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雷炮的加入戰場,讓哈薩克騎兵徹底墜入了地獄。
超過二十斤濕棉火藥爆炸的恐怖威力,絲毫不輸于現代的一五五毫米炮彈,仿佛天崩地裂一樣的爆炸聲,在被鐵絲網逼停后密密麻麻聚集的zhen主勇士中響起,火光閃耀中無數殘肢斷臂四散飛濺,更加恐怖的是氣浪沖擊讓爆炸點周圍無數哈薩克騎兵直接被震死,沒有任何傷口就一片片死亡的詭異場面,讓剩下的哈薩克騎兵直接崩潰了。
仿佛有誰下達命令一樣,當那怪異的嗵嗵聲再次響起時,戰場上所有哈薩克騎兵全都尖叫著蜂擁而逃。
信仰終究沒有戰勝技術。
三萬騎兵沒有攻下一座由五千步兵固守的車城。
而且還被擊潰了。
他們就像被嚇壞了的鴨子般,在空曠草原上以各種驚恐的姿態四散奔逃,而天空中呼嘯的炮彈依然不斷落下,恐怖的爆炸不斷制造著人仰馬翻的壯觀場面。
然而頭克汗卻感受不到這壯觀,他現在只有一種想哭的感覺。
這就是他的勇士,這就是他的雄心壯志!
然而他卻沒有注意到,在自己頭頂一百多丈的天空中,那架之前被大風刮走的小型飛艇不知道什么時候又飛了過來,飛艇長風文學,ww↗w.cf±wx.ne∨t上那名偵察兵正抱著一支裝有瞄準具的步槍,在那里聚精會神地瞄準著下面,而那槍口指向的目標,正是他的心臟。
“撤,撤退!”
頭克汗咬著牙吼道。
好在明軍是步兵,不可能殺出來追擊他,只要能夠撤回他的汗廷,很快就能重整旗鼓。
他這話剛說完,頭頂那名明軍偵察兵也扣動了扳機,槍口火焰驟然噴出,就在同時槍支的后坐力也讓整個飛艇在天空中猛得晃了一下,一枚鉛制子彈劃破空氣射向下面,頭克汗在槍聲傳到耳中的瞬間下意識地一側身,幾乎就在同時那子彈鉆進他肩頭,沖擊的力量讓他狠狠向后一倒,四周立刻響起驚叫聲,而在他頭頂那名明軍偵察兵以最快速度裝上第二枚子彈,就在下面哈薩克人紛紛舉起燧發槍瞄準的同時,他第二次扣動了扳機。
“保護大汗!”
一名忠心耿耿的哈薩克將領驚叫一聲,緊接著一下子從馬上躍起撲到了頭克汗身上,在把他撲落馬下瞬間,來自頭頂的子彈正打在這名將領后背上。
“開火!”
另一名哈薩克將領焦急地高喊。
數百支燧發槍立刻對著頭頂噴出火焰。
然而這毫無意義,那滑膛槍的圓形鉛丸子彈不可能打到四百多米高空的目標,很快耗盡了動能的子彈就在飛艇下面紛紛墜落。
就在密集響起的槍聲中,天空中那名明軍偵察兵從容不迫地又打出了第三枚子彈,不過他還是沒有能夠擊中目標,他的飛艇太小,一開槍就會發生劇烈抖動,而且被風刮得本身就在不斷搖擺,這樣情況下想擊中四百多米外的目標,實際上并不比海上艦炮擊中四千米外目標更容易。
不過這名偵察兵看著自己腰上的牛皮子彈盒笑了。
那里面插滿了子彈。
他就像個xie惡的幽靈般飄蕩在頭克汗頭頂,悠閑地不斷將一枚枚子彈射向被衛兵保護的這位大汗陛下,雖然多數子彈都最終落空,但仍舊又有一枚子彈打在頭克汗的背上,雖然沒有命中要害,但仍舊讓頭克汗慘叫著趴在一堆馬糞中,可憐他也算是草原上一代梟雄,率領著千軍萬馬縱橫沙場,而現在卻只能像狗一樣,被一個普通明軍士兵追得倉皇逃躥。
而且更令人悲憤的是,他還是在數百名精銳衛隊的保護下。
好在他的人很快找到辦法。
所有衛兵全部舉起盾牌,在頭頂形成一片遮蓋,然后把身中兩彈的頭克汗保護在下面,雖然盾牌擋不住子彈,但卻可以讓頭頂的明軍偵察兵無法瞄準。
然而很顯然他們太幼稚了。
“瑪的,這功勞還得跟炮營那幫混蛋分!”
