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戴維先生,是你提出愿意在我圣德斯·阿拉貢子爵領居住,成為我們領地里的長期自由民嗎?”
這是一扇很大的鐵門,至少有四五米高,泛著金屬冷光的鐵制絞花柵欄上,用青銅條和各種銅帶狀裝飾品編織出了一道道精美的花邊紋飾。
在鐵門的一邊,是一個口叼七葉樹花的雄鷹的大貴族的紋章。而在雄鷹的四周,更有三圈荊棘花的精制圖樣,這代表著這位貴族至少參加過三次衛國級的大戰。
要不然,王國也不會叫他有資格在自己的貴族紋章上面圈上三圈荊棘。
透過柵欄的空隙,更是看到一個大片修剪的整整齊齊的綠色草坪,以及遠處各樣精美的建筑。
這是一個雖然只是一個子爵領,但因為它的地利原因,這里的繁華也是遠超周遭所有的貴族領地,甚至還遭到了伯爵之上的人物窺伺。
而圍繞著這片土地所誕生的悲喜劇不知有多少,但至今這塊土地也沒有換過名字,這就足以證明這位子爵大人的力量與手腕了。
“嗯,是的。最近幾天我在這里暫居,感覺子爵領的環境很不錯,所以打算常住,不知道可不可以。如果可以的話,金幣什么的并不是問題。”
這穿著普通的大陸制式亮黑色鐵皮薄甲的年輕騎士,聞言便是輕輕點頭。
這位年輕的騎士身材修長而勻稱,面目淸俊而秀氣,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間。
一頭華白長發隨意披在肩上,卻沒有絲毫生命盡頭,那些干枯老人的感覺。反而卻是根根微泛著只有最為酷寒的北地西鉑峰上,才會出現的晶瑩霜雪之色。
寶藍色眼眸如有冷寒冰玉,只是微微掃視了一眼,就叫人猶如深陷寒冬臘月的極寒天氣之中,又被層層暴雪襲擊,冷寒逼人。
這樣的異象,無一例外,不在顯示著這位年輕騎士有著別樣的神異血統。
從渥林鎮走出,趙奇一路走來即使有意識的跟著大路行走,不進入各樣的深山老林。但短短幾天的功夫里,也不知遇到了多少的強盜,盜賊,野人,甚至是裝扮成山賊劫匪的正規軍都是遇到了好幾批。一通好殺,也是殺之不盡。
至于沿途的那些人類野尸,廢棄村落,遭了兵災的小城鎮物,更是成堆成堆的出現,猶如路邊雜草,割一茬長一茬,爛一茬換一茬,簡直就是人道末日,繞是趙奇見多識廣,一路走來也是不由暗暗嚼舌。
明明自家王國之中,就有為數不少的三等見習巫師存在,就是一級巫師也有兩三位,而整個王國之中“騎士階”的強人,更都是貴族的標配,真的仔細算來起碼有上百位。就算是更高的“大騎士階”事實上也并非沒有。
這如果大家合力為,早就可以澄清碧宇,叫人道太平了。
只可惜這一切都只是幻想,對于王國貴族來說,自家的東西就只有是自家的,再往后,其余人都不能夠插手自己的領地。
而除了自家領地,在外面都只不過是自己搶劫強盜的對象,只要你有力量,無論缺少什么直接強搶就行了,有什么好生產的。
至于那些巫師…
事實上,在他們的眼中,整個時空世界里除了他們巫師,其余的都是自家養殖的可再生、可回收、可再利用的試驗品而已。
作為實驗品,有誰會對他們認真的講解某主義,某思想,某理論,再高舉個代表,榮恥,二十字社會主義真言,建立屬于人類自己精神物質文明?
這怕不是石樂志了。
更何況那群疑似外邪入體,嘴上喊著“真理至高無上,為了真理,我們可以拋棄一切!”,但實際上卻是反智的都快成弱智的巫師們,他們能理解這些深奧的知識嗎?
當然,如果那群巫師所信奉的“真理”是克蘇魯體系中外神、舊神的外在顯化,這就當趙奇什么都沒說。
說實話,那群沒腦子的蠕動“混沌”所演繹出的諸般瘋狂文明,趙奇也是打過幾次交道,兩者還真有幾分相象…
管中窺豹,這單單是觀望了金倫王國的一角現狀,他就已經能夠推演出整個大陸諸多王國里普通人的現狀了。
再由此而推演,趙奇就能夠想象的到,在這整個“巫師世界”所生活著的生靈,他們每日又是怎么的一種詭異而絕望的狀態了。
所以在來了這個貴族領地,在感受到這個子爵領的氛圍后,趙奇就是想著能否在這里駐留一段時間,讓自己好好的沉淀一下。
“是這樣啊…那還真實對不起了。最近幾天,因為一只食人巨獸突然出現我們這一片土地上,子爵大人與另外幾位子爵大人一起,前往卡斯伯爵領,正在與卡斯伯爵大人商量對策,直至今日也依舊沒有歸來,所以還是請您耐心等候一段時間吧!”
就隔著在這一道高高鐵門,這位穿著體面,身形卻是有些微微發福的中年管家,正對著這位來訪的年輕騎士如此說道。
只不過他的言語聲雖然恭敬非常,但在他的視線深處,卻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深深鄙夷,口吻之中更是帶有幾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感。
即使他主人,英明的阿拉貢子爵再是如何的對那些踏入他的領地的騎士階強人們渴望非常,甚至傾盡所有的培養。
但眼前這位…如果可以的話,他絕對不會允許這位騎士在他主人的領地上逗留!
事實上在這幾天里,他身為這里領地的男爵管家,早早的就對這個年輕騎士的底細進行的勘察,這位被歐呂邇家族所拋棄的罪子,以及他所犯下的罪,自然也被他所知曉。
雖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在這幾天的功夫里,就從一個預備役騎士階成為一個真正的騎士。
但毫無疑問,以他這種爛便整個金倫王國的的名聲,他是沒有資格在他子爵大人的領地上成為一個光榮的自民的。
當然如果他自愿賣身,甘做子爵大人的家奴,或者是一副較好的黑手套的話,他也并不介意替子爵大人,收下他的忠誠。
“呵…白癡。”
趙奇的雙眼剎那闔開,但轉瞬就將自己的暴怒的生命之輝壓下,下一刻就是已經轉身離開,“看來這個世界,指望你們這些家伙是沒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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