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瘋馬超
當韓遂冒著大雨感到燒當大營時，已是一片狼藉，殘存的羌兵收拾著狼藉的戰場，地上盡數都是尸體。
“老王呢？”成公英一把拎住一名羌人，厲聲喝道。
“在那邊。”羌兵頹廢的指了指燒當老王的營帳。
韓遂沒有說話，帶著人徑直往燒當老王的營帳而去。
當一行人進入燒當老王的營帳時，卻見燒當老王面色陰沉的坐在漏風的營帳中央，周圍是六七個燒當豪帥，比來時竟是少了近一半，韓遂眼中閃過一抹凜然，來到燒當老王身前，沉聲道：“馬超人呢？”
“已經走啦。”燒當老王看了一眼韓遂，有些愧疚，若是自己能聽韓遂之言早作防備，也不會如此狼狽，之前若不是幾個豪帥拼死相救，恐怕他現在已經成了那‘馬超’的槍下亡魂了。
“傷亡如何？”一名豪帥自覺地將位置讓出來，韓遂也不客氣，直接坐了下來，看向燒當老王道。
“傷亡倒是不大，對方不過千余人，被殺死的兒郎不多，更多的是自相踐踏而死，只是可憐五位豪帥為了救我而亡，這個仇，一定要報！”燒當老王說到最后，想到之前的狼狽，不禁咬牙切齒，眼中閃過一抹猙獰的殺機。
“千余人！？”韓遂心中一沉，看向燒當老王道：“你確定對方只有千余人？”
“嘿，讓千余人將我的大營打成這個樣子，傷亡了近五千人，我會拿這種丟人的事情來開玩笑嗎！？”燒當老王惱怒的站起來，不滿的看向韓遂。
“不好！”韓遂和成公英面色同時一變，就在此時，門外突然響起一聲凄厲的吶喊。
“主公~”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中，李堪跌跌撞撞的沖進來，一臉血污的臉上，帶著幾分驚恐之色。
“你怎么到這里來了？馬玩呢？”韓遂站起身來，一把拎起李堪的衣領，怒喝道。
“馬超！馬超殺來了！主公你剛走，馬超就帶著人殺了進來，見人就殺，他瘋了，馬玩將軍已經戰死了！”李堪凄惶道。
“主公，看來攻擊燒當老營，只是馬超調虎離山之際，真正的目的，始終都是我們！”成公英面色凝重的看向李堪道：“馬超帶了多少人？”
“這…”李堪當時看到馬超，幾乎是調頭就跑，只覺得天崩地裂，哪里還來得及管這些，一時間，期期艾艾搭不上話來。
“不可能！馬超剛剛自這里離開，我看得清楚，他們是朝著臨涇而去，這么短的時間，怎么可能去攻打你們的營寨？”燒當老王站起來，皺眉道。
“廢物！”韓遂看著李堪那躲閃的眼神，哪里還不知道這貨肯定是臨陣脫逃了，惱怒的一腳將他踹倒在地。
“主公，此時不是爭論這些之時，若真是馬超，以馬超的性格，恐怕發現營中沒有主公，立刻便會殺來。”成公英沉聲道。
“回去再跟你算賬！”韓遂狠狠地瞪了李堪一眼，站起身來，正要跟燒當老王商議合兵之事，帳外便響起一陣驚雷般的怒吼聲和凄厲的慘叫聲，帳中眾人同時變色。
對于燒當羌的士兵來說，今夜，注定不會是一個美好的時刻，剛剛經歷了一場突襲，原以為此時便到此結束，再加上韓遂率部趕來，馬超無論如何也不敢再來，誰能想到，馬超竟然第二次出現在燒當大營之中，而且比之上一次，此刻披頭散發，渾身充斥著血腥氣息的馬超，顯然更加恐怖。