偵察兵罵著,隨手拔出兩面信號旗來,對著遠處炮兵陣地上接連不斷揮動著。
炮兵陣地上,明軍炮營營長迅速讀出了他的旗語,緊接著轉頭發出命令,正在狂轟潰敗哈薩克騎兵的十八門十五斤炮,迅速同時將炮口抬高到了最大限度,隨著開火的口令聲驟然噴射出烈焰,下一刻頭克汗和他的衛隊直接被爆炸的火光徹底淹沒。
“打掃戰場,一個俘虜都不要!”
幾分鐘后,黃莘已經可以得意地下命令了。
緊接著車城內的明軍沖出來,端著上刺刀的步槍做他們最喜歡的工作,而就在同時原本的車城散開,重新套上拉車的馬,然后那些完成戰場清理工作的明軍步兵登上馬車,再一次切換到行軍狀態,就像移動的獅群般在草原上掃蕩前進,摧毀沿途遇上的所有部落,攻陷沿途所有城堡,然后插上屬于大明的旗幟。
而這場戰斗之后第二天,楊豐就收到了步兵十八旅擊潰三萬哈薩克騎兵,并且擊斃頭克汗的消息,不過他不是在南京收到的。
“蠻夷小丑,螳臂當車,死有余辜!”
楊皇帝鄙夷地說道。
“陛下,您該上車了。”
小桂子說道。
“走,上車!”
楊皇帝說著興致勃勃地站起身走向候車廳大門。
就在同時,外面的洛陽火車站月臺上,無數軍民整齊跪拜在兩旁山呼萬歲,給他們的皇帝陛下給他們的神靈送行,身穿袞服頭戴翼善冠的楊豐一臉微笑的從中間走過,登上了他的專列。緊接著車身上描繪著金色巨龍的皇家專列汽笛鳴響,車輪緩緩開始轉動,就像一條真正的巨龍般,在鋼鐵的軌道上隆隆開動起來,噴吐著黑煙逐漸加速。很快這列奢華的火車就駛出洛陽火車站,沿著向西的鐵路以五十里的時速向前,在大隊的龍騎兵護衛下,僅僅一個多小時后就到達了觀音堂車站,然后從這里繼續向前很快到達硤石關。
曾經的天險已經不再是天險。
因為一條超過三里長隧道從崤山的山腹中貫穿,將原本需要翻山越嶺走古老山路棧道才能通過的硤石關,變成了一條筆直的鋼鐵坦途,減速到二十里的巨龍專列,亮著兩盞大號的煤油汽燈一頭扎進了這條隧道,僅僅不到十分鐘之后,它就從原本需要一天才能通過的崤山另一邊鉆出來,然后在一片歡呼聲中直抵陜州火車站。
這列火車是從近兩千里外南京城開來的。
在下關碼頭直接開上皇家游艇,然后走海路直達海州港,在海州港開上了港口的鐵路,接著沿著隴海路一路駛來。
經過了這些年漫長的分段建設,累死了整整一萬奴隸之后,楊豐的隴海鐵路東段終于正式竣工了,從此他的物資運輸不需要再受冬季運河和黃河封凍影響,南方的物資可以直接在海州港上岸,然后沿著這條鐵路直達關中。
同樣包括從西安分別到潼關和鳳翔的鐵路也已經建成通車。
黃河航道的暗礁重新炸開后,大量重型設備運到西安,然后在西安開始生產鋼軌,以這座鋼鐵廠為支撐,覆蓋關中的鐵路網正在逐步建成,包括被視為瘋狂的鳳翔到成都鐵路也已經開始勘探線路。不過潼關到陜州之間還沒建成,這一路需要鑿通多座隧道,雖然都不是大隧道,但數量多了也很麻煩,所以至少還得一年時間才能完成。另外鳳翔到天水的鐵路也在建設,當然那邊的速度就很慢了,至少三年內是沒有任何希望建成的,要知道那條路幾乎完全就是由隧道和橋梁組成的,現在大明鐵路建設的高級人才,幾乎全部集中在這條鐵路線上。
楊豐的巨龍專列最終停留在了陜州火車站。
當然他本人還得繼續向前,緊接著火車上攜帶著的蒸汽動力車就被卸了下來,在萬民膜拜聲中楊皇帝又登上蒸汽車,由龍騎兵衛隊護送,沿著沙土公路繼續向前,很快經過了他當年親自砸開的函谷關,接著向西以五十里時速而行一直到達潼關,在潼關火車站登上了另外一輛專列,沿著通往西安的鐵路繼續向西行。
“那是什么?”
