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匈奴南下
韓遂在退守武威之后，便一直按兵不動，對于這一點，呂布并不是太擔心，十幾萬兵馬，人吃馬嚼，這樣的消耗不是一個郡可以承擔的。
不過十多天不見韓遂動靜，麾下眾將卻是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主公，要不我們強攻吧？”北宮離提著新打的棗陽槊來到呂布帳中，悶聲說道。
“我們只有五萬兵馬，韓遂卻有十幾萬，強攻？”馬超立在一旁，冷笑一聲，不屑道：“你要送死，自己去，沒人會攔著你，但別拖著我麾下兒郎陪你一起送死！”
北宮離目光一瞪，兇狠的瞪向馬超：“小白臉，就會說空話，可敢跟我一戰？”
“哈~”馬超目光一冷，森寒的瞪向北宮離：“怕你不成！？”
眼看著兩人就要動手，呂布皺了皺眉道：“要打，給我滾出去，帥帳之中，誰敢放肆！”
兩人氣勢一泄，恨恨的瞪了對方一眼，分立呂布兩側，不再言語。
“主公，最近韓遂的動向的確有些反常。”李儒坐在呂布下手，皺眉道。
呂布點了點頭，按理說，眼下韓遂除了跟他決戰，已經玩不出什么花樣來，從金城到隴西再到漢陽、北地、安定，武威已經被包圍，韓遂想要打開局面，只有先攻破呂布的主力，才有余力去收復失地，而且時間拖得越久，留給韓遂轉圜的時間就會越少。
“除非…”李儒看向呂布，面色也變得有些凝重起來。
“他有了新的盟友！”呂布冷哼一聲，眼中殺機毫不掩飾的釋放出來。
眼下無論是曹操還是袁紹，都不太可能主動跟呂布交惡，因為西涼局勢已經明朗，雙方大戰在即，不可能顧及到這邊，張郃至今還屯駐在上黨，呂布相信，只要呂布不去越界，張郃是不可能主動插手西涼戰局的，那韓遂現在，能夠聯絡的恐怕也只有河套的匈奴人亦或是西域胡人，無論是哪一路，都絕非呂布可以容忍的。
“若是如此的話，主公該另做打算了。”李儒嘆了口氣道，若是匈奴人加入戰局，呂布就只能轉攻為守了。
呂布雙手十指交叉于胸前，身體微微靠后，搖了搖頭道：“不到最后，莫下斷言！”
“報~”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緊跟著一個拖著長音的聲音由遠極近，風塵仆仆的士兵從帳外沖進來，單膝跪在呂布身前，將手中的竹箋高高舉起，喘了一口氣說道：“主公，金城急報！”
“呈上來！”呂布和李儒面色同時一變，揮手道。
馬超一把接過竹箋，遞到呂布手中。
呂布迅速攤開竹箋，快速的看下去，臉色漸漸變得鐵青起來，本就蕭殺的大帳中，頃刻間被一股壓抑的氣息籠罩，便是馬超、北宮離這等悍將，也不禁感到一陣壓抑，目光齊齊看向呂布。
“主公？”李儒輕輕地喚了一聲，擔憂道：“可是緊急軍情？”
“韓遂，不為人子！”呂布猛地將手中的竹箋狠狠地摔在地上，一根根竹片碎裂了一地，呂布狠狠地喘了一口粗氣，看著面色驚異的眾人，沉聲道：“徐榮來報，河套方向出現大量匈奴兵入境，一路所過，如蝗蟲過境，荼毒百姓，大量流民涌向金城、隴西一帶。”
“可曾探清有多少人馬？”李儒深吸了一口氣，驚聲問道。
“不清楚，只知數量龐大，匈奴五部，恐怕都來了。”搖了搖頭，呂布努力將胸中那股沸騰的殺氣壓抑下去。
“主公，退兵吧！”李儒苦澀一笑，向呂布躬身道，如果只有韓遂一路，哪怕兵力相差三倍，以呂布的能力，決戰的話，未嘗會輸，但如果匈奴人也摻和進來，已經超出了他們的承受范圍。
呂布看向李儒，眼中帶著幾分不甘，眼看便要定鼎乾坤，這個時候卻要讓他退？
“除此之外，別無他法！”李儒無奈一嘆，他曾為董卓治理四方，深知匈奴人的厲害，若是據險而守，一萬漢軍足以擋住十萬胡人，但若論野戰的話，從小在馬背上長大，精擅騎射的匈奴人卻厲害太多了。
“不能退！”呂布終究咬牙道：“若退，則西涼大片土地，將會化作赤地千里！”西涼可不是中原，沒那么多險要可守，若沒了阻攔，匈奴人可以長驅直入，甚至不止西涼，連剛剛恢復了幾分生機的雍州都會受到荼毒，這個代價，呂布付不起。
“只是如今我軍兵力，要防守…”李儒猶豫道，他自然明白呂布的擔心，但眼下，有韓遂十多萬人，更有匈奴大舉南下，只憑這區區五萬人，如何防得住。
“既然守不住，那便以攻代守！”呂布冷哼一聲，目光掃過麾下眾將，沉聲道：“此事不單關乎我軍興衰，更關乎西涼、關中，百萬生民！我們退了，一切就都完了，此戰，便是戰死，也要打！”
“主公高義！”馬超、韓德、龐德等一眾將領肅然道：“末將愿誓死抗胡！”
“大軍不能動！韓遂那老狐貍，怕就等著我們動，至于胡人，點齊五千人馬，一人雙乘，帶三天口糧，隨我出征！”呂布森然道。
“主公不可！”李儒等人聞言不禁大驚，連忙勸道。
“除我之外，誰人可以千里轉戰，擊破匈奴？”呂布悶哼一聲道。
“這…”眾人聞言不禁默然，哪怕是馬超，也沒信心在這種情況下，帶著五千鐵騎迎擊匈奴，呂布麾下雖然上將眾多，但論到騎戰，還無人能夠與呂布相比。
“主公，若你離去，何人可以督軍？”李儒擔憂道。
呂布目光在帳下眾人身上掃過，最終落在龐德身上：“龐令明性格沉穩，可暫為督軍。”
李儒擔憂的看向馬超，畢竟龐德是馬超帶來的人，而且論本事，馬超也不差。
呂布看向馬超，沉聲道：“孟起雖勇，但性格易怒，此事關乎我軍生死，絕不容有失，你可明白？”
馬超臉上閃過一抹掙扎之色，最終點點頭，躬身道：“馬超明白。”
“此戰關乎重大，若你不愿聽命于龐德，可暫時交出軍權，待我攻城歸來，決戰韓遂之日，必助你報仇。”呂布沉聲道。
“主公放心，馬超愿意！”馬超當即向龐德拜道：“末將參見將軍。”
“這…”龐德連忙站起，扶起馬超。
“龐德！”呂布看向龐德道：“記住，以守為主！”
龐德一怔，伸手接過呂布遞來的令箭，單膝跪地，恭聲道：“謝主公信賴，龐德萬死不辭！”
“點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