當韓遂等人出現在帳外之時，遠遠地，便看到人群中一人狀若瘋虎，手中一桿長達丈二的天狼槍在雨幕中劃過一道道慘烈的弧度，所過之處，無論羌兵還是漢將，無一合之敵，甚至尸身都是殘缺不全，其身后一群騎士在馬超的帶動下，各個仿佛瘋了一般，不要命的緊緊跟在馬超身后，所過之處，如蝗蟲過境，殘值斷臂落了一地。
“韓遂老狗，還不把人頭拿來！”馬超一槍將三名羌將甩飛，猛回頭，通紅的眸子落在韓遂身上，周身氣焰更加狂暴，猛地發出一聲驚雷般的怒吼，坐下戰馬如同一道旋風一般朝著這邊沖來。
“擋住他！”韓遂冷哼一聲，目光一冷，厲聲喝道。
“殺！”韓遂身邊，一群親衛迅速結成陣勢，擋在馬超身前，周圍韓遂帶來的兵馬也悍不畏死的朝著馬超所率領的軍隊沖殺過來。
“擋我者死！”馬超眼中，此刻已經只剩下韓遂，手中丈二長槍攪動風雨，將一個個靠近自己的士兵盡數擊殺。
雖然每一個戰士在馬超面前基本都是秒殺，但終究還是需要時間的，馬超的速度，終究被放慢了許多，逐漸被洶涌而來的韓遂軍戰士擋下來。
看著人群中，依舊殺的己方戰士難以近身的馬超，韓遂心中也是有些發寒，以往的馬超可沒有這么強悍，沒想到，才數日未見，對方的實力竟然已經強大至此！
“此人不死，我心難安！”看著馬超，還有四周一臉畏懼的羌人，韓遂眼中殺機四溢，一揮手，一排弓箭手已經出現在他身后。
“主公，我們的人也在！”成公英擔憂道。
“無妨，先對后方的騎兵發動攻擊，待絞殺了這些騎兵，再聚殲馬超！”韓遂冷哼一聲，猛然揮手。
“嗖嗖嗖~”
數百支冰冷的箭簇密集的射向天空，只是一剎那，便落入馬超身后的騎兵當中，毫無防備的騎兵成片的倒下，此刻的馬超卻是不顧一切，瘋狂的朝著韓遂的方向殺來。
“匹夫之勇！”韓遂眼中閃過一抹不屑的冷笑，再次下令放箭，同時燒當老王也開始聚集自己的將士助戰。
“西涼龐德在此，休傷我家將軍！”一聲怒吼在夜空中響起，卻見一將自后方殺入人群，身后黑壓壓的一片鐵騎，瞬間將剛剛集結好的陣型大亂。
“西涼張繡在此，何人敢與我一戰！”又是一聲爆喝，卻是張繡又從另一側率軍殺至。
“是他！他不是馬超！”燒當老王見到張繡，面色頓時一變，雖然蒙著面甲，但他對張繡印象太深了。
看著己方的陣型也被慌亂的羌人沖亂，馬超趁機率領殘軍，再次奮力沖鋒，眼看便要殺破重圍，一旁的成公英面色大變，連忙讓人牽來戰馬，看向韓遂道：“主公，大勢已去，先退吧。”
韓遂眼中閃過一抹不甘的神色，但見馬超已經快要殺破重圍，只能無奈一嘆，翻身上馬，帶著成公英伙同燒當老王以及一眾豪帥朝著后門而去。
“韓遂老狗，哪里走！”馬超一槍將眼前的幾名士兵砸飛，正看到韓遂在一群人的簇擁下離開，當即大怒一聲，帶著參軍，朝著韓遂追去。
“將軍，窮寇莫追！”張繡見狀連忙喊道，只可惜，此時的馬超哪里還聽得見。
“張將軍，你帶人收拾殘局，末將去追少將軍！”龐德也是面色一變，連忙對一旁的張繡交代一聲，匹馬單刀，朝著馬超離去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