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 小丑
體系，指的就是術、丹、器這三樣知識方面的積累了。
這方面并非艾俄洛斯和木子他們所長，恰恰自己身在天門，確實是最有途徑去接觸甚至掌握這方面知識的。
“學長，不一定是非要自己去學習，只要有途徑能收集這方面的知識資料，哪怕是一些最低級入門的，對我們文明來說都絕對是至關重要！”
這才是格萊這次過來見王重最核心的目的，扶持整個地球文明是他們這批‘地球先驅者’每一個人的夢想，而儲備用于地球過渡的低級知識體系，這是目前所有地球人中只有王重才有機會做到的事兒。畢竟像丹房、功法之類，八品以上，那基本就不是用錢可以買到的了，而在天門里，只要不是各大宗門的核心東西，其他哪怕五六品的丹方功法都可以隨便你學習，只要你有足夠的身份和權限！
“另外，”格萊有拿出了一個次元空間口袋，笑著遞給王重：“學長，這是一萬金星，后續還會有，學長不必為這些瑣事浪費時間。”
老王也沒推辭，一分錢難倒英雄，尤其是在天門那種鬼地方。
最后則是說到凝丹，坦白說，格萊和木子的凝丹法并不適合所有地球人，甚至就連王重聽了之后，都感覺自己無法照搬，但這卻并不影響其中有一些可以借鑒的地方，畢竟都是地球人類，身體構造、修行的基礎體系等各方面無比相近。
無論是木子自稱的冥河死氣，還是格萊的冥河血法，借用外力的同時，其本質都是在體內建立第二生命核心，只是各人建立生命核心的方式不太一樣而已。
交流的所有信息中，這對老王無疑是最重要的，借鑒格萊他們的凝丹法讓自己有所感悟只是一部分，更重要的是，艾俄洛斯、木子和格萊已經通過實踐證實了地球人確實可以凝丹，而且地球人在這方面天賦出色，并不算是極難！
這就像是給王重吃了一顆定心丸，他自己屢屢突破了筑基極限卻遲遲未能凝丹，就算是再怎么自信的人都難免會出現些許動搖，懷疑自己的方向甚至是根基，但現在王重卻就已經釋懷了。
自己不是突破不了，而是吞天法和細胞宇宙學將自己的肉身修行得太過強悍，對別人來說早就已經達到虛丹門坎的，可對自己來說，這個門坎卻是一次次的被提高，可以預見，當自己突破，一定會是一次超脫般的飛升！
和格萊這一暢談就是一整個通宵，直到第二天早晨，兩人仍舊都還是精神奕奕。
格萊要離開了，這次過來因為聯系王重而耽誤了好幾天已經是極限了，要是再不回去，那邊冥河使者的戲碼只有木子一個人可演不齊全。
送走格萊，老王也是抓緊時間和老牛、瑪格索等人見了個面，談了些事情，比如地球人在天寶街的定位、待遇、工作條件等等，天寶街只是對地球人友好開放，提供一些工作機會和生存條件，并不是已經成為了地球人的老窩，所有天寶街的人都應該得到尊重。
對這一點，王重說得相當肯定，這太重要了，特別是在了解了格萊和木子的計劃之后。
大多數低級文明剛剛來到神域時其實都是丑態百出的，并不是他們文明自身就足夠丑陋，而是為了生存、為了站穩腳跟，他們不得不無所不用其極，寧可讓別人怕你，也不要讓別人看輕你或者無視你，否則那不是素質和風度，而是找死！江山都是靠血腥拼出來的，等你各種打砸搶燒到有足夠實力站穩了，再慢慢談素質、改善你在別的文明眼中的印象也不遲。
從這方面來說，威爾斯卡倫其實并不算錯，相信來到神域這大半年他也是聽說過了很多低等文明的崛起史，知道這樣的流程，低級文明嘛，剛進神域就是要夠狠夠夠無恥不要臉，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可是他只是為了自己享受，扯后腿，那就是真的蠢。
前面在拼，后院可絕對不能失火。
