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眼漢贊同地咕嚕了一聲,背靠在墻上,魔眼骨碌碌地轉動著。
喬治停在了門外,等著羅恩一家人先進去。哈利也往后縮著,跟喬治站在了一起。
韋斯萊夫人回頭歉意的看了大家一眼,帶著羅恩幾人走進了病房。
過了許久,羅恩他們從病房中走了出來。
看得出來,這時候,他們真的已經放下了心來。
他們微笑著朝大家點了點頭,“爸爸精神狀態不錯。”
喬治,哈利,唐克斯和瘋眼漢在韋斯萊夫人的招唿下,進入了病房。
病房挺小,暗暗的,只有門對面的墻上高處開了一個窄窄的窗戶。光線主要由聚在天花板中央的水晶泡泡提供。
只有三個病人。韋斯萊先生的病床在房間最里頭,小窗戶旁邊。
亞瑟他正靠在幾個枕頭上,朝著大家微笑。
他的床上,還放著一張《預言家日報》,看得出來,他的精神不錯。
見著他們,亞瑟高興的笑了起來。
“你們好!”
他微笑著說,“謝謝你們來看我,我得說,真是麻煩大家了。孩子們從學校趕來,比爾也從外地趕來,我當真有些不好意思了。”
“別說這些見外的話,你沒事就好。”
喬治打了個招唿,安慰著說,“你感覺怎么樣,亞瑟?你看上去還有點憔悴。”
“我感覺很好。”韋斯萊先生愉快地說,伸出那只沒受傷的胳膊和哈利擁抱了一下,“要是他們能把繃帶拆掉的話,我都可以回家了。”
“還有什么問題嗎?”喬治問道。
“因為每次拆的時候我都流血不止。”
韋斯萊先生輕松地說,伸手拿過擱在床頭柜上的魔杖,輕輕一揮,床邊多了六把椅子。
“好像那條蛇的毒液里有一種特殊成分,能阻止傷口愈合,但他們相信能找到解藥。他們說見過比我嚴重得多的情況,我現在只是要每小時服用一種補血藥。可那一位”
他壓低嗓門,把頭朝對面床上一點,一個臉色發綠的男子躺在那兒,眼睛盯著天花板,“被狼人咬了,可憐的人,治不了了。”
“狼人?”唐克斯擔心的問著,“他在公共病房安全嗎?不用單獨隔離嗎?”
“離滿月還有兩星期呢,”韋斯萊先生平靜地提醒她,“治療師今天早上跟他談話了,想讓他相信他可以過幾乎正常的生活。我跟他說我認識一個狼人當然沒提名字。我說他人很好,過得也不錯。”
喬治點了點頭,“現在狼毒藥劑到處都能買到,價格也不貴。被狼人咬了雖然麻煩一點,但也不是沒法控制。”
“可不是嘛。”韋斯萊先生贊同的說著,“盧平現在可比以前過得好多了,多虧了你的狼毒藥劑。”
“要我幫忙看看你的傷口嗎?我與那人戰斗過,蛇毒的話,我應該可以治療一下。”喬治繼續問道。
“那可多謝了。”
韋斯萊先生立刻往前邊挪了一點,韋斯萊夫人把靠近床邊的位置讓給了喬治。
喬治走到了韋斯萊先生的身邊,看了看他那包扎得像木乃伊的手臂。
魔杖輕點,亞瑟手臂上的繃帶自動的開始解開,直到手肘的部位才又停住。
喬治沒有解開太多的繃帶,以免引起出血過多。
繃帶之下,亞瑟的手臂帶著些許青紫色,手臂上是深可見骨的傷口。隨著繃帶解開,鮮血開始不斷的涌出。
喬治用魔杖在亞瑟的手臂上一點,那些鮮血就像被無形的魔力束縛住一樣,又被壓回了血管。
他細細的觀察著亞瑟傷口處的變化,受創的傷口帶著一絲青色。
余毒還在繼續的破壞著傷口。治療的魔力在傷口處發揮著作用,傷口的肌肉在微微的抽搐試圖合攏,卻又在毒液的破壞性反復。
“能行嗎?”
哈利探著腦袋,小聲的問著。
“問題不大。”
喬治平靜的說著,他嘴里念念有詞,魔杖頂端一道黑色的細線,鉆入了那道傷口之中。
就像遇到了天生之敵,那些青紫色的余毒如積雪遇初陽,快速的融化著,快速的消退著。
韋斯萊先生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感覺自己就像全身被浸泡在了熱水里,他懶洋洋的說著,“還真是舒服,我感覺我都快徹底好了。”
他收回手臂,端詳著自己的傷口。手臂已經恢復了原本的膚色,那些毒素已然消退,抽搐的肌肉也在慢慢愈合的樣子。
他欣喜的說著,“這就好了?”
他又感覺到了自己的手臂,感覺到被繃帶束縛著的手臂,他吸了口氣,“我可以拆掉繃帶嗎?”
“當然不可以。”
喬治很果斷的拒絕了他的要求,“我用魔法祛除了你體內的蛇毒,但那些傷勢還需要恢復。這次你傷得很重,需要好好的修養一下。”
“聽話,亞瑟,聽喬治的。”
韋斯萊夫人這時候又變回了干練的家庭主婦,她用哄孩子的口吻說著,“你這幾天都需要好好休息。除了安心靜養,其他的煩心事,都別去想。”
“好的,媽媽。”
韋斯萊先生微笑道。
他輕松的說著,“我早說了,我沒什么事的。”
他挪動了一下受傷的手臂,示意著自己的傷,“這下有喬治的幫忙,連毒也解了,要不了幾天,我就可以出院回去了。”
喬治微笑著,“好了,你現在確實沒什么大礙了,乖乖在醫院里休息幾天,遵照治療師的治療,你很快就可以出院的。”
他從床邊拿過一把椅子,坐了下來,“現在是關鍵問題了,說說看,你是怎么受傷的。”
所有人都屏氣凝神。
瘋眼漢將坐在椅子上的身體往前傾著,一只手伸進了放著魔杖的口袋,就像隨時準備好戰斗一樣。
韋斯萊夫人雙手捏著拳頭,她低聲說著,“此前你一直不告訴我們,現在喬治在這,你總該說出來,到底是誰襲擊了你吧。”
此前他們已經詢問過亞瑟了,要他說出是誰襲擊了他。但亞瑟一直顯得非常猶豫,只說是一條大蛇,但她總覺得,還有其他的隱情。
韋斯萊先生顯得有些遲疑,他抬起了一下手,又放了下來,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