涌上了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