臨走時，聚集在天寶街的地球人都來了。
盡管平均年齡不大，可都是些在神域吃盡了苦頭的可憐人，早已沒了曾經地球時天之驕子的傲氣，像威爾斯卡倫那種畢竟還是少數，一眾人對王重都是感激有佳，穩定的生活和工作，還不遭人白眼，這對前兩年過來的大多數地球人來說已經是做夢都不敢想象的條件了。
老王倒是瞧見了好幾個熟人，有曾經有過一點交情的，像十大家族的人，也有曾經敵對的，像圣城十大旅團的旅團長紅寡婦菲斯克麗，再次看到王重，紅寡婦可是真的感慨萬千，當初在圣城竟然還想欺壓這新人，可沒想到…早在圣戰結束時兩人的實力差距就已經天差地遠，更別說現在了，早都已經不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只可惜自己最觀念的幾個朋友卻是仍舊沒有消息，有墨家的子弟說一年前還見過墨問和墨星辰，在一個地界邊緣的沙場，可惜后來失去了聯系，再去那個沙場找他們時已經沒有蹤跡了，聽說是失足跌進天河中死掉了。神域世界對地球人來說到處都充滿了危險和惡意，失蹤、死亡，太平常不過了，三次送人來神域，總共大概也就兩三百號人，經歷兩年奔波，如今還能在天寶街聚集起四五十人，已經是一件相當奇跡的事兒了。
王重把莎娜里給那張九品補元丹的丹方送給了海爺，比起海爺曾經的補元丹丹方，這種出自專業丹宗的秘密配方顯然要高效得多，海爺愛不釋手，當然是有條件的，只要地球人中有人真有天賦，就可以來海爺這里學習煉丹，所需的一切費用自然都是老王這里全程買單。此外還有煉器、還有美食，王重都作了一定安排，天寶街這些煉丹房煉器房或者美食家的水準肯定不算高，但帶人入門卻是夠了，反正也是先走一步看一步，他們要是真有天賦，后續的學習，老王自然會再作別的安排。
解決好天寶街的事兒已經是臨近中午，去審判廳那邊和執法會的人一回合，返回天門只是分分鐘的事兒。
在神域，文明海納百川，各種文明匯聚碰撞，不同種族有著不同的文化，他們在這里交融，互相習慣彼此的習俗，這里有許多受人歡迎的藝術形式，有妖族的舞魅眾生，還有翼族的飛升競技…
不過，最大眾化的，還是表演，大多數文明都有表演的藝術形式，而其中最受歡迎的，就是大劇場。
這是神域普通人也能輕松消費得起的娛樂項目，在神域這樣高強度的生存壓力之下，劇場這種貼近觀眾的表演模式，承受著人們發泄壓力的途徑之一。
天耀劇場，在各大劇場有著不錯的知名度，劇場擁有好幾個其他劇場所沒有的特殊表演節目，其中，最受歡迎的節目是劇場老板，大魔術師天耀的百變魔術。
這里的魔術可不是障眼法，來看劇場的觀眾，在神域雖然算是普通公民，但是，在他們的家鄉，個個都是見多識廣的天才，來到神域雖然泯然于眾了，但那是相對而言，他們的眼力還是很高的，低端一點的手法在他們面前，那是真的叫做獻丑。
但是，天耀的魔術，卻能騙過所有人的眼睛，他總是能做到匪夷所思的事情，其中最為人津津樂道的是天耀的招魂魔術，他可以將你已故的親人帶到你的身邊，甚至更夸張一點，可以將各族文明中的歷史名人召至舞臺之上，為大家盡興的表演。
當然，天耀從來不招六級以上文明的魂，他聲稱沒有這個力量，但是暗地里有人傳言，天耀只是不想太招惹貴族們的注目。
這時，天耀正在表演著他的招魂術，他招來了幾個在神域歷史當中的名人，雖然來自五級文明，但他們天才絕艷，曾在神域各領風騷幾十年，現在，這些早已經逝世故去，也并不是同一個時代的名人正在激烈的爭辯吵著架，他們言出珠璣，句句針砭要害，臺下的觀眾們都在哈哈大笑，“這些小人兒實在是太有趣了！”
“和真的一樣！性格，說話時的小口頭禪，細節啊！”
