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章 坦白
薛留再次凝視手中的這個小小玉質瓶。他再和毛玥合作之前，在行業內的專業方向是鑒別古董，主要是古書畫方向。
對玉質好壞的判斷，雖然比普通人要強一些，但是在行業內還不夠專業，可是從今年和玉姐一起你開始籌備古玥軒以來，接觸過的古玉、美玉不計其數，大大的提高了他對玉石的鑒賞能力。
可是，無論薛留換什么角度去看，眼前的這個玉質許愿瓶也很是一般。
玉質雖然極佳，但是古玥軒內，很多跟它在伯仲之間，甚至，玉質比它更好的也有一些。而就算那些玉質比它好很多的，和這個玉質許愿瓶一樣的大小，價格能賣到一千萬已經算是震驚一時的天價了。
看雕工，更是差到無以復加，薛留覺得，隨便一個學徒雕出來也會比眼前這個好。玉雕是要考慮玉本身的顏色、形狀，并且以最大程度的保留玉之美為主要目的。
如著名的翠玉白菜，就是以天然的白綠雙色玉石雕刻而成。而停留的在菜葉上的兩只昆蟲，本是那塊玉上的兩個暗色的瑕疵，也被當時的雕刻大師巧妙的利用，雕刻成寓意多子多孫的螽斯和蝗蟲。
可眼前這個玉質許愿瓶，雕的一塌糊涂就不說了，還破壞了玉本身的結構，做成了鏤空。
這樣一個東西能賣十億？薛留覺得小貓最近應該去醫院看看，是不是產生幻覺了。
“我當然沒有產生幻覺，留聲，我說它值十億是有原因的。這個原因就在于它中間那流動的液體。”毛玥解釋道。
薛留這才注意到瓶子中的液體，但是怎么看也跟普通的水一樣呀？
“這個不是普通的水，是靈液，能幫助人強身健體，改善身體素質！”毛玥解釋道。
薛留的表情變得更加詭異，他忍不住試探性的問道：“小貓，你是不是昨天沒睡好？然后看了一晚上的玄幻小說？”
毛玥被這句話問的一愣，她反問道：“留聲，你看我這精神狀態，像沒睡好熬夜了么？”
薛留仔細打量了眼前的女子，面色紅潤、神采奕奕，比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人看著狀態都更加好，一點也不像是熬夜的網癮患者。
毛玥也打量著眼前的留聲，二十多歲的他絲毫沒有同齡人生活的苦悶，反而顯得意氣風發。只是眼角有一絲掩藏不住的疲憊，并且跟在大城市里生活的大多數人一樣，皮膚黯淡無光，一看就很少鍛煉的亞健康狀態。
毛玥突然很感激他，這一絲掩藏不住的疲憊，就是他為古玥軒辛苦工作最好的證據。
“看著確實不像，不過小貓，那你剛的話從何說起呢？拿我開玩笑呢？”薛留笑著說。
毛玥的臉色卻嚴肅了不少，她突然一口喝光了杯中的茶，一個手指用力按在手中的茶杯上，只見那個紫砂的茶杯，突然就變了形，一個深深的手指印出現了杯側。
然后，她將茶杯變了一個形狀，將凹陷的指印轉向了留聲。
正在說話的薛留，看了過來，說話的聲音戛然而止。
如果這一幕不是發生在這間辦公室內，如果這套紫砂茶具不是他精心挑選，專門來招待貴客的話，薛留會以為這是一幕江湖騙子設計好的騙局，為了展示自己的與眾不同進而騙錢。
可是，這里是自己的辦公室，這套紫砂是自己精心挑選的精品紫砂。想當初，為了選購好的紫砂茶具裝門面，薛留還專門去研究過紫砂。
紫砂是一種介于陶器與瓷器之間的陶瓷制品，其特點是結構致密，接近瓷化，強度較大，顆粒細小，斷口為貝殼狀或石狀，但不具有瓷胎的半透明性。
這樣的紫砂茶具，很容易摔壞，所以自己也一直小心呵護。
如果用外力擠壓，力量大到一定程度，可能讓它被擠碎，可能讓它被捏爛。但是，像眼前這樣，擠壓出如此深的指印，而不碎，這是怎么產生的？
薛留臉上的詫異、困惑越來濃，看著毛玥的目光不斷變換，最終，他說了一句：“小貓，當初你接下那個墜樓的孩子，我們就在群里討論過，說你的力氣肯定很大，我當時還不怎么相信。
不過，小貓，這個玉質吊墜到底值多少錢與你有多大力氣又沒關系。”
毛玥聽他如此一說，頓時有點明白，自己的表現方式有問題。她想了想，要怎么才能讓留聲相信自己是一個修道者呢？如果才能讓留聲相信靈氣的存在呢？
毛玥想了想，將頭上的龍形發卡取了下來，放在掌心，輕聲說道：“前輩，能請你變為原形么？”
片刻后，薛留就看見眼前的金色龍形發卡，慢慢的變大，成了飛在半空中尺長的小龍。他驚訝的眼珠都快要掉下來的時候，更加奇異的事情發生了。
那條玉質小龍，發出一個女子的聲音，說：“玥玥，叫我做什么？”
毛玥不得不耐心跟敖青解釋了自己的目的，然后才轉頭看著已經呆若木雞的薛留，說道：“留聲，我剛剛按指印不是為了說明我力氣大，只是想告訴你修道者真的存在，而靈氣、靈液，妖魔鬼怪這些也是真的存在。
很多小說描寫的世界，看似荒誕，但其實是真實的。只是，普通人不知道而已。”
薛留的神情依然呆滯，對于這種呆滯，毛玥其實很是熟悉，這是世界觀受到最嚴重的沖擊之后，最直白的外在反應。在她第一次知道，鄭嘆是只妖怪時，也是如此。
不過，毛玥并未停止自己駭人聽聞的講述，她想一次性說完，也許更能接受，也不會一再被嚇著吧。
所以，她繼續說道：“我上次在京城突然昏迷，也不是因為什么怪病，而是被一個心魔給暗算了而已。而我之所以能蘇醒過來，也不是因為醫生們藝術高超，治療好了我的病，而是因為那三只貓咪，就是你見過的那三只，它們都是妖怪，幫我一起打敗了那只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