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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國大長公主府。
張超在澡堂搓背修腳刮面掏耳朵,爽完之后直接過來這邊。
一進府,三個女兒就聞聲而來。一個個喊著爹,小女兒還向他伸手要禮物。
“糖炒粟子,還熱乎著呢。”
張超笑著遞上一包干荷葉包的板粟。都炒開了口,一股香味。
“你們母親呢?”
“去我姨娘府上。”
“哪個姨娘啊?”
“齊郡王府啊。”
張超和平陽生了一子三女,兒子十一郎李琮打小就回了張府。但這三個女兒,平陽卻是一直留在身邊的。大女兒也十一歲了,小的也七歲。
鎮國大長公主府上的三朵金花,可是引得很多人稱贊,上門提親的人把門檻都踩爛了,但平陽都沒答應。
“娘親看上了姨媽家的懷玉表弟,這回是要去談親的呢。”
說話的是大姑娘,她們姐妹三都是姓李,因此也沒按張家的輩份排。
皇帝承乾對平陽這位姑姑十分敬重,對幾位表妹也是喜歡的。特封了三位表妹為長公主,給了食邑封地。
大姑娘李令月,就被封為太平長公主。二姑娘雪月,被封為蘭陵長公主。三姑娘映月,則被封為永康長公主。
太平才十一,不過也確實到了訂親的年紀。
秦瓊與長廣大長公主的嫡長子懷玉,比太平大幾歲,跟張超家的幾個孩子差不多。
秦懷玉的名字當初還是張超給起的,他也拜在張超門下讀書。如今也是翩翩美少年。
本來論輩份,張超是秦瓊義子,他和懷玉算是義兄弟。但從另一邊算,平陽和長廣是姐妹,太平和懷玉就是姨表兄妹。
基本上,那些名門貴族,往往是相互聯姻,這親戚關系有時也確實是算不清楚,容易亂輩。但只要不是什么血親,輩份也是可以各自各的。
張超笑笑。
“姑娘你喜歡懷玉不?”
令月有些害羞的道,“懷玉表哥人很好啊,經常給我送禮物,上次還送了匹小馬給我,教我打馬球呢。”
看樣子,這丫頭也挺喜歡懷玉的。
懷玉他是熟悉的,家教好,出身好。秦瓊的家教比較嚴,長廣長公主也是個賢惠的,自己有空時也經常會教這孩子,平時他跟張家兄弟們關系也好。
說來在漢京,秦家大公子確實也是許多人稱贊看中的。
父女四個坐在客廳里,一面聊著懷玉,一面剝著糖炒粟子。
粟子好吃,不過殼粘粘的也不好剝。張超便成了那個剝殼的人,令月三姐妹吃的倒十分開心。
平時張超也沒什么時間經常過來,十天半月來一次。
比較讓他欣慰的是,幾個姑娘都十分懂事,早清楚父親為什么不住家里。也明白,為什么她們姓李,父親姓張。
“你們有空時,也可以經常去張府玩,那邊的姐姐妹妹,還有你們哥哥們也很想你們的。”
“你們姨娘們也很想你們的。”末了,他又加了句。
“我們有空也常去的啊,前幾天我們還跟母親一起去過。”
現在平陽跟十三娘的關系倒還不錯,能夠見面說說笑笑,十三娘也經常邀她過去。不過平陽去的不多,主要還是十一郎跟她一直不親。
“你們最近有讀書嗎?”
“有啊,我們天天都有讀書,姐姐昨天還做了首新詩呢。”二姑娘雪月笑嘻嘻的說道。
太平年紀大點,倒是顯得穩重一些。
老三映月便迫不急待的把姐姐的新書念給張超聽。
寫的很押韻,對十一歲的姑娘來說,這詩寫的很好。雖顯生澀,可立意不錯,不是什么為賦新詞強說愁的傷春悲秋之類無病呻吟的詞。
“這詩給我,回頭我送去報紙上投稿。”
“不要,寫的不好,投出去讓人貽笑大方。”
“我張超女兒的詩,怎么可能不好。”
跟著女兒們聊著天,時間倒過的很快。
平陽回來,發現張超來了,也很高興。
“告訴你個好消息,五妹已經同意懷玉跟咱家令月的好事了。”
“那還真是個好消息,剛才我問過令月,她自己也挺喜歡懷玉的。”
平陽笑道,“那是自然,懷玉那孩子哪都好,我也看著喜歡。懷玉跟咱們家令月,那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金童玉女呢。”
張超給平陽一顆剝好的粟子。
“這事還得問下懷玉的態度啊,他也是個大男孩了,會有自己的想法。若是他無心,那也不行的。”
“這兒女婚事,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嗎?”