后臺，奈皮爾·墨也正看著這場演出，這只是天耀的預熱，人們也顯然不是沖著這些而來到天耀劇場的。
很快，舞臺上的天耀揮出了手，力量從他身上傳導向地下，瞬間，一群各族的美女們被召了上來，她們是那么的美麗動人，穿著也是那么的合人胃口，美女們把那幾個歷史名人給擠出了舞臺，她們不僅是在舞臺上表演，還和觀眾們互動，拉著他們一起上來，載歌載舞。
剎時間，整個劇場變成了歡樂的海洋。
不過，歡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隨著天耀的再次揮手，美女們消失了，觀眾們高喊了起來，“不！我的美人!把她們還給我們！”
“很遺憾，我的力量是有限的，而且，你們買的票，只夠快樂那么一會兒，還想要快樂，明天，明天會有更新鮮的節目，不僅僅是你們的美人兒！我保證會讓你們更快樂，這里是天耀劇場，下一個節目，就要開場了，提醒一下老觀眾，這也是一個你們非常喜歡的節目。“
“小丑！”
“快讓那倒霉蛋滾出來！”
“吼吼，今天我一定要砸中他的臉！”
一下子，劇場又歡呼起來，他們喊叫著，渲瀉著他們的情緒，有對沒了美人兒不滿的，但更多的是對他們日常生活的不快樂。
后臺的奈皮爾立刻跑向了前臺，他臉朝著臺下的觀眾，滿嘴都是哈哈的笑，事實上，無論喜怒哀樂，他始終都只有笑臉，他的臉上始終都畫著小丑笑容妝，而這份笑，也傳遞到了臺下，觀眾們立刻喊叫起來，“小丑！倒霉蛋的小丑！”
“終于等到你了。”
這時，天耀的聲音適時的在劇場中響起：“歡迎奈皮爾·墨，我們的倒霉小丑，他總是在笑，無論遇到什么都在笑，我懷疑他就算是頭發綠了也會是笑臉相對，這當然是句玩笑…”
“當然是玩笑，倒霉的奈皮爾·墨怎么可能有老婆？哈哈哈！”
臺下立刻有人高聲喊叫著接著腔。
“說得對極了，我的朋友，但是，我不確定，他的臉被人砸了，他是不是還能保持這樣的笑臉，哦，所以，這個節目上就叫做‘誰能砸中他的臉’!現在，大家可以在你們的椅子下面找到我為你們提供的鳥蛋，哈，我保證，這些鳥蛋不是我用魔術變出來的！所以，除了第一顆是免費贈送的，還想再砸，需要去一旁的天耀小店購買！如果你買蛋的時候能再買一份天耀劇場紀念冊就更完美…”
啪，一顆不耐煩的鳥蛋已經砸上了舞臺，天耀閃身避了過去，“看來老觀眾已經急不可耐了，那么節目開始！”
奈皮爾笑著在舞臺上面打了一個滾，他做著小丑出丑的可笑動作，然后他開始表演拋球，三個不同顏色的球在他手上翻轉如飛，但就在這時，“砸他啊！”
一聲大吼，瞬間，無數的鳥蛋從臺下同時猛砸了上來！
觀眾們在剛剛享受了美艷的美女舞蹈之后，又開啟了他們野蠻的獸性，每一顆鳥蛋，都對準了他的臉！
奈皮爾立刻驚悚的跳了起來，顧不上他表演的三色球，然后拼了命的閃避起來，當然，按照要求，他不能用手去擋他的臉，啪啪啪啪啪…
鳥蛋瘋狂的砸在他的身上，炸出來的蛋清蛋黃，沾得他一身黏乎，可是，奇跡的，始終沒有一顆鳥蛋是砸在他臉上的。
幾乎只是兩次呼吸的時間，贈送的鳥蛋就被一砸而空！
奈皮爾已經成了蛋黃人了，但是，誰都看得出來，他的頭上，是干干凈凈的，那小丑的笑容在那里晃啊晃，奈皮爾看到沒有鳥蛋砸過來了，他作秀的拍了拍胸口，像是在撫平驚恐，然后他又去拾他剛才扔下的球，似乎還要和大家表演拋球。
觀眾們尖叫著，“作弊！”
但是奈皮爾攤開了雙手，小丑笑啊笑，觀眾叫啊叫，仇恨值瞬間拉到頂點。
“蛋，我要買蛋！”
天耀笑得開出了花來，他的鳥蛋可賣得不便宜！他費了老勁招魂，又是名人，又是美女，還比不上現在賣蛋的一半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