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超討厭計劃被打破。
他喜歡有計劃,可現實卻總是會有各種各樣的事情打破計劃。突厥人叔侄同室操戈,漠北的鐵勒人想要翻身做主人。
李靖李績二邊帥不愿意錯失收復代北的好時機。
結果就是原來朝廷君臣們已經商議好的先休養幾年,暫時不與突厥沖突的計劃落空了。不管如何,突厥人自己先打起來了,而李績他們又已經出手了,整個局勢都變了,大唐也不可能再袖手旁觀。
人前的時候李超和李秀寧兩人是公事公辦的樣子,李秀寧甚至都不拿正眼瞧李超這個上司,這次來,只是為了給李超通報。
但等李超把人都揮退,大帳中只剩下兩個人的時候,李秀寧卻馬上換了副樣子。一解大紅的絲綢披風,她直接走到李超身邊,椅子不大,她直接坐到李超的腿上。
“你個死人,來山南都一個多月了,卻連一面都沒來見我。整天跑那大山里,你是不是成心躲我啊?”
李秀寧本想著,離了長安,同到山南,以后肯定有更多機會相處。誰知道,她自到了唐州后,便再沒見到李超了。這次其實也不用她來報信的,只是實在太想李超,便拿了這個當由頭,急匆匆跑來了。
李超摟著她在懷,聞著身上那股子沁人的熟悉幽香,道,“確實是太忙了,初到山南,誰都想跟我李三玩心眼,我只能陪他們玩了。”
“那你想我沒?”
“當然想了!”
許久未見,此時單獨相處,倒也不再把什么突厥內亂,北方戰事等掛到嘴邊,兩人卿卿我我,輕訴相思。
“我從唐州一路趕來,現在疲憊無比,要洗個澡。”
“在這?”李超笑問。
“怎么,不行?”
行當然行,李超還挺愿意看美人出浴的,只是這里是軍營啊,還是李超的帥帳,萬一被人發現,總不好的。
“跟你開玩笑的,你安排個帳篷給我就好了。”
“要不你就直接在這洗好了,不會有人來打擾的。”李超笑著說道,他摟著懷里的美人不肯松手。離京差不多兩個來月了,都快不識肉味了。
“美的你。”李秀寧輕笑。
兩人正卿卿我我之際,李承乾突然一掀帳篷進來,后面跟著十分無奈的栓子。栓子雖得了李超的命令,不得放任何人進來打擾,可是李承乾是太子啊,他要進,栓子哪敢來。
不過當栓子看到帳中的情景時,也完全呆怔了。
他原來只道李超讓他不要放人進來打擾,是因為李超要和長公主商談機密要事。誰知道,現在長公主卻坐在李超的大腿上,手還環在李超脖子上,兩人剛才還口吻相接......
栓子都有點傻了,回過神來,連忙逃也似的退出去了。
李承乾也愣住了。
平陽姑姑怎么坐到了老師的腿上!
“哇哦!”
小屁孩子終于明白過來,鬼叫一聲。
李秀寧慌忙從李超手上站起,結果慌張之間,一下沒站穩,腳下一拌,差點摔倒,李超連忙伸手把她攔腰抱住,兩人反倒是又抱在了一起。
“其實沒什么的。”李承乾笑呵呵的坐到一邊,拿起一塊糕點扔進嘴里。“你們以前不是就好過嘛,我只是好奇,姑姑你什么時候和老師舊情復燃破鏡重圓的!”
李秀寧重新站起,整理了一下衣襟,然后走到承乾身邊坐下,伸手捏了下他的臉。
“不許取笑姑姑!”
“我明白了,你們其實一直就沒有斷過,只是假裝已經因愛成恨,翻臉了對不對?哎呦,你們好厲害啊,把天下人都騙了。連我父皇都以為姑姑你和老師早斷了呢,還一直罵老師負心人。”
李超臉皮很厚,被人撞破也沒什么關系。
“大人的事情,你小孩子少多嘴。我和長公主的事情,不想讓過多人知道,免得他們總喜歡評頭論足議論紛紛的,你明白嗎?”
“明白,我不會告訴別人的,連我父皇和母后也不告訴,真的。”李承乾笑道,然后眼珠子一轉,“不過,讓我替你們保守秘密也行,但你們總得給我點什么好處吧!”
“你還學會敲詐勒索了,說,你想要什么?”
“我,我還沒想好,等以后想好了再告訴你們。”
李超搖搖頭,太子真是越來越調皮了,“我可以答應你,但你只能找我提一個條件,不許去敲詐你姑姑。”
被承乾這么一打擾,李超跟平陽兩人也沒法再卿卿我我了。
“我先去洗漱一下,等會一起吃飯。”平陽跟兩人說道,然后先走一步。
平陽走后,李承乾收起了那副調皮的笑容。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老師不怕嗎?”
“怕什么?”李超反問。
“怕天下人非議啊,老師你可是一代文宗武圣啊。”
“狗屁,我可沒這么大的本事。”
“可不管怎么說,你既是當朝宰相,又是名重一時的名士呢。既然是名士,總得潔身自好,注重下自己的名聲吧?”
李超笑了笑,“人無完人,我更不是圣人,再說了,真名士自風流,我和平陽之間的感情,并沒有傷害到其它人。”
這話如果放到后世,李超會被人打出狗腦子來,會被噴的體無完膚,但是放到這個時代,卻是成立的。
一夫一妻多妾的時代,男人對妻子的責任,其實也一樣有,但肯定沒有出軌這一條。只要不寵妾滅妻,不養外室,對于妻子來說,男人在外什么風花雪夜什么有情人這些都不算什么大事。
外面的情人和家里的妾侍并不會有什么區別,沒有哪個妻子能阻止丈夫納妾,這個時代也并不允許哪個女人這樣做。
李超和平陽的關系,就算爆光,也沒什么大不了的,非議肯定是有的,對李超也會有些不好影響,但也不會上升到什么高度上去,只是一點小事。就跟愛去青樓倚紅偎翠一樣,頂多加個風流之名罷了。
李超不會休妻,不會把平陽娶入門,也不會把家財轉移給平陽,因此對崔鶯鶯來說,這只是丈夫的一樁風流韻事而已,管不了那么多的。至于家里那些妾侍,她們更沒資格管這個了。
至于私德上有所影響,李超也不在乎,他又不想當個圣人,誰不想要自由自在瀟灑一點。
李承乾還不懂感情的事情,但對李超這種灑脫的態度,倒是非常欽佩。
“既然如此,那你干嘛還要瞞著別人?尤其是瞞著師娘?”
“沒想一直瞞著,只是打算挑個合適的時候再告訴她而已。”
“剛才栓子也看到了,要不我去警告一下栓子,讓他不許說出去。”
“沒事,栓子是個懂事的人,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他跟我這么久,豈會不知道。”李超頓了頓,“再說,我打算現在就給十三娘寫信,把這件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她。”
李承乾意外的啊了一聲,“你要自己告訴師娘啊,那你剛才答應我的,說答應我的一個條件呢?”
“當然是無效了,因為你手里握著的東西對我沒有威脅了啊!”李超得意的笑道。
李承乾無奈。
“記住,這是一個教訓,許多東西都是有時效性的,過期就一錢不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