張超搖搖頭,“這也是為兒女們幸福考慮,畢竟成親就是一輩子的事啊。咱們女兒是喜歡懷玉,但也得保證懷玉喜歡咱們女兒啊。”
“那你去問吧,他也還是你的學生呢。你順便問問齊郡王的態度,他是當爹的,可比懷玉的態度重要。”
吃完一顆粟子,平陽拍拍手,“我去給你做飯去。”
“不用麻煩了,我一會回去吃。”
平陽不高興,“好不容易過來,你急啥啊。”
張超立馬投降。
“行,那我今天就不回去,晚上也住這。”
平陽立即臉上帶笑,高興的去做飯。
令月三姐妹也去幫忙。
張超架起二郎腿,拿起一份報紙,舒服的享受著。
其實他也挺喜歡這邊的,這邊更清靜一些。
平陽娘四個很快弄好一桌子菜,挺簡單但又很費心思的八個菜。清淡素雅,“今天這菜可是我們娘幾個費了心的,令月姐妹三個每人做了兩個菜,一會看你能不能吃出來,哪個菜是誰做的。”
“你們這是班門弄斧,也不想想,你們的廚藝還是我教的呢,我肯定能嘗出來。”
一家五口,圍坐一桌,吃的挺開心的。
“要是琮兒也在這就好了。”平陽有些感慨。
“下次我帶他來就是了。”
“還是算了,你帶他來,他也不見得高興,反倒弄的尷尬,順其自然吧。”
飯后。
兩個坐在廊下喝茶。
“兵部尚書一事考慮的如何了?”
平陽笑著搖頭,“我還是覺得不太好,我一女流,哪敢接任這兵部尚書一職。”
“女流又如何,你可是大家心中的巾幗英雄,是鎮國公主。在軍中,你的將士們心中的威望可是極高的,你帶兵打仗,立過多少功勛。再說了,你是陛下姑母,你來接任兵部尚書,也是讓陛下心安。”
平陽皺眉。
“出什么事情了嗎?”
“沒什么,只是陛下如今大了。”
“和陛下決定分封二十國公有關?”
“有點,但關系不大吧。我只是感覺到,最近和陛下有些疏離了。”
“不會吧,承乾既是你學生又是你女婿,你們之間的關系可非同一般啊。”
張超嘆道,“是啊,可承乾還是大唐皇帝,我既是大唐的內閣首相,同時也還是大唐地盤最大的封臣。”
“我看你是多想了,你們這些男人啊,總是喜歡疑神疑鬼。當皇帝的,總疑心臣子的忠誠,當臣子的呢,又總擔心皇帝的猜忌。其實啊,都是想太多。”
張超呵呵一笑。
平陽說的很對,有時確實就是想太多。可到了這位置,又怎么可能不想太多呢。
“你也別再考慮了,接下陛下的詔書,出任兵部尚書吧。我呢,過幾天送上皇下南洋,順便視察一下地方情況。”
“我也想陪你去。”
“下次吧。”
平陽嘆道,“我都老了,什么功名利祿這些,我一介女流并不在意。我只想你多陪陪我,想著女兒們多圍著我,家里每天歡聲笑語的,就好充實。我愿意每天給你們做飯,愿意與你現在這樣坐著喝茶聊天,然后就足夠了。”
“我也喜歡現在這樣。”張超道。
“三郎,就不能現在退隱嗎,朝堂的事,交給房相交給馬相他們啊。”
張超握住平陽的手。
“現在還不行啊,許多事情還沒有鞏固穩定,眼下若離開,只怕前功盡棄。再等幾年吧,也許我不用在中樞呆十年,或許五年就行了。那時我陪你下南洋,去經營你的黃金半島,經營我的呂宋和渤泥,經營我父親的爪哇,在南洋的海灘上曬太陽,喝椰汁,劃船捕魚!”
“好美的景象,為何還要再等五年呢,我們現在就走不好嗎。我不接這兵部尚書,過幾天就跟你一起南下,然后我們送走世民,就不回來了,就留在南洋。”
“再等五年,就五年,可好?”張超握著平陽手問。
北宮,長樂殿。
“都收拾好了嗎?”李世民問武氏。
“都準備好了。”
李世民看著這座北宮,囚禁過兩位皇帝,住過兩任太上皇。
現在,他終于要離開了。
“陛下,真不帶上陰妃他們嗎?”
“不帶了,凡有兒女的嬪妃,都讓她們留下。等將來她們兒子就藩,她們也跟著去封地。只有女兒的,那等女兒出嫁后,隨她們是留在這,還是去道觀中出家修行。”
“至于無兒無女的,也隨他們自己選擇。愿意隨朕走的,朕很高興。愿意留下的,朕也不勉強。”
他現在還有二十三個兒子,承乾是皇帝,李弘封美國,李治封澳國,還有二十個兒子,承乾已經封他們國公,分封四邊。
對此,李世民倒比較欣慰,兒子們不用都跟著他去美洲,也是好事。
算承乾還有點良心,分封兄弟于四邊,承乾也還沒那么傻,懂得兄弟更可靠。
還清了債,難得的休息了兩天,睡了個天昏地暗,感覺舒爽多了。不過才爽了兩天,編輯又發起奪命催了,讓我爆更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