一臉帝王威嚴端坐專用車廂寶座上的皇帝陛下,看著華山腳下一片建筑面無表情地說道。
“那是和尚廟吧?”
伺候在一旁的小桂子不確定地說。
說著他拿出望遠鏡趴在窗口望去,望遠鏡的視野中那里看起來還很熱鬧,應該是個廟會什么的,這些年隨著生活水平提高,大明老百姓的文化生活也是很豐富,在沒有電影電視電腦之類東西的時代,趕個廟會看個戲無疑是很受歡迎的。
既然是廟會,那當然也就是和尚廟了。
雖然這些年圣教,也就是供奉楊皇帝的宗教發展迅猛,但光頭們畢竟有著千年基業,不可能像天主一樣,想怎么鏟就怎么鏟。
“何為事此胡神!”
楊豐鄙夷地說。
然后他就沒有再說什么了,不過明顯看出心情不是怎么很愉快了。
當然,這樣就足夠了。
小桂子緊接著退出車廂,跑到隨行的錦衣衛都指揮使楊忠身旁,小聲跟他說了幾句,后者迅速走到火車的一扇車窗前,然后向著外面一招手,很快一名隨行護駕的錦衣衛策馬上前,楊忠寫了一道命令遞給他,那錦衣衛接過命令后立刻策馬全速沖向前面的一座小站,很快這份命令就沿著專用線路傳向西安。
僅僅不到半小時后,隨著錦衣衛陜西指揮使司的命令,緹騎四出的大戲再次在陜西上演。
火車沿線皇帝陛下視線所及范圍內所有寺廟全部摘牌,然后用篷布樹枝之類東西全部遮蔽起來,至于遮不住的,干脆重新換上日月徽,里面亂七八糟東西通透扔出去,包括光頭也全部攆到皇上看不到的地方,那些開廟會的蠢民愚婦統統散伙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就這樣隨著皇上的專列不斷向前行駛,沿途所有他所說的胡神寺廟全部清理干凈了。
當然,楊皇帝,楊圣人,楊神仙是肯定不知道這些的。
他只是表達了一下個人看法而已。
實際上這些年光頭的日子已經越來越難過了,別的不說光一個寺廟不準擁有田產,最多只能一個光頭租十五畝公田,這一條就能讓天下絕大多數寺廟到了瀕臨破產的地步。更何況還有光頭除了吃齋念經以外其他任何事情都不準干的禁令,尤其是嚴禁參加商業活動,也就是說不論開商鋪還是放高利貸,統統都是違法的,一旦查明沒收所有非法收入。還有一些與商業擦邊的東西也都是同樣嚴禁,比如受雇傭出去主持個儀式,賣點紀念品,有償開光之類,總之只要收錢都是犯法的,犯宗教管理法。至于犯戒如養外宅,哪怕喝酒吃肉什么的一旦查明那是要公開抽鞭子的,可別拿什么酒肉穿腸過糊弄,清規戒律必須嚴格遵守,而且人民群眾都有監督權力,一旦舉報是有獎勵的。
話說楊皇帝這也是為了他們好,也是為了讓他們的信仰更加純潔,把那些濫竽充數假貨統統甄別出來,要知道真正的信徒是肯定不會在乎這些的。
真正的信徒有粗茶淡飯青菜豆腐就足夠,這個十五畝公田完全夠了,普通老百姓十五畝公田都能養家糊口,更何況他們還沒普通老百姓那么多需求,另外真正信徒也是視金錢如糞土的,既然視金錢如糞土那么怎么可能去開店鋪放高利貸?同樣真正的信徒也是不近酒肉女色的,吃肉喝酒piaoji的算什么信徒,這樣的留著純粹玷污佛門,這樣的就算被藤鞭抽死也活該。
所以說不要認為皇上針對你們,皇上這是為了你們好!
這年頭沒有上述東西誰傻了去當光頭天天啃著白菜葉子敲木魚念經?那些光頭里面可以說百分之九十都是為了混飯吃,剩下的真要是不介意嚴守清規戒律,除了吃齋念佛什么都不干,那楊皇帝倒也不至于趕盡殺絕,畢竟光頭也算根深蒂固,想要拔除恐怕不是一代人能解決。
此時為了皇上的心情,整個陜西各地官員全部行動了起來,當皇帝陛下到達西安時候,就連大雁塔都在塔尖上緊急裝了日月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