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場回憶出現,作為旁觀者的虛默不免心生疑惑…他不知道這些記憶的花骨朵是依照怎樣的原理結成,但,他隱隱覺得這些可以呈現的回憶碎片,不應該是對于所有者來說是具有紀念意義的東西才對嗎?
難道,九尾與我的相遇,對他來說,也是重要的回憶?
虛默還在疑惑時,已被拉回到了神樹所在的時空。
這剛一落定,他就感受到了一陣強烈的氣波,整棵神樹微微地搖晃起來,明顯是受到了外力影響。
虛默穩定下身子,出于本能地向樹下探去,隨即,便見到了正處于狂怒狀態下的先知九尾——
他早已進入了戰斗的狀態,手中古琴一撫,琴弦盡出,向著神樹攻來。這壯碩的神樹早已被他的前一輪發出的琴弦綁住一圈,紅白交錯的咒氣在琴弦四周躍動,看來九尾已然使出了相當的能量,可這棵三面人臉的大樹卻只是微微地晃動著。
“零!怎么回事?”虛默將半個身子伸出了樹冠,對著發狂的先知大喊。
九尾卻充耳不聞,將注意力放在全力摧毀大樹上…
虛默由此升起了一股強烈的不安,他開始察覺這棵大樹與元神有關,便輕撫著樹干喃喃道“您別生氣,我這就去制止九尾先知,他一定是受了什么刺激…請一定,務必,不要生他的氣!”
說完,虛默一躍跳下了神樹,險些被九尾的琴弦的咒氣所傷及,他卻顧不了更多,一個落地就向零沖了過去!
九尾反射條件地向虛默沖來的方向一個揮手,兩根琴弦并出,分別貫穿了他的左右兩側肩胛骨…虛默悶哼一聲,忍住強烈地巨疼,用未開水盾的肉身持續向前,使出全力從側面一把抱住了九尾。
如不是九尾及時的收住周身的戾氣,這一抱估計就要取走了虛默的性命,但——九尾終還是在虛默接近的一瞬驟然恢復了常態,所有的琴弦盡收,整個世界瞬間恢復了寧靜…
“你…干什么?活膩了嗎?…”九尾側頭看向緊抱他腰部的貓族少年,難得地緊皺起眉頭,顯露出明顯的情緒變化。隨即,他抬起左手撫過虛默受傷的兩側肩頭,為他實施了最強的治療術。
痛覺消失,虛默反而虛脫一樣地一屁股滑落在地上,深呼一口氣后,才說“我,只是不想看到你置氣的樣子。生氣…傷身。”
“你管得太多了。”九尾說著抬起了頭了,將視線挪回了三面人臉的樹上,“這是我與元神之間的事情,你不要插手。”
果然…這樹就是元神的化身?這九尾的話正好證實了虛默的猜測,他更下定決心要阻止先知的怒火,畢竟,他們是來求元神幫忙,不是來找他打架的…
“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能好好說?非要動手不可?”虛默說著跳到了九尾的面前,張開手臂,做出阻擋的姿勢。
“虛默,你最好不要自不量力…”九尾的眉頭又皺起了幾分,抬手正好撥動琴弦出手教訓時,一聲稚氣的女聲從他的身后傳來——
“不準欺負我哥哥!”諾蘭就這樣朝著九尾的后背沖來,看起來是想給他一個后背熊抱…卻被九尾輕易的一個閃身,躲開了。
諾蘭隨即一個轉身,張開手臂攔在了虛默地面前,有些生氣地大聲說道“我就不見了一小會兒,你這個壞先知就開始欺負人了?早前一起患難的情義呢?說好了要好好做朋友的不是?”
“我什么時候跟你說好要做朋友?”九尾瞬間露出無奈神色。
“我明明記得有,是你記性不好忘記了!”諾蘭耍無奈式地大聲回應,隨即嘟起了嘴。
看她那個樣子兩秒,九尾似乎一下子泄了氣似的,面色恢復了平靜,然后一個轉身就要走“我找出路,別跟著我。”
就在虛默和諾蘭要異口同聲地叫出“別走!”之時,一道仿佛從遠古傳來的飄渺聲響,從空氣中傳來——
“既然人都到齊了,就把該說的話